隨著前大司馬甄邯在府中“畏罪自殺”,甄尋、劉紛案才算落下帷幕。


    此案也成了官員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特別是哀豪那夥人,常常拿甄尋這事兒尋開心。


    “甄尋這大傻子,他以為他誰呀,也敢跟我爹學,呸,豬腦子一個噻~”


    嚴光劉秀等人聽說了此事後,嚴光便對劉秀鄧禹說道:“以後劉歆那裏,能不接觸就別去接觸了,劉歆這人豈是肯吃虧的主。”


    “這人之前便暗中到處收買人心,這次吃了大虧,怕是快要坐不住了,


    不過我看他未必能成大事,到時候恐怕也要落個甄家的下場,別到時候牽連到咱們就好!”


    劉鄧都點頭稱是!


    天鳳四年九月初一,終於到了太學開學的日子了。


    當年漢武帝接納了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創立了太學。


    在太學裏設立五經博士,專門講授儒家經典《詩經》、《尚書》、《儀禮》、《易經》、《春秋》等。


    漢武帝以後各個朝代,太學規模都在不斷的擴大。


    到了王莽登基做了皇帝,便大搞全民教育,要求全民學習儒學,並下旨太學今年擴招3000人,那麽太學裏的學生一下子便可達到萬人。


    為此朝廷專門撥款又大興土木,將太學占地麵積規模又擴大了許多。


    所以各地地主豪紳子弟,平民學子都紛紛如劉秀鄧禹這般來到這長安城。


    這臨近太學開學之前,長安城中已是熙熙攘攘,到處都是前來等候開學的太學學子,堪比盛會。


    大家都來這太學上學是為了啥,還不是


    想等畢業了混個一官半職,出人頭地,以後有機會封侯拜相。


    要知道先秦時期實行的是世官製,到了漢代實行的是察舉製,而魏晉時的九品中正製和隋唐以後的科舉製還未出現。


    但是漢代選官的察舉製,是僅僅就其主體而言的。


    如果從漢代選官用人的形式來看,還有諸如征召、辟除、薦舉、博士弟子考課、任子、納貲等等途徑。


    但說到底,這些形式常常是臨時之舉,最為固定的還是察舉製。


    所謂察舉製,顧名思義就是說是由地方官或一些朝中官員推薦並經由朝廷考核來確定的一種選官任用製度。


    可是察舉製首先你得有人推薦你才行,平民子弟再有才華,沒人舉薦也是白搭。


    所以官場上大多都被地主豪強世家所把控。


    王莽如今擴招太學生,便是讓平民子弟看到了希望,在太學學習考核優秀的,不論家世,都可以選入做官。


    因為此次擴招


    開學日,一大早太學院大門外便已經人山人海,有相識的都是三個一堆五個一塊在一起寒暄嘮嗑,大門口一片人聲鼎沸。


    劉秀鄧禹夾在人群中,也在等待著入學,時不時的也說上幾句對那大門內的憧憬之言。


    這時一個麵相忠厚,看著很老成的學子就站在劉秀旁邊,不經意的轉頭間看到了劉秀,然後便一直愣愣的盯著劉秀看。


    劉秀並不認識這人,讓他看的心中頓時不快,這人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好生無禮。


    “你瞅啥?”劉秀向那小子一揚下巴,瞪著眼珠子朝他說道。


    鄧禹聞言也握著拳頭,站在劉秀身旁,一副劉秀一聲令下就要衝鋒的架勢。


    “啊…我瞅你…我瞅你…”


    “我瞅你長的像我發小…”那一臉忠厚相的學子老實的迴答。


    這迴答倒是讓劉秀沒想到。


    “真的,越看越像,你可是姓劉?”


    劉秀疑惑的看著那人,這誰呀?自己真沒印象啊!


    隻好實話實說,“我的確是姓劉!”


    那人驚喜的喊到:“真的是你啊,你是文叔?”


    “額~我是劉文叔…”劉秀也懵了,這還碰著個意外的收獲?


    那人高興的都要跳了起來,上來一巴掌就拍在劉秀的肩上,摟著劉秀肩膀激動的道,“我是朱佑朱仲先啊,我小佑,你忘了嗎!”


    “小時候我天天去你家找你大哥和你一起玩的,後來你九歲時候就去你二叔家生活了,咱們就再沒見著了!你想起來沒?”


    劉秀努力的迴憶著,不過對不起,這個身體之前的事情他是一點記憶也沒有。


    “咱倆光屁股玩那麽多年,你不會真把我給忘了吧?”朱佑失望的使勁兒拍了一下劉秀的肩膀表達著不滿。


    鄧禹一臉懵逼的在旁邊看著他們,隻看到他文哥那一臉懵逼。


    劉秀被朱佑拍的差點兒一口氣沒倒上來,這小子拍人下死手啊。


    迴家得去問問忠伯,有沒有這號發小啊。


    但是劉秀那二千多年的心眼子多多呀,連忙一伸手也拍在朱佑肩上,


    “嗨,小佑啊,真是你呀,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麽能把你忘了呢?”


    “想不到你也來長安上學啦!咱們終於又能在一起玩了。”劉秀虛偽的應付著。


    朱佑見劉秀好像真的沒把自己忘了,頓時又開心雀躍起來,劉秀又把鄧禹介紹給朱佑,三人熱絡的聊了起來。


    正聊的開心呢,突然一人在劉秀肩膀後麵輕輕一拍,


    “劉兄?你來啦!”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劉秀身後傳來。


    劉秀聽那聲音有些熟悉,趕忙迴頭一看,一個身形嬌小的翩翩少年,正眨巴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滿眼驚喜的看著自己,不是前些天的王文竹卻又是誰。


    這真是太學開學日,他鄉遇故知,全都是驚喜呀。


    “是你呀,文竹老弟!”劉秀也熱絡的打了招唿。


    王舜到底還是寵愛這個女兒的,實在架不住王文竹天天磨他,隻得去找了太學祭酒也就是院長孔永,給開了綠燈。


    不過他沒說是自己女兒要來上學,而是說是自己的侄女,因喜歡讀儒家經典,便想來太學旁聽博士講課解惑。


    因女子身份不便,想請孔永照拂一下。


    孔永是孔家嫡傳也是當代儒家領袖人物,自然願意看到天下人都來學習儒學。


    雖是女子,不過有老太師王舜親自出麵,也是不好拒絕,大筆一揮直接便特批王文竹入學了。


    王文竹自然是奔著劉秀來的,從打見了劉秀她就心生好感,再從老爹口中知道劉秀是出身漢室血脈,而那百花春酒也是劉秀所製,更是對劉秀產生好奇。


    一大早她就來了,一直在注意四周尋找劉秀,待見到遠處劉秀正和朋友聊天,眼睛一亮,便趕忙靠了過來打招唿。


    “劉兄你準備學習哪個科目啊?”王文竹問道。


    劉秀迴道:“尚書吧,尚書乃是上古之書,裏麵包含各種典章製度,君臣訓誥,這實在是治國之書,我日後要走仕途,定然要學習尚書。”


    “說的好,真是太精辟了!”


    不等王文竹說話呢,旁邊一年輕學子聽了劉秀的話竟起了共鳴,深以為然。


    隨後那人便對著劉秀拱手自我介紹起來,“在下強華,來自關中,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劉秀忙拱手迴禮,“我叫劉叔文,字文叔!來自南陽郡!”


    朱佑聽見劉秀介紹自己用的不是劉秀而是劉叔文,覺得可能是他過繼給他二叔後改了名字,便也不生疑,也跟著叫起了叔文。


    強華說道:“聞聽剛才劉兄講要學習治國之術,小弟也覺得大丈夫正當如此。”


    “咦?王文竹?”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的在他們旁邊響起。


    這聲音劉秀鄧禹王文竹也都熟啊,大家扭頭一看,可不就是那煩人的大腦袋哀豪來了。


    “王文竹你怎麽…”哀豪瞪著一雙小綠豆眼疑惑的看著王文竹。


    沒等他說完,王文竹指著他的腦門子霸氣的嗬斥道:“閉了你的嘴~”


    哀豪立刻狠聽話的把後麵的字全都憋在了嘴裏,小細脖上喉頭上下一骨碌,隨著一口唾沫全都咽進了肚子裏。


    後麵幾個擁著哀豪的馬屁精,一臉驚恐的看著平時牛逼側漏的豪少今天咋跟個小綿羊似的……


    此時,學院大門口傳來了敲鑼的聲音,太學大門終於開了。


    眾學子顧不上再嘮嗑紛紛蜂擁而入,隻見入門之後便是一個廣場,廣場中央立著一尊巨大的孔聖人的青銅造像,坐北朝南,造像麵前還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爐。


    廣場正麵的建築前,擺著一排長條桌案用作學子們報到登記,桌案後麵坐著一眾太學工作人員,周圍還站著很多的太學學長負責維持秩序。


    大家先是拿著手中推薦文書排隊登記,然後分配宿舍,安頓行李。


    到了宿舍,劉秀頓時看的眼角直抽抽,那是真他麽的驚喜啊!


    宿舍是四人一個房間,大通鋪,木板床上鋪的是幹稻草,被褥自帶。


    這好歹也是國家最高學府,就這住宿條件?劉秀感覺都快無語了,這稻草大通鋪好像住在監獄號子裏一樣。


    不過好在學校為了照顧同鄉的學子間方便,可以選擇認識的人一個房間。


    於是劉秀,鄧禹,朱佑,王文竹便被編到了一間宿舍,


    哀豪見了小眼睛滴溜亂轉欲言又止,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敢吱聲,不過始終疑惑的看著他們。


    強華本想加入劉秀寢室的,不過看到已經人滿隻能作罷。


    好在他的房間就在劉秀他們隔壁,來迴串門倒也方便。


    不過大家到宿舍後大家都忙著安頓行李,王文竹卻兩手空空跟在劉秀後麵無所事事。


    “文竹你的行李呢?”劉秀見他兩手空空便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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