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同意了王舜提出條件,就這樣,雙方一致達成了共識,並簽訂了口頭協議。


    王舜太師府為劉秀的酒樓提供庇護。


    劉秀則給王舜兩成股份每月純利分紅。


    另外百花春酒將在王舜的私人酒坊中生產,由劉秀提供蒸餾技術,專供酒樓和王舜一家飲用。


    這次雙方的見麵會談堪稱雙贏,取得了圓滿成功!


    會談結束,劉秀起身告辭!


    待他剛走出會客廳去,護衛隊長李四便閃身進了會客廳。


    “老爺,劉叔文的底細已經查明!”


    “嗯,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王舜問道。


    “屬下並沒查到什麽可疑之處,他的確是從南陽郡那邊來太學上學的學生。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姓鄧的小孩,他們倆帶著幾個奴仆一起進的城。


    進了城便在那宅子住下了,屬下查過了,那宅子也是租的,並沒有什麽可疑!”


    “唯一有些特殊的事,就是他是高祖後裔漢室宗族身份。”


    “哦?”王舜眼光一閃,“他竟然還是高祖後裔?”


    稍後便點頭自語道:“難怪此子如此與眾不同!”


    沉吟了片刻,覺得劉叔文應該也是沒什麽問題。“沒事了,下去吧!”


    “諾!”李四出去了。


    這時從裏間便轉出一個中年人來。


    此人年約四旬上下,麵如淡金,看那五官輪廓,與王舜有許多相似之處,隻是氣質上卻相差太多,臉上多了幾分狠厲之色。


    “父親,剛才那人是何人?我聽了半晌,那人手中似有買賣想與父親合作?”


    這人正是王舜的兒子王匡,靠著家中關係在大司空隆新公王邑手下任了個元士一職。


    王舜用水晶杯倒了一杯酒,推向王匡道:“我兒嚐嚐這酒,可有什麽不同!”


    王匡一嚐那酒,頓時驚為天人,眼神一變。


    “父親這酒可是剛才那人的弄出來的?”


    “正是!”


    “父親糊塗啊,如此買賣怎能與這等黃口小兒分享?


    現如今這天下都是我們王家的,兒子認為此等買賣應當咱們太師府獨得才行!


    此人仗著手中釀酒秘法,竟然敢跟太師府談條件,待那製酒秘法到手,此人應當除之!”王匡陰狠的說道。


    王舜一拍桌子,嗬斥道:“胡鬧,你做事怎能如此仗勢欺人不擇手段。”


    “荀子曰信立則霸,仁者治國,你身居高位整日卻隻想這些言而無信不仁不義之事,聖賢書都讓你讀狗肚子裏去啦?”


    “那劉叔文好歹也是高祖後裔,如今落魄得此秘法,想著以此法安身立命也屬不易,


    今既與我簽了約定,互利互惠,你這逆子今後不許打他主意,讓我知道你再心懷不軌,定家法不饒!”


    王匡訥訥的不服道:“那這兩成股份也是太少,父親最少也要他五成才對。”


    “給我滾!老子做事不用你教!”王舜怒拍桌子道。


    王匡見父親發火,一甩袖子出去走了。


    出了門便憤憤的嘀咕一句:“哼!老頑固~!”


    老頭兒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服氣的樣子,氣的坐在那裏直吹胡子瞪眼。


    沒辦法,這兒子從小便是紈絝,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在外麵強取豪奪,他也早有耳聞。


    可是有他大伯王莽,王邑等人罩著,一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連上官也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對待那些平頭百姓了。


    他也管教不了,時常為這兒子的乖張行為生氣。


    此行目的順利達成,劉秀高興的帶著忠伯朝府外走去,正要跨出府門,卻從門外衝進一人。


    正撞了個滿懷,劉秀被撞的啊呀一聲仰麵倒地,那人也啊呀一聲跌在劉秀懷中。


    劉秀被撞的七葷八素,身上還壓著個死沉的人,正要開口。


    卻感覺那人爬了起來,一邊起一邊還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死奴才,擋了本…”


    一旁忠伯急忙將劉秀拉起,幫著劉秀拍打著衣服。


    劉秀抬頭觀察那人,隻見麵前一白衣儒服少年,十五六歲年紀,唇紅齒白,麵容俊秀,一雙大眼睛明淨如水,正一臉怒意看著自己。


    劉秀忙行禮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剛剛走路沒注意你進來,撞了公子,還請見諒!”


    劉秀彬彬有禮,聲音又溫潤柔和,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暖流,流進到那少年的耳中。


    那少年聞言便抬頭看向劉秀。


    呀!世上竟還有如此翩翩少年郎!


    溫潤如玉,身姿挺拔,氣度自然,聲音還那麽好聽,比爹爹大哥他們那些大老粗說話好聽多了。


    “咦?你是誰呀?我怎麽從沒見過你?”不禁好奇問道。


    那聲音分外清脆好聽,劉秀忙迴道:“在下劉叔文,今日是頭一次來太師府拜見太師大人,給大人送酒的!”


    那少年不禁對劉秀上下打量,疑道:“你?會釀酒?”


    劉秀笑了,哥不但會,哥會的還多著呢!


    “嗯,略會一二!”


    那少年仿佛對釀酒很感興趣,立刻問道:“我看酒坊裏那些釀酒的匠人都是些老頭子啊,你這麽年輕竟然也會?”


    “你釀的酒好喝嗎?”那少年眨巴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好奇看著劉秀。


    劉秀看著他卻遲疑了一下,問道:“敢問公子是?”


    那少年才哈哈一笑,


    “剛剛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叫王文竹,這裏就是…咳咳我家親戚在這府裏做事,我來找他玩的!”


    劉秀一聽,啊,我剛才還以為把個多貴重的人給撞了呢?嚇自己一大跳!


    原來都是打工人子弟啊!那沒事兒了!


    不過咱禮數不能差,忙又行禮,畢竟自己把人給撞了,禮多人不怪。


    “我釀的酒太師大人很喜歡,有機會你可以到我家去我請你品嚐一下!”


    “那好啊!我一定要嚐嚐你的酒,看看


    與那些老頭兒釀的有什麽不同!”


    劉秀不禁暗忖,唉!這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好酒,難怪這小身板飄輕,不會是讓酒色掏空了吧,畢竟古人十一二歲就可以那啥了。


    劉秀帶著忠伯迴家自是不表。


    那王文竹待他們走了,便風風火火跑進了王舜書房,人未到,聲先至,“爹,你在嗎?”


    王舜聽到那聲音傳進來不禁一陣頭疼,放下手中書卷。


    這個女兒一天天不事女紅,整日裏女扮男裝出去拋頭露麵,跟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樣,讓他將一顆老父親的心操的稀碎。


    王文竹跑了進來,看見王舜便一把摟住王舜的肩膀,“爹,你在呀!”


    王舜見這女兒撒嬌似依的在身旁,頓時氣也氣不起來了。


    “都已笄生之年了,還這麽沒大沒小,大唿小叫的,”再一看女兒這一身儒服,“整日裏就知道出去胡鬧,能不能讓爹省點兒心?”王舜徉怒道。


    “哎呀,爹爹~人家實在學不來那些女工嘛,整天拿著針線縫縫補補的無聊死了!”王文竹撒嬌道。


    怕王舜又要管她,忙不迭轉移話題。


    “爹爹,聽說你剛剛得了好酒?好不好喝?給我嚐嚐唄?”


    王舜輕輕拍掉肩上晃著的一雙柔荑小手,“你還是個女孩子,喝什麽酒!”


    “再說那酒甚是濃烈,爹爹都不敢放開痛飲。”


    “就你這小身子板,喝點米酒也就是了。”


    王文竹一聽更感興趣了,使勁兒搖著王舜胳膊,“哎呀~爹爹盡騙人,什麽酒這麽烈,我才不信,我就嚐一口嘛!就嚐一口什麽味道!行不行嘛~爹爹~”


    王舜被她撒嬌晃的頭暈,實在拗不過她,便給她用那水晶杯倒了小半杯。


    王文竹多人精啊,一看老爹都用這平時不舍得用的水晶杯了,這酒肯定差不了。


    王舜一邊倒酒一邊囑咐,“這酒烈,你得小口慢品,可不敢一口全喝下去哦!”


    王文竹接過那酒,果然不是凡品,異香撲鼻,清澈無比。


    “爹爹這酒看著果然不凡,叫什麽名字呀?”


    王舜告訴她,“這酒名為百花春!”


    “百花春!這名字可真好聽!”


    忙用袖掩杯輕嘬一口,小臉立刻鋪上一層紅暈,小手忙不迭捂住了嘴。


    “這誰弄出來的酒啊,竟這麽烈?”


    王舜被王文竹的表現惹得哈哈大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爹都告訴你了這酒烈。”


    “這釀酒的是個年輕人,比你大不了幾歲!”王舜捋著胡子笑道。


    王文竹噴著滿嘴香氣,道:“他是幹什麽的呀?專門造酒的嗎?”


    王舜笑道:“你看別小瞧人家,他可是高祖後裔漢室宗親出身,來長安是準備去太學讀書的!”


    “這酒乃是他搗鼓出來,爹也是與這酒有緣,無意間行路聞到酒香,這才與他結識!”


    當王文竹聽到那劉叔文是要去太學上學讀書的,立即心中一動。


    “爹爹,你說大伯這次召天下學子來太學讀書,招了那麽多人,為什麽女子就不能去?”


    王舜無奈的看傻子似的看著這個女兒,


    “傻孩子,男子漢大丈夫讀書可以修身治國,選拔優秀者可以入仕參政。


    女孩子學些琴棋書畫,針織女紅,相夫教子即可,又不能入朝為官,上學做什麽用!”


    王文竹卻不服氣道,“哼!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我偏不信,爹,我也要去太學上學!”


    王舜轉頭看著女兒不禁苦笑,“不行!那太學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子怎麽進去?”


    “再說一個女孩子天天跟一群男子廝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以後哪家王公貴族還敢娶你?”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讓我去,我就進宮找我大伯去!”王文竹蠻橫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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