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長安城皇宮中的長春殿內,一老者坐在上首。


    此人年過六旬,身材矮小清瘦,一雙三角眼滴溜溜精光亂轉,直鼻闊口權腮,唇上八字胡,頜下還留著一捧大胡子,手中把玩著一把精美折扇。


    此人正是新皇王莽。


    他麵前地上跪著一名老太監,青白麵皮,麵容陰鷙。


    王莽輕搖折扇,嘶聲問道:“魏忠,事情辦的咋樣啊?”


    大太監正是王莽手下總管太監魏忠,“迴皇上,這夥反賊已盡數滅殺,那莊光也……”


    說到這他猶豫了一下,“死了……”


    王莽聞言倆三角眼一瞪,啪的合上折扇,看著魏忠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死啦?”


    魏忠嚇得立即低頭伏在地上,“是的,皇上,那莊光拒不投降,一直負隅頑抗,咱家手下在他手裏也折了不少,最後他騎馬衝下山崖,屍骨無存了。”


    王莽眨巴眨巴倆三角眼,疑道:“媽了個巴子的,屍骨無存是啥事兒?人沒找到?”


    魏忠忙道:“是,老奴派人在那山下找了幾天,隻找到了死馬,不過那山中豺狼眾多,想來是摔下來被豺狼拖走了,何況那山甚高,從那上麵摔下去是斷斷不能活的。”


    王莽聽完啪的將折扇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媽了個巴子的,魏忠你是越活越迴旋了。”


    “那莊光武功高強,你沒看到他屍體就敢跟老子報他死啦?媽了個巴子的,這種人必須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既然不願為我所用,就斷不能讓他活在這世上。”


    魏忠滿頭是汗,忙付下答應:“是,老奴這就去吩咐暗衛再去尋找,定要尋到他的屍身。”


    說罷就要起身退下。


    “慢著,”王莽看著他接著道:“我讓你找叫劉秀的事情,都辦的咋樣啦?”


    “迴皇上,這個月暗衛一共查到三個叫劉秀的,都是年約五旬上下,老奴正在派人清理。”魏忠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道。


    “嗯,這事兒還辦的不賴。”王莽難得的露出滿意的神色。


    魏忠忙躬身道:“這是老奴份內之事,皇上吩咐的事兒老奴不敢不盡心辦好。”


    王莽朝他揮了揮手道:“嗯,如今老子雖然做了皇帝,可還有很多壞分子要破壞現在的大好局麵,你們給老子記住,一定要團結起來,才能爭取更大的勝利。”


    魏忠忙道:“是,老奴時刻謹記皇上的的話。”


    “什麽皇上的話,媽了個巴子的,粗俗…”“這應該叫皇上的指導思想。”王莽教訓道。


    魏忠忙道:“是是,老奴愚鈍,又忘了,老奴時刻謹記皇上的指導思想!”


    王莽滿意的點了點頭,“下去吧,最近你也辛苦了,下去禦膳房領根百年老山參補補身子。”


    魏忠大喜,忙跪下叩首:“老奴謝皇上賞賜,老奴定當為皇上肝腦塗地。”


    這一日劉秀和嚴光鄧禹等人終於到了離長安不遠的霸陵縣,


    這霸陵縣東鄰新豐、西鄰長安、南鄰藍田、北鄰陽陵,地處長安近郊,拱衛京畿,已是相當繁華。


    其中不少長安京城之中的官宦人家在此處建有宅邸。


    嚴光劉秀鄧禹兄弟三人帶著幾名仆人風塵仆仆的進到縣城之中,頓時被眼前的繁華所吸引。


    看那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車水馬龍,商賈往來,熙熙攘攘。


    販夫走卒沿街叫賣,喧囂熱鬧,好一片鬧市景象。


    眾人找了一家客棧安頓好行李後,忠伯帶著小青鄧二自去伺候那兩頭驢吃草喂水。


    劉鄧二人第一次進入到這麽大的城中來,嚴光便帶著劉秀鄧禹出了客棧,逛起了街來,讓他二人見見世麵。


    劉秀鄧禹也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繁華的街頭,左看看右瞅瞅,街上那些新奇物事兩隻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


    劉秀給大家買了幾樣沒見過的小吃,小鄧禹邊逛邊塞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三人正在街上開心閑逛。


    “讓開,都讓開…”


    “禁軍辦案,全部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怒喝由遠及近伴隨著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隻見一群身穿著甲胄,腰間挎著大刀,手持長槍的禁軍士兵策馬在街上唿嘯而過。


    全然不管街上行人,但凡有個躲閃不及的,都得被那些奔馬衝撞上,鬧個筋斷骨折。


    一時間整條長街頓~時一片嘩然,行人紛紛向兩旁躲避。


    嚴光、劉秀和鄧禹等人也忙隨人群躲到路旁,耳聽身邊眾人中有人悄悄地議論。


    “看到沒,這些都是去劉府抄家的。”


    “是嗎?不知道那劉老爺犯了什麽事了?”


    “不太清楚啊,聽說是因為名字犯了忌諱,皇上不喜。”


    “噓,這話可不敢亂講,可別被官差聽了去治一個妄議皇帝之罪,那可是要殺頭的。”那人邊說還邊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就是、就是,可不敢說了、可不敢說了。”另一人麵露恐懼之色連連輕扇自己嘴巴子。


    鄧禹年紀小,好奇心最是強烈的時候,聽見那人真的不說了,八卦之心越盛,便也小聲問那人:


    “大哥,再講講唄,我外地來的,不懂此地規矩,那劉老爺叫什麽名字啊,為啥皇上就要抄他家呀?”


    那人看鄧禹確實年紀不大,不像是官府中人,便收了戒心。


    左右瞧了瞧小聲迴到:“聽人說那劉老爺叫做劉秀,本也是個在長安城做官的,前些年辭官便在這霸陵縣中居住,為人很是和善,以前還經常施粥救濟百姓呢,也不知怎地有傳言說他要謀反,這不皇上就派兵來把他家給抄了。”


    嚴光、劉秀、鄧禹聽了都是一愣,兄弟三人麵麵相覷,這也太巧了吧,那劉老爺竟然也叫劉秀?


    這時那人又伸頭小聲對他們說道:“我還聽我家長安城裏做官的親戚說啊,這兩年,皇上經常派人到處找叫劉秀的人,都砍了好幾個了,這劉老爺也沒躲得過去,也不知這劉秀造了什麽孽了,惹怒了皇上遷怒了這麽多人。”


    兄弟三人聞言大驚失色,劉秀臉都嚇白了,竟然有這種事???王莽派人專門找叫劉秀的殺???


    這時就聽前麵有人高唿,“快去看熱鬧啊,前麵廣場有人要被砍頭啦~~~”


    百姓中頓時有人歡唿唿應。


    “好久沒看這殺頭的熱鬧了,快走~快走~”,


    “快去,快去,去占個好位置看熱鬧去。”


    唿啦啦一大群人唿朋喚友便朝著那邊擁了過去。


    嚴光、劉鄧兄弟三人夾在人群中也跟著一起去了,到了那廣場邊緣。


    原來就是個廢棄的菜市場,此時廣場邊緣已是人山人海。


    有身著鎧甲的兵士在中間圍出了一塊場地,並在場邊手持長槍維持著秩序。


    場中一座高台,台上坐著一人。


    此人年約三旬,錦衣華服,麵白無須,陰冷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台子下麵,十幾名帶刀甲士分列兩旁。


    台下跪著一群人,個個麵無血色體如篩糠,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這些人身後俱都站著一名身穿黑衣,手拿長刀之人。


    “你們~誰叫劉秀?”那麵白無須之人突然尖聲問了一句。


    那聲音尖銳陰冷的仿佛從地獄傳來,嚇得場邊的劉秀身體一震,差點脫口應了下來。


    嚴光覺察到了劉秀身體的震動,忙伸手拽住了劉秀的手臂。


    “草、草民就是劉秀,不知我家犯了……”台下為首一老者抬頭顫聲迴道。


    “砍了~”沒等那老者說完,突然一聲陰冷尖銳聲起。


    話音剛落…


    “噗”,跪著的那叫做劉秀的老者的腦袋就飛上了天。


    沒了頭顱的脖子裏朝天空竄出了三尺多高的鮮血,又化成血雨紛紛落下。


    身後的黑衣人將手中環手長刀在那跪著的屍體上擦了擦血液。


    隨後一腳將屍體踹倒,收刀入鞘,幹脆利落。


    這一幕隻嚇得跪著的眾人瑟瑟發抖。


    隻看的周圍那些圍觀百姓叫好紛紛。


    跪著的人群中有兩名中年人,嚎哭著挪到那屍體旁,撲在那屍體上哭喊道:“爹啊,你死的好冤啊!”


    “敢問大人,我爹究竟犯了何罪?竟這麽就給殺了?”


    “是啊大人,我爹一直奉公守法,從未有不軌之舉,今日為何將我家人抓到此處,不問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


    麵對死去老人兩個兒子的質問,那台上之人輕蔑一笑。


    陰冷的眼神環顧四周,尖銳的嗓音冷笑一聲:“無罪?他叫劉秀便是犯了謀反之罪,就該抄家滅族~”


    老人那倆兒子和身後的家人聽完眼睛都氣紅了,紛紛抬頭怒視那人。


    罵道:“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冤枉之事,豈能因為名字就要定人生死,你這閹人狗雜碎,定是你蠱惑皇上派人害我全家,老子今天跟你拚了~”


    說罷便起身朝台上撲了過去。


    身後眾家人也紛紛起身反抗。


    可是手無寸鐵之人又怎麽能打的過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呢,幾分鍾過後,頭顱漫天亂飛,便躺了一地的屍體。


    場邊一大群人脖子都伸的老長,像是一群嘎嘎亂叫的鴨子被人提了脖子一樣。


    那些無頭的屍體躺在場中汩汩的流淌著鮮血,頓時那些場邊的愚民一擁而上,手裏拿著饃饃紛紛搶著上去蘸人血。


    這些人口中還念念有詞,這可是上好的人血饃饃,能治百病。


    劉秀看的是心驚肉跳,拉著嚴光鄧禹急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三人急匆匆的迴到客棧房間,將門窗全都插好。


    “哥,看樣子你這名字去長安城有些危險啊,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鄧禹急道。


    劉秀沉思了一下說:“怎麽迴事我也都知道,看情況的確是不安全,這名字現在這裏也就隻有咱們兄弟三人還有幾個下人知道,不如我也和大哥一樣改個名字,你們都叫我劉叔文吧!”


    鄧禹疑惑道:“哥你不是字文叔嗎?”


    嚴光也疑惑看向劉秀。


    劉秀心虛道:“我怕我那字也是不安全的。”


    其實此時劉秀想起了在現代時候看過的一些野史,心中隱隱的有個想法,難道說野史中記載那事兒是真的?


    但還有些模糊不清不敢確定,直覺告訴他,此行去長安,自己真的會很危險。


    他覺得還是謹慎為妙,不敢再對外稱自己叫做劉秀,索性就將自己的字給改了當做名字。


    你別說,劉叔文,還挺好聽。


    待忠伯小青鄧二他們迴來,劉秀便叫大家坐在一起,給他們幾個開了個會。


    會議主題就是,我不叫劉秀……


    怕忠伯小青跟在身邊時間長了說順嘴習慣了,劉秀還特意讓他們情景對練了幾次。


    誰問你家少爺姓甚名誰,就迴答我家少爺叫劉叔文。


    嚴光和鄧禹對王莽追殺叫劉秀的人這事一直疑惑不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因為什麽。


    想來大概、可能、也許…是那王莽小心眼兒,從前有哪個叫劉秀的得罪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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