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僵住,半晌才重新使勁掙脫出來,“累不會去睡?”


    看著對方瞬間落寞的神情,寧夏忍不住再次開口,“床單已經重新換過了,鐵架床,大床給我們仨留著,累了就洗洗睡吧。”


    莫關山神情更加委屈,“為什麽?寧寧,我們以前都是睡一起的。”


    他語氣輕柔的不像質問,倒像是撒嬌,寧夏抿抿唇,半晌扔下一句“開春再說。”後逃也似的又迴了臥室。


    莫關山伸手捂住額頭低低笑起來,好半天才抬頭,對著林屹,“你和我睡。”


    林屹識趣的點頭,隨即他終於問出自己想問的,“哥,夏夏姐的槍法,是你教的嗎?”


    莫關山眉頭一挑,“怎麽了?教的不好?”


    林屹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是想問,你能也教教我嗎?”


    莫關山眉目間的笑意更加明顯,他再度跟沒骨頭一樣癱迴沙發上,“可以,但是,你別說已經問過我了,你去跟寧寧說,讓她來找我教你。”


    林屹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還是點頭應下來,跟夏夏姐開口他還是沒問題的。


    桑桑在一邊小聲接嘴,她也學聰明了,大聲喊把夏夏引出來吃虧的總是她。


    “我要跟夏夏說!說哥哥已經問過你了!你自己是撒謊精還帶著哥哥學壞!”


    莫關山笑著睨她一眼,“你去說啊!去啊!你看寧寧是信你還是信我。”


    “哥哥!你看他!你不能幫著眯眯眼撒謊!這是不對的。”


    林屹捂住她的嘴,生怕她把自己的射擊老師得罪了沒得學,“你昨天中午偷偷和蜂蜜水,三杯,我也沒跟夏夏姐說。”


    桑桑一下老實下來,最近幾天她那口米牙終於有鬆動的跡象,寧夏開心的不行,一天一杯的蜂蜜水管製到了兩天一杯,她饞得不行。


    “好叭!抵消了!”


    林屹這才放開她,“你要換牙了,下次不許偷喝,不然蜂蜜喝完夏夏姐不會再給你買糖的。”


    桑桑不在意地眨眨眼,“沒事,糖糖哥說了以後還會給我送的。”


    林屹摸摸鼻子,這個還真不一定。


    “小卷毛,你和樂正棠的關係很好?”


    “哼!才不告訴你!”


    莫關山輕嗤一聲,棠棠哥?真是不爽。


    天黑了下來,林屹帶著莫關山簡單洗漱後帶著他去了屋外的廁所。


    “你們平時都是在這兒解決的?”


    林屹不解,但還是乖乖點點頭。


    莫關山眉頭皺的死緊,她最討厭這樣的旱廁了,在曙光基地都死也不將就的。


    從他進門以來,林屹第一次看他表情嚴肅,連忙解釋,“哥,現在天冷,沒有味道的,我不看你。”


    莫關山卻是定定看著院子,看來還得再去貿易點一趟啊。


    “寧寧,你不休息嗎?”


    “喂毛毛。”寧夏打著手電,林屹連忙上前幫忙。


    毛毛?莫關山抬步跟上去,得,這家裏連隻騾子地位都比他高,好在這小東西看著還挺順眼,比屋裏那個小卷毛順眼多了。


    時間還早,本來寧夏還要再忙些別的事,但身後一直跟著的身影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還不願意去睡,無奈,她隻好招唿著兩個小的迴了臥室。


    “寧寧,你叫他們進來幹嘛?”


    “睡覺。”


    “現在還早,小孩子應該睡不著吧?”


    桑桑第一次附和他的話,連忙點頭,“夏夏,我睡不著!”


    “你睡得著。”寧夏牙咬切齒,眼裏滿是威脅,可惜桑桑看不懂。


    “寧寧,你...是在怕我嗎?不想和我獨處...”莫關山眼皮耷拉下去,高大的身影落寞極了。


    “我沒有。”寧夏梗著脖子嘴硬。


    “我太累了,我想讓你陪陪我,好嗎?”莫關山抬起濃密的睫毛,眸裏滿是哀求。


    林屹極有眼色,拖著桑桑就往客廳走,看來他的毛衣還得再織一件!


    寧夏還沒來得及開口倆小隻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走廊。再喊又顯得太刻意,無奈,她隻好率先一步進了臥室。


    “你睡那兒!”手隨意往鐵架床一指,寧夏就躺上大床,拉過被子蓋上閉上眼睛,不欲多談。


    她聽到了一聲極為明顯的歎氣聲,隨即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也躺下了。


    寧夏抬手關了手電,屋內一片漆黑。


    “寧寧,我睡不著。”黑夜裏莫關山明朗的音色都低沉不少。


    見寧夏不搭理他,莫關山眼裏滿是誌在必得,拚了命迴到她身邊,還能讓她當鵪鶉?


    “你知道的,我有些認床...這兩年,寧寧你想我嗎?”


    寧夏沒有開口,她也在黑暗裏睜開了眼睛,曾經他們是那樣親密無間的愛人。


    但是闊別兩年,她做不到像莫關山一樣,就好像昨天剛走,今天就迴來了。她需要時間,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建立和他的親密關係。


    莫關山隨即自嘲一笑,“也是,你還在怪我呢。”


    寧夏輕輕皺眉,良久才迴了一句:“沒怪。”以前怪過,現在不怪了,他的迴歸於她而言,是驚喜。


    莫關山嘴角揚的極高,聲音裏卻帶著一絲無助,“你...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輕易原諒我自己。”


    寧夏聽著他聲音的飽含的一絲痛苦,認真開口,“莫關山,我以前怪過你,但是經曆了這麽多,我早就不怪你了,是真的。”


    隻聽得旁邊的人驀得坐起來的聲音,隨即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真的嗎寧寧!我...我有些太開心了。”


    男人語氣的激動太明顯,寧夏揚起唇角輕輕嗯了一聲。


    莫關山坐起來就沒有再躺迴去,反而借機用上半身倚靠在寧夏的大床上,兩人一時間挨得極近。


    無比熟悉的氣息再度襲來,寧夏心下一慌,就要往後躲,男人像是早已預知她的舉動,一隻大手死死扣住她的後腦勺,姿態極為親密的湊過來。


    隨即,寧夏感覺自己的腦門抵上了一片光滑的皮膚,是莫關山的額頭。


    “寧寧。”他低聲開口,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寧夏心底的鼓咚咚作響,吵得她耳膜都跟著不舒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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