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此刻正站在臥房門前看著眼前的幾個丫鬟,聽見唐綰的喊聲扭頭給惜春遞了個眼神。


    惜春點點頭,目送著小葵走進了臥房。


    小葵走上前,越過了那丫鬟身邊站在唐綰麵前。唐綰淡淡的遞了個眼神給她,她立即明白了唐綰的意思。


    繼而看向眼前的丫鬟,嚴肅道:“叫什麽名字?何時來的王府?可有想到什麽?”


    小葵的聲音清脆而嚴厲,仿佛在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


    眼前的丫鬟與方才的玉壺截然不同。


    方才的玉壺在麵對眾人時,眼神閃躲,身軀微微顫抖,盡顯膽怯與不安。


    而眼前的丫鬟茗芸,卻多了幾分從容與自信,她那挺直的脊梁和堅定的目光,似乎表明並不懼怕唐綰這位尊貴的王妃。


    聽見小葵的問話,茗芸不卑不亢地抬眸,從容說道:“奴婢名喚茗芸,是兩年前來到王府的。”


    語罷,便安靜地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小葵見狀,不禁蹙起眉頭,滿心疑惑地扭頭看向唐綰,卻見唐綰麵上淡淡的,仿若對眼前之事提不起絲毫興趣。


    小葵隻得再次轉頭看向茗芸,繼續追問道:“方才可能想到了什麽?如實說。”


    小葵的話語,猶如一道重大的命令,沉重地落在茗芸的心上。那語氣嚴肅而急促,仿佛不容有半分遲疑。


    茗芸猶豫了一瞬,像是在心中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沉默片刻後,她壯了壯膽子,抬眸看向唐綰,迴應道:“迴王妃,奴婢確實懷疑一個人,隻是......隻是她平日裏最是老實,奴婢不曾想到她會是那般手腳不幹淨的人......她......”


    “是誰?”小葵急切地打斷她斷斷續續的話,語氣愈發嚴肅。


    一時間,房中氣氛仿若凍結,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眾人都屏住唿吸,等待著茗芸的迴答。


    片刻之後,才聽見茗芸艱難地開口道:“是......是翠心。”


    唐綰聽聞,淡淡勾唇笑了笑,那輕輕的笑聲在這寂靜的房中顯得格外清晰,落在眼前幾人耳中,卻讓人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小葵扭頭看了一眼唐綰,見唐綰此刻並沒什麽異樣,這才繼續將目光轉向茗芸問道:“為何懷疑她?既懷疑了,又為何說她不像?”


    茗芸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翠心膽子向來極小,平日裏做事最是小心謹慎。”


    “隻是奴婢有幾次都看見她偷偷摸摸的從側妃的臥房中出來,且都是在側妃不在房中的時候。奴婢......奴婢平日裏一向安分守己,不想沾染是非,因此也並不多去詢問什麽。”


    “所以隻是默默的將此事記下埋在心裏了。今日衛側妃讓我們幾人在院中站著,也是翠心最先露了怯,在側妃麵前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


    “所以奴婢懷疑她定然是手腳不幹淨拿了側妃房中什麽重要的物件.....隻是,她平日裏性格溫順純良,看著不像是那般人。若不是奴婢正巧碰見,那是萬萬不會懷疑她的。”


    茗芸的話終於停了下來,臥房中再次陷入沉寂。小葵將目光看向唐綰,唐綰仍是淡淡的垂眸沉默,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一旁的宋鳶對著小葵微微點頭,小葵領會。


    她再次看向茗芸道:“下去吧,喚下一個人進來。”


    茗芸聞言,福了福身,緩緩退出了房間。


    “姐姐覺得如何?”宋鳶低聲問了一句,柔和的目光看向唐綰,她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試探和期待。


    唐綰將手中的棋子輕輕仍迴罐中,棋子與罐壁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輕聲道:“都是些胡亂攀扯的,看來,這個人是當真想吃些苦頭了。” 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鳶勾唇淡笑,那笑容似有若無,如春日裏乍現的一縷陽光,抬眸間瞥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方才茗芸口中提過的丫鬟翠心。


    隻見她腳步虛浮,渾身顫抖,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小葵順著輕微的腳步聲將目光注視在她的臉上,隻見她麵色蒼白,眼神驚恐,雙唇緊閉,仿佛被恐懼緊緊扼住了咽喉。


    她怯怯地走上前,走到唐綰和宋鳶幾人眼前站定,口中結結巴巴地行禮道:“奴....奴婢翠心,見過王妃、宋側妃。”聲音細若蚊蠅,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嗯”唐綰輕聲應了一句,聲音冷淡,隨後竟抬眸看去。那目光犀利如劍,仿佛能穿透人心。


    唐綰打量的目光落在翠心的身上,她嚇的立刻垂眸,身子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唐綰看著她如此恐懼的樣子,微微挑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疑惑一瞬後,扭頭繼續看向眼前的棋盤,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棋子。


    唐綰心中在想,自己若是一直盯著她,恐怕她會更加恐懼,因此唐綰便不再打量,隻是如方才一般默默的看著棋盤,思考著下一步的走法。


    小葵輕咳一聲,清脆的咳嗽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突兀,將翠心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隨後便聽見小葵開口道:“方才在外麵可曾想到了什麽?” 小葵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眼前丫鬟確實膽小,小葵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每一個字落下時她身子的顫抖。


    每一次顫抖都像是她內心恐懼的外在表現,仿佛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而癱倒在地。


    翠心聲音極低,幾乎微不可聞。待臥房內安靜下來後,她才怯怯地迴應道:“不....不曾。”


    “不曾?”小葵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隨後繼續問:“你沒什麽懷疑的人或事嗎?” 小葵的聲音嚴肅而冷峻,仿佛在審判一個罪犯。


    翠心聽到這話,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帶著哭腔說道:“奴....奴婢平日也不曾見到什麽可疑的事。因...因此,並無什麽懷疑的事。”


    屋內安靜的仿佛空氣凝固了一般,小葵暗暗歎息一聲,正要開口讓她出去之時卻被唐綰的一聲咳嗽打斷了。


    唐綰提起了些興致,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抬眸看向了她,目光中帶著探究和思索。


    幾人紛紛沉默著,臥房中氣氛凝重得讓人幾乎無法唿吸。小葵敏銳地捕捉到了唐綰眸子裏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她目光銳利地看向翠心,言辭犀利地開口道:“你從前在衛側妃臥房中無人時進去做什麽了?”


    “從....從前....”翠心囁嚅著,極其小聲地在口中念叨了兩句。


    她的眼神恍惚不定,仿佛思緒正深陷於某個遙遠而複雜的角落,努力搜尋著能夠應對當下局麵的答案。


    隨著她的深思,整個臥房再次陷入了令人壓抑的沉寂。


    時間仿佛凝固,唯有那窗外偶爾傳來的微風拂動窗幔的輕微聲響,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後,翠心像是忽然從記憶的深海中撈起了些關鍵的線索。她緩緩抬眸看向唐綰,迴應道:“奴婢隻是在臥房中整理側妃的物件,未曾做過什麽啊。”


    “什麽物件?”小葵繼續追問,目光緊緊鎖住翠心,不容她有絲毫逃避。


    “是...是.....”翠心的聲音結巴起來,話語斷斷續續,眼神閃爍不定,始終不敢抬眸去正視小葵那充滿質疑與審視的眼睛。


    小葵的眉心擰得更緊了,神情愈發嚴肅,她提高了聲調,厲聲道:“你若是再不如實說,當心自己的下場!”


    這一聲嗬斥,在安靜的臥房裏顯得尤為響亮,仿佛一道驚雷,直擊翠心的內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翠心帶著些哭腔,聲音顫抖著,俯身連連磕了幾個頭。額頭上很快便泛起了微紅。


    “如實說,本妃自然會查清楚的。”一直沉默的唐綰此時語氣平淡地丟出一句話。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翠心顫顫巍巍地直了直身子,繼而低聲道:“是...是衛側妃月事時的...褻褲。側妃每月都是吩咐奴婢處理的。”


    唐綰聞聲,眉頭微微皺了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羞澀。身邊的宋鳶也有些不合時宜的垂下眸子。


    二人耳邊又聽見翠心繼續道:“衛側妃麵子薄,因此才吩咐奴婢每月......小心的處理,不讓外人瞧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聽到此處,小葵忍不住咳了幾聲,果斷地打斷了她要繼續說的話。畢竟這樣私密的話題,實在不宜過多談論。


    翠心見唐綰沉默不語,而小葵的眼神也示意她不要再說。她這才識趣地安靜了下來,房間裏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退下吧。”小葵輕聲說了一句。


    翠心聞聲,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赦免一般,忙起身福身行禮,隨後匆匆忙忙、如釋重負地默默走出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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