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爺差人來說讓您今晚去臨風居侍奉。”


    宋鳶抬眼,麵上有些拒絕的樣子:“你去迴他,就說我身子不適,不宜出門。”


    “這...可您白日還在園子裏...”雲芷支支吾吾的話說了一半瞧見宋鳶那冷淡的麵容,立刻停住話頭。


    “你跟了我許久,應當知道我的性子。衛浮月和林辛夷,這二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她們既想爭搶,我們便不要插手。何況我也不想惹來一些麻煩事。”


    宋鳶的語氣越發平淡,雲芷猶豫了一瞬,正不知該如何說時,外麵走進來一個嬤嬤,此人乃是宋鳶的乳母胡嬤嬤。


    家中尊長擔心宋鳶嫁到王府會受人欺負,便吩咐她跟著宋鳶一同陪嫁前來。


    胡嬤嬤瞧著她一臉冷淡的坐在一旁,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上前去。


    “姑娘別那麽倔了,王爺喜歡你這是好事,你初入王府必定事事艱難,若是沒了王爺的恩寵,這日子恐怕會.....”


    “嬤嬤,我知你心中所想。隻是我不願去,王爺連王妃都不曾顧惜,想來對我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他這種恩寵,我是避之不及的。既然他與林氏如此相愛,倒不如成全了林氏。”


    她心中實在不願參與這些後院爭端。


    林辛夷雖不足為懼,可衛浮月的兄長和父親皆是重臣,她父親更是手握兵權,別說景桓,就是龍椅上的那位也不敢動他。


    雖說隻是小小的內宅爭鬥,可衛浮月在上京城中是出了名的被寵著長大,父兄愛她如命。


    若是自己參與進去,一個不慎不僅會惹來麻煩,更會因此後宅瑣事連累父親乃至整個宋家。仔細想來,得不償失。


    胡嬤嬤見她如此推辭,又勸慰道:“姑娘既已嫁為人婦,便應當要守禮侍奉。如此推辭,若是傳揚出去,難免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嬤嬤是想把阿鳶往火坑裏推嗎?”她眼中含著些不服輸的淚花,讓人看了心生憐惜。胡嬤嬤瞧了也一瞬說不出話。


    “嬤嬤也是知道的,父親在朝中艱難,若不是被太後送來,我是定然不願嫁來與這些女人爭搶莫須有的榮寵。”


    “如今既嫁了來,就誰也不要招惹,自己在這一方小院守著虛度便罷了。”她越說語氣越是委屈低沉。


    一番話說出口,胡嬤嬤和雲芷皆是沉默,胡嬤嬤不多猶豫,轉身便去迴絕了來傳話的丫鬟。


    雲芷瞧著她的麵容,雙頰上已掛了兩行清淚。


    她上前拿起帕子為宋鳶擦去淚痕:“姑娘也莫要傷心,老爺夫人雖然無法做主您的婚事。可心裏還是疼愛姑娘的。”


    宋鳶輕輕搖頭:“我並非心中有怨,隻是人生亦有命,這或許就是我的命運吧。”


    “姑娘不要說的這麽傷悲,您還有親人在,奴婢也會一直在您身邊的。”雲芷寬慰著她,她罕見的露出一抹笑。


    笑容過後又迅速恢複淡漠:“世人皆認為高門貴女生來便在最高處,盡享錦衣榮華。卻不曾想過是萬般不由人,便是連自由也沒有。”


    “姑娘...”


    雲芷望著她那滿臉憂傷的樣子,竟不知該如何寬慰她。


    末了,宋鳶抬頭吩咐她:“去為我準備些冷水來。”


    “冷水?姑娘要做什麽?”


    雲芷話音剛落,腦中立即浮現出一個答案,她急忙阻止:“不行啊姑娘,如今還是冬日。冷水浴身您會生病的。”


    “無妨,去吧。”宋鳶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雲芷看她如此堅決的樣子,依照宋鳶那個倔強的性子,想來自己也無法阻攔什麽了。轉身默默走了出去。


    宋鳶坐在妝奩前望著銅鏡中的麵容,心中生出一絲苦澀:“或許度過今晚,一切便都好了。”


    景桓得知宋鳶身子不適後便也不去強求了,起身走去了衛浮月院中。


    剛入院子,瞧見一個丫鬟坐在廊下瞌睡,他的腳步輕了些,越過丫鬟直接進了臥房。


    衛浮月此刻剛脫下外衣,在內臥的屏風後等著丫鬟為自己更換衣物。或許是有些疲累,竟站著閉上了眼睛。


    丫鬟從衣櫥房走出來目光直直地對上景桓。她有些驚慌,正欲開口時被景桓一個手勢製止。


    他上前從丫鬟手中抽出寢衣,又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丫鬟麵上閃過一絲猶豫,想提醒衛浮月又怕擾了景桓的興致。


    猶豫片刻後還是默默走出了房門。


    景桓輕輕上前站到她身後,點了下肩膀。她感受到身後有人,便乖巧的抬起雙臂,任由身後那人脫下自己的衣物。


    脫到裏衣時,她身子突然一輕,嚇得睜開眼睛。


    “王..王爺?”她驚慌道。


    景桓勾唇笑著,抱起她便往床帳內去......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幾個丫鬟端著銅盆從唐綰的臥房走出來,唐綰整理了一番,走出裏臥在外房的軟榻上坐下。


    小葵又急匆匆的進來報信,唐綰看她大口喘著粗氣,淡笑道:“是又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讓你這般急促。”


    她撫了撫胸脯,站直了身子。惜春見她這副模樣,忙出來探聽她要說的事。


    “王爺昨晚去了衛側妃那兒,林氏正在院子裏砸東西發脾氣呢!”她是笑著說出口的,總之隻要是林辛夷不爽,她心中就爽。


    “原來是這事,快別笑了,雪球都餓了。”唐綰假裝嚴肅的看著她,又起身抱起雪球去喂它吃些肉羹。


    “姑娘,我還說完呢!”


    唐綰看她如此興奮,又捧場的應和:“還有什麽啊?”


    “宋側妃病了,方才差人來稟王妃,要請府醫去看看。”


    唐綰手中動作頓住:“病了?怎麽會突然病了呢?不是剛入府嗎,過兩日就要迴門了。”


    小葵搖搖頭:“不清楚,隻是聽她院裏的丫鬟說,宋側妃一早發起高熱,躺在床上虛的說不清話。”


    唐綰皺起眉頭思量一瞬,又立刻起身將雪球放下:“我去看看,你立刻差人迴話去請府醫。”


    “哎哎哎!不行啊姑娘,萬一她是什麽疫病,那您不就染病了嗎?”小葵一邊說一邊上前攔住她。


    唐綰用手指了指她的額頭:“你啊,心裏隻有我,沒有旁人了是吧。我是王妃,自是要看的。你若是怕就不要去了,惜春同我去。”


    “我不怕”小葵嘟囔著。主仆二人便即刻出了小院。


    二人走進清雲庭時府醫也已進來,府醫見到唐綰,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唐綰沒有多言讓他快些進去。


    幾人進臥房時,宋鳶正虛弱的躺在床上。


    丫鬟上前將床帳拉上,宋鳶露出一隻手腕,府醫搭上她的手腕探查了好一番。


    “如何?”唐綰見他收迴了手急忙詢問。


    “迴稟王妃,宋側妃脈浮而緊,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的脈象。”他迴了唐綰一聲,又看向雲芷問道:“側妃這兩日是否受了寒氣?”


    雲芷麵上閃過一絲恐慌:“應當是天氣寒冷,主子一時不慎穿的少了。”


    “有勞孫府醫上心,定要讓宋側妃早日康複。”唐綰吩咐道。


    他應了一聲是,隨後出了房門。


    唐綰瞧著宋鳶那副樣子,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卻並未說破。


    “宋側妃好生歇息,本妃不打擾了。”唐綰柔聲說了句。


    宋鳶聞聲道了句感謝的話,眼中悄悄注視著唐綰離開的身影。


    唐綰剛出院子,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到她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她麵上掛著些淚痕,帶著哭腔喊道:“求王妃救命,救救我家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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