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帶著黃鶴來到了田地裏。


    說是田地,其實就是貧瘠的黃土地。因為缺少水,又加上惡劣的環境,田地裏稀疏的長著幾株麥苗。


    遠處,一個人在彎腰除草,太陽狠毒,黃鶴站了一會兒就出汗了。那個除草的人也是鋤草一會兒,站起來擦擦汗。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黃鶴看著衛仲道,不解的問。


    “你看到那個人了嗎?”衛仲道指著地裏的人,說,“他就是我父親。”


    聽了衛仲道的話,黃鶴肅然起敬了。堂堂的郡守竟然像老農一樣在田地裏幹活?這樣的場麵黃鶴是做夢都想不到。


    “這裏很荒涼。當地的百姓都是靠著狩獵和吃野草為生。獵物越來越少,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為了能讓老百姓活下去,父親就讓人從老家帶來了一些麥子。他嚐試著在這裏種麥子。如果能成功,百姓就餓不死了。”


    “這麽貧瘠的土地,麥子怎麽可能生長。”


    “我也是這麽同父親說。可他就像一頭不撞南牆不迴頭的牛。其實,他已經撞了南牆,還是不肯迴頭。他說,這是讓百姓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他不能放棄了。”


    “黃兄,我父親算不上英雄,也算不上好官。可他有一顆為老百姓的善良之心。他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讓後世紀念嗎?”


    黃鶴獨自走進田地裏,頂著毒辣的太陽,大聲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衛戍聽見了。他迴過頭,朝黃鶴張望。


    “父親,黃公子來看你了。”衛仲道大聲說。


    衛戍扛著鋤頭過來了。


    “蔡邕說你是個天才。老夫想著天才會長成什麽樣。今日見到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天才就應該長成你這個樣子。”衛戍說。


    “衛大人取笑我了。”


    “你剛才念的詩我沒聽清楚,你能再念一遍嗎?”衛戍問。


    黃鶴又朗誦了一遍。


    “好詩,當真是絕妙好詩。簡簡單單便把農民的辛苦給了出來。你了不起啊。”衛戍衝黃鶴豎起大拇指。


    “父親,這首詩是黃公子給你寫的。你給這首詩取一個名字吧。”


    衛戍搖搖頭,說:“黃公子這首詩質樸淳厚,裏麵有一種悲天憫人的大愛。這首詩不應該屬於我一個人。它應該屬於全天下辛苦勞作的百姓。”


    “衛大人一心為民,讓人佩服。”黃鶴說,“這首詩的名字就叫《憫農》。”


    “千萬別佩服我。我是心有餘力不足啊。”衛戍歎了口氣說,“我在這兒待了十餘年。準確的說,快十八年了。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八年啊。我把最好的十八年留在這裏了。”


    “這裏貧瘠荒蕪,大人為何不上表朝廷,離開這裏?”


    “我要想離開這裏,十年前我就走了。”


    “大人為何不走?”


    “十年前,因為老夫朋友薦舉,朝廷讓我去琅琊郡上任。”


    “琅琊是個好地方。”


    “老夫當然知道琅琊是個好地方。在老夫要離開朔方的前一天,發生了一起流民傷亡事件。後來,老夫了解到,這些流民都是本地的百姓。為了生存,相互發生了摩擦。事件在社會上的反響不大,但對老夫的影響很深。老夫作為這裏的父母官,依然不能解決基本的生存問題,老夫又有何顏麵離開這裏。”


    “於是,老夫就拒絕了朝廷的調令,發誓要在朔方做一番成就。”


    頓了頓,衛戍接著說:“天不遂人願。老夫努力了十年,依然不能讓這片土地長出麥子。”


    “麥子性溫喜雨。這裏天氣幹燥,氣溫高低不定,不適應麥子生長。”


    黃鶴看到地裏有一種草長得很好,密密麻麻,遍布整個田地。隨即,黃鶴心想,如果麥子能像這種草一樣耐幹旱就好了。


    如何讓麥子變得耐幹旱呢?


    上學時,黃鶴的生物課成績不好。但對於一些生物常識他還是知道一些。


    譬如,嫁接。


    “我有辦法了。”黃鶴說。


    “黃公子,你有什麽辦法?”衛仲道問。


    “我有可以讓小麥在本地生存的辦法?”


    “真的?”衛戍握著黃鶴的手,激動的說,“黃公子,我在這裏替百姓謝謝你了。”


    “大人,你先別激動。”黃鶴說,“我隻是說有辦法。至於這個辦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證。這樣吧,你給我一段時間,我試著做一下。”


    “要多久?”


    “最少一年。多則數年。”


    “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你時我會來找你。”


    在衛戍千恩萬謝聲中,黃鶴離開了方碩城,迴到家裏時,天快要黑了。


    “相公,你怎麽才迴來啊?”慧娘問。


    “娘子,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奴家猜不出來。”


    “衛仲道。”


    “怎麽又是他啊?”


    因為之前的事情,慧娘很不喜歡衛仲道,甚至於,她都不想聽到衛仲道的名字。


    “娘子,你對他有偏見。其實,他這個人不算壞。”


    “我就是討厭他。”


    “好,好。咱們不提他。”黃鶴用手點了慧娘的額頭。“娘子,我餓了。”


    “奴家早就做好飯了。相公,你等著,奴家給你端飯。”


    吃過飯,夫妻兩人坐在門口,享受著溫馨而又甜蜜的時光。


    “娘子,你想不想學作詩?”黃鶴問。


    “相公,你怎麽忽然有這個想法?”慧娘問。


    “其實,我早有這個想法了。”黃鶴說,“嶽父說你天生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跟我這幾年,確實委屈你了。”


    “相公,我不覺得委屈。”


    “娘子,你聽我把話說完。”黃鶴說,“其實,讓你學作詩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讓娘子變成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人。”


    “相公,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喜歡,絕對喜歡。”黃鶴毫不猶豫的說,“我喜歡現在的你,但我也想要你變成更好的你。一個人,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找到最開始的自己。娘子,你想想,在溫馨的夜晚,你若是能賦詩一首,將會是何等的浪漫。”


    “既然相公喜歡,我就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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