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行冷眼看著慶豐帝受盡蠱蟲折磨。


    他不會讓慶豐帝就這麽簡單地死去,也不會讓他占著現在的位置。


    水晶蝴蝶微微扇動著翅膀,慶豐帝感覺自己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渾身大汗淋漓。


    也不知是蠱蟲的作用,還是其他原因,這一通發作之後,慶豐帝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些許。


    他動了動手,死死地盯著李景行。


    “李景行……你想做什麽?”慶豐帝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要撕裂一般。


    李景行:“現在全天下大概都已經知道,大盛的皇帝勾結金國,為了一己私欲,不顧百姓和邊關將領的死活。你說,就你這樣的廢物,還有什麽資格做皇帝?”


    李景行說著,拿出兩道聖旨。


    “這是一份罪己詔,一份禪位詔書,不日將公布天下。”


    罪己詔自然是慶豐帝自訴己之罪,給死在戰爭中的將士和百姓一個交代。


    禪位詔書,便是將皇位禪讓給戾王李景行,能者居之,也讓李景行名正言順地坐上那個位置。


    慶豐帝冷笑:“李景行,你做夢!”


    李景行聳聳肩。


    “罪己詔是陶閣老寫的,禪位詔書是許閣老寫的,本王可未授意他們。”


    陶、許兩位閣老是文官之首,他們主動為李景行寫這兩份詔書就是給李景行的投名狀。


    武官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大部分本就是李景行的人。


    慶豐帝忽然就意識到,不管這兩份詔書是不是他的意思,世人都會當成他的意願。


    李景行今日過來,也不是征得他的同意,隻是通知他這件事,並且看他笑話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慶豐帝怒急攻心,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李景行輕笑一聲,同一直侍候在一旁的太監說道:“照顧好庶人李氏,別讓他出意外。”


    太監恭敬地迴答:“奴才遵旨。”


    李景行最後垂眸看了慶豐帝一眼,舉步離開。


    水晶蝴蝶在慶豐帝身上盤桓了一圈,也扇動著翅膀同李景行一起離開。


    往後每一日慶豐帝身上的蠱蟲就會發作一次,痛苦一日強過一日。


    而這座象征著皇權的宮殿,便是慶豐帝的囚牢,他將在這裏麵發爛發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0


    外麵陽光正好。


    浮白就在不遠處,斜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李景行並未出聲,隻站在乾元殿的門口,靜靜地注視著浮白。


    暈黃的陽光融進他深邃漆黑的眉眼裏,同那道頎長勁瘦的身影一起。


    倒是浮白聽到李景行的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便撞進李景行溫柔至極的眼眸中。


    浮白勾唇:“好了?”


    他主動朝李景行走去。


    剛剛走到李景行身邊,對方便伸手將他拉進懷裏,緊緊抱住。


    那雙箍在浮白腰上的手很用力,仿佛要將浮白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浮白的腰還酸著呢。


    被李景行突如其來這一下子,沒忍住“呃”了一聲。


    李景行立馬放鬆力道,笑著吻上浮白的唇,也堵住浮白來不及出口的抱怨。


    這一吻輾轉纏綿,許久才結束。


    李景行額頭抵著浮白的額頭,語氣溫柔寵溺:“再讓我抱會兒。”


    浮白還能怎麽樣?


    由著他唄。


    李景行蹭了蹭浮白纖長的脖頸,輕聲說道:“待會兒我們一起去逛逛皇宮,你挑一座順眼的宮殿當寢宮,往後我們就住在那兒了。”


    “再選一個黃道吉日,我要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封後大典,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李景行的皇後。”


    浮白安靜地聽李景行念叨著往後的計劃,嘴角不禁上揚。


    兩人擁抱的身影在陽光下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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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


    李駿和楚怡夢還被關押在這裏,刑部上下都知道他們得罪了陳家和戾王妃。


    而戾王妃不久就要坐上鳳位。


    故而在浮白沒有發話之前,沒人對李駿和楚怡夢做什麽,當然,也沒人願意給他們好臉色看。


    “皇帝下罪己詔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慶豐帝下了罪己詔,自陳自己犯下罪,並且自知罪不可恕,決定禪位給戾王李景行。


    現在無論是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就連刑部大牢裏的獄卒都不例外。


    “真是個狗皇帝,竟然犯了那麽多錯,他要不是皇帝,早就被天打雷劈了!”


    “他哪裏還是皇帝?現在是罪人李氏了!”


    “要我說還是戾王做皇帝好,不管是戾王還是戾王妃,都非常體恤百姓。我娘的病就是在陳氏醫館治好的,醫館知曉我家困難,並未收取診金。”


    “一家陳氏醫館尚且如此,以後的天下,定當也太太平平的!”


    獄卒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並未收聲。


    李駿和楚怡夢將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說什麽?”


    李駿忽然瘋了一樣撲到牢門上,衝著說話的獄卒扭曲著臉喊道。


    獄卒給他翻了個白眼。


    其中一個嗤笑道:“還能說什麽?說你爹跟你一樣,也成了庶人,不,他是大盛的罪人!”


    “你最好祈禱你沒做過勾結金國的事,不然就等著戾王秋後算賬吧!”


    勾結金國?


    李駿當然做過,當時的金國二皇子還是他引來京城的。


    若戾王當真坐上那個位置,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想到這一點,李駿跌坐在地上。


    楚怡夢看到李駿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我就說你找不迴你皇子的尊榮了,何必呢?老老實實接受自己成為普通人不好嗎?”


    李駿聞言,轉頭目光陰狠地刺向楚怡夢。


    兩人自從被關進刑部大牢後,也算是撕破臉了。


    這會兒又聽到楚怡夢嘲諷自己,李駿心裏的怒火被無限放大,當即便衝過去,狠狠地扇了楚怡夢一巴掌。


    而後,一把薅住楚怡夢淩亂的頭發,迫使她抬頭對著自己。


    李駿髒兮兮的臉上,五官扭曲,神色癲狂。


    他陰狠地笑道:“楚怡夢,你說你盡挑著大富大貴之人醫治,怎麽到頭來,也和我這個普通人一起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


    “你不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嗎?不是他們命中的貴人嗎?怎麽如今沒有一個人願意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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