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蘇辭才打著嗝慢慢的停了下來。


    傅璟言輕拍著蘇辭的背部,將茶水遞給蘇辭。


    蘇辭就著傅璟言的手,垂眸小口小口的喝著,微微彎曲的睫毛還掛著幾滴淚珠,一顫一顫的。


    喝完後,傅璟言將茶杯放在了一旁,“莫哭了,眼睛都哭腫了。”


    “你不喜歡了嗎?”蘇辭哽咽著問道。


    傅璟言親了親蘇辭的額間,低聲道:“喜歡,辭辭什麽樣都喜歡。”


    蘇辭努了努嘴,抬手摸了摸發絲:“還沒幹。”


    “我幫你擦。”傅璟言起身,拿著軟布繼續幫蘇辭細細擦拭著發絲。


    “你今日迴來了,那翠微殿那邊呢?”蘇辭問道。


    “辭辭放心,朕都安排好了,不會打亂辭辭的計劃的。”傅璟言道。


    蘇辭眨眨眼,沒再說話,隻扯了錦被抱著,“你安排就好。”


    傅璟言很快幫蘇辭擦幹發絲,輕喚出聲:“辭辭。”


    “嗯?”蘇辭下意識轉頭抬眸看去。


    一道陰影便覆了下來,唿吸被人奪去,蘇辭的嗚咽聲被埋沒在了唇齒間,雪白團子被人拿捏住,蘇辭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下,後頸間的那隻大手卻阻擋了她的退縮。


    “不.......”


    “辭辭,幫一下,好不好?”


    耳邊傳來暗啞低沉的嗓音,蘇辭視線不經意劃過挺立的某處,麵頰緋紅。


    “你........”


    “嗯?”


    “就一次.......”蘇辭忍不住妥協。


    .......


    次日,玲瓏醒來後便感覺渾身難受極了,慢慢坐起身子,錦被滑落,白皙的膚色上滿是青紫交錯,見此,她眸色一喜。


    雖然對於昨夜的事情她沒有了記憶,可身上這些印記是不會騙人的。


    彼時,婢女水煙走了進來,麵上帶著笑意:“恭喜娘娘,陛下今兒個派人賞了好些東西來呢。”


    “還是內務局的秦大人親自來的呢,如今正在殿外候著。”


    玲瓏笑了笑,吩咐道:“幫本宮洗漱更衣吧。”


    玲瓏忍著下體傳來的痛意,在水煙的伺候下很快洗漱完很快去了正殿。


    此刻正殿內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秦姝一襲暗紅色官袍,身形筆直的站在殿內,看到水煙扶著玲瓏走來,彎身行禮:“下官見過婉嬪娘娘。”


    “秦大人不必多禮。”玲瓏漫不經心的說道,行至主位坐下。


    秦姝眸色微暗,直起身子,開口說道:“下官是奉陛下的命令來將這些東西送給娘娘的。”


    箱子被宮人一一打開,玲瓏視線隨意的掃了一眼,很快便收迴目光,“陛下真是有心了,本宮這就去陛下那謝恩。”


    “陛下如今正在與朝臣商議政事,恐不便見娘娘,娘娘不如晚些再過去。”秦姝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真的,傅璟言如今正在與蘇辭用早膳呢。


    現在讓玲瓏過去不就打擾了兩人了嗎,有了先前的事做例子,如今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去打聽傅璟言行蹤,是以秦姝便隨便扯了個理由。


    反正玲瓏也無從查證。


    聞言,玲瓏點頭:“那本宮晚些再過去。”


    秦姝點頭,很快便退下了。


    等人都離開了,一旁的水煙才開口道:“這個秦姝是皇後的人。”


    “本宮知道。”玲瓏拿起茶水輕抿一口。


    “堂堂尚宮,又是皇後跟前的紅人,送東西這種事交給底下人去做不就好了,她卻親自來了,定是來試探你的。”水煙開口道,“你剛剛應該對她客氣些的。”


    “本宮還不夠客氣嗎,你別忘了,本宮是嬪妃,是主子,她隻是個尚宮,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個下人,看在皇後的麵上給她三分薄麵已經夠了。”玲瓏語氣帶著幾分不屑。


    “你可別壞了殿下大計。”水煙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


    “你放心,本宮有分寸。”玲瓏慵懶的靠著椅背。


    .......


    蘇辭抱著湯婆子姿態慵懶的倚著軟榻,聽著暗二的匯報,若有所思。


    “原以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蘇辭神情有些懨懨的。


    青葉在一旁出聲道:“娘娘將她當個樂子玩玩便也罷了,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蘇辭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湯婆子上的穗子,好半晌道:“走吧,去看看我那好妹妹在季家過的如何。”


    青竹扶著蘇辭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腳步頓住,轉眸看向一旁的白芍:“白芍,你去準備些安胎的補品。”


    “是。”白芍很快下去準備東西。


    ........


    季家。


    蘇辭要來的消息早早便傳到了季家,眾人全都站在府門口迎接。


    蘇辭才下馬車便瞧見府門口烏泱泱站了一群人。


    戶部尚書季文昌,年輕時好色,納了很多房小妾,聽說有十幾房,但子女卻是沒有多少個,統共也就三個少爺五個小姐。


    其中就屬季南州最為出色,又是嫡長子,自然是著重培養的,結果現在卻是再也不能入仕,直接就廢了,季文昌現如今已經將培養對象改為了二公子季南英。


    是以,蘇辭看過去時,站在季文昌身邊的,是二公子季南英,季南州則站在了後頭。


    “老臣攜妻兒,恭迎皇後娘娘駕到。”季文昌率先行跪拜禮。


    他身後一眾人也跟著下跪行禮。


    “不必多禮。”蘇辭麵上掛著淺笑,“這天寒地凍的,便不必行如此大禮了。”


    “謝娘娘。”眾人起身。


    “娘娘裏邊請。”季文昌側身讓路。


    蘇辭微微點頭,由白芷扶著朝前走去。


    “此次來是想看看本宮的妹妹。”走進季家後,蘇辭開口說道,“剛剛並未見到舍妹,是去了哪?”


    聽到蘇辭的問話,季文昌猶豫一瞬,轉眸看向身後的季南州和溫玉書:“南州,玉書,你們二人更清楚情況,你們來說。”


    季南州目光落在蘇辭身上時,閃過幾分落寞,沒有說話。


    溫玉書在一旁很快開口道:“迴娘娘的話,蘇妹妹近日有些精神不振,是以並未出來接駕,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她是本宮的妹妹,本宮又豈會怪罪,今日來此本就是來看望二妹妹的,不知是否方便?”蘇辭溫聲問道。


    “自是方便的。”溫玉書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季文昌便先一步說道。


    “既如此,那便有勞帶本宮去二妹妹的院子。”蘇辭微微一笑。


    “娘娘這邊請。”季文昌側身為蘇辭引路。


    於是一群人便往蘇然所在的院子去了。


    彼時。


    屋內,蘇然被幾個嬤嬤摁著灌湯藥。


    “蘇姨娘你說說你,這都多久了,還是不願意配合,你若是願意配合了,不就可以少吃些苦頭了。”那名給蘇然灌湯藥的嬤嬤狠聲說著。


    “大少夫人說了,您每日都需得喝這安胎藥,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給生下來。”


    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那嬤嬤鬆開了掐著蘇然臉頰的手,蘇然再也忍不住將那湯藥盡數吐在了那嬤嬤的身上。


    “啊,你竟敢吐我身上。”那嬤嬤大叫出聲,當即便甩了蘇然一巴掌。


    力道之大,蘇然頭偏至一旁,嘴角沁出血絲。


    “這是在幹什麽!”彼時,一道厲喝聲傳來。


    那嬤嬤轉頭看去,認出來人,趕忙道:“菡萏姑娘,你怎麽來了,可是少夫人有何吩咐?”


    菡萏是溫玉書的貼身婢女。


    她掃視了一圈屋內,看到麵頰紅腫嘴角沁出血絲的蘇然時,麵色有些難看:“趕緊將這裏都收拾好了,皇後娘娘來了,說是要見蘇姨娘,快些穿戴整齊了,娘娘馬上就要到了。”


    聞言,那嬤嬤有些驚恐:“這........皇後娘娘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這........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那嬤嬤想到自己剛剛打了蘇然一巴掌就有些後怕。


    “你慌什麽,還不趕緊收拾好了,若是等下娘娘怪罪下來,有你們好果子吃。”菡萏警告的看了眼屋內眾人,視線落在了蘇然身上。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然:“蘇姨娘想必也想好好在這府中活下去吧,奴婢相信您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說完,菡萏很快轉身離開。


    彼時嬤嬤也連忙拉蘇然起來幫其梳妝更衣。


    從頭到尾蘇然都神情木訥,唯有掩在袖中的拳頭死死的攥著。


    ........


    “娘娘,就是這了。”季文昌開口說道。


    蘇辭微微點頭,走進院內,便見院內有好些個丫鬟婆子,此刻其中一位嬤嬤正攙扶著蘇然,見蘇辭來了,一同行禮。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蘇然原是不想跪的,卻猛地被那嬤嬤一拉,膝蓋磕在地上,疼的她麵色微微扭曲。


    “二妹妹如今懷有身孕,不必行如此大禮。”蘇辭笑著走上前,因大著肚子,身旁的青葉上前扶起蘇然。


    蘇然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蘇辭此時與蘇然離的近,看到蘇然麵上用了厚厚的脂粉,且兩邊臉頰好似有些不一樣,笑了笑:“這外頭冷,進屋說話吧。”


    “對對,進屋說話,進屋說話。”季文昌開口道,引著蘇辭進屋。


    眾人簇擁著蘇辭,反倒把蘇然給落在了後邊。


    溫玉書走到蘇然身邊,小聲警告:“給我好好表現,若是惹惱了娘娘,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溫玉書又很快換上笑意,攙扶著蘇然進屋:“瞧瞧,娘娘來了高興的跟什麽似的,愣在這做什麽,還不快到娘娘身邊陪娘娘說說話。”


    蘇然被推搡著到了蘇辭跟前。


    蘇辭笑著拉著人坐下:“許久未見倒是生疏了,上次便聽溫少夫人說你近來身子不適,今日得空來看你,身子可有好些?”


    蘇然努力揚起一抹笑意:“多謝大姐姐關心,每日都有大夫來看過,如今已是好多了。”


    聞言,蘇辭點點頭:“那便好,原以為魏氏的死會讓你情緒激動,不利於養病,也是本宮不好,當初就應該瞞著些你。”


    說著,蘇辭看著蘇然的眼神都染著幾分愧疚。


    蘇然沉默了一瞬,手不自覺的攥著衣帶。


    “娘娘這話說的,那魏氏是平常侯之女,又企圖謀害皇嗣,死有餘辜,雖說是蘇姨娘的母親,但到底是罪人,相信蘇姨娘會理解的。”一身穿華服的女人開口說道。


    她是季文昌的妾室之一,柳聽荷,季南英的姨娘,因著季南英如今被當繼承人培養,她如今身份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蘇辭抬眼看向柳聽荷,笑了笑:“到底是二妹妹的母親,二妹妹傷心難過也在情理之中。”


    “二妹妹如今可要好好養胎,從前你受了許多苦,待將這孩子生下來,本宮便去找陛下,讓他下旨將你抬為平妻,可好?”


    聞言,蘇然麵色微變,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蘇辭又道:


    “季公子和少夫人以為如何?”


    季南州一直覺得自己如今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因為蘇然,是以他現在對蘇然厭惡極了,且蘇然未婚先孕,傳出去實在是難聽,自是不願意蘇然當自己的妻子的。


    溫玉書也是同樣,她怎麽可能會容忍一個被自己一直欺辱的妾室與自己平起平坐。


    是以一時之間二人都未說話。


    季南州的母親季夫人劉氏也是不願,她的兒子怎麽可以娶一個不貞潔的女子為妻,能讓蘇然入府做妾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季文昌卻是沒想那麽多,他如今官場失意,聽聞傅璟言有意將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給別的人做,他如今隻想好好巴結蘇辭,讓蘇辭在傅璟言麵前為自己美言幾句,好讓傅璟言別撤他的職位。


    於是季文昌道:“一切但憑娘娘做主。”


    柳聽荷彼時也道:“哎呀,到時候這孩子一生下來,陛下再下旨抬蘇姨娘為妻,可真是雙喜臨門呀。”


    她話音剛落,劉氏便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老爺~”柳聽荷不理會劉氏,轉而朝著季文昌撒著嬌。


    她如今雖已是四十好幾的年紀,卻是保養得體,如今瞧著也是風韻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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