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赫他們麵麵相覷,真沒有想到這老頭在山下如此的受歡迎。


    “流浪漢不簡單啊!”蕭赫說。


    尚誌就竊竊私語:“那個米店老板娘是不是對師傅有意思啊,我一眼看出來了。”


    “師傅這麽好的男人,現在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戴弟說。


    尚誌做賊心虛,認為對方在內涵自己,也就不說了。


    秋芬言:“圖財就不圖貌。就他那治病救人的本事,也足以分分鍾掙得潑天的財富。人家眼睛雪亮雪亮。”


    尚誌說:“我倒忘記了,女人都是精明的。”


    戴弟瞪他一眼。


    若萊搖搖頭,說:“這女人是真心看上他本人。”女的很年輕。大概也就三十多歲,四十歲不到年齡,而師傅外麵就是六十歲的大爺。


    “我同意,隻圖他這個躺平擺爛的鰥夫本人,女人倒貼都願意。”蕭赫說著。


    在說話的當兒,米店老板娘端來長條板凳,一行讓那些大爺大媽都坐下來聊聊。但是對蕭赫他們卻躲之不及。


    或許她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了。


    一行跟老人們說:“你們先坐坐,我送年輕人先到街上去。”


    老人們向他擺手說:“你先忙,你先忙!”


    一行轉身對若萊他們說:“你們把手機放在老板娘這兒充電,出去轉轉。”


    “是不是嫌棄我們是顯眼包?”蕭赫咕噥一句。


    “你說得太對了。”


    蕭赫被懟得閉口了。他們走了幾十米,一行從兜裏抽出幾張一百,像給小孩子壓歲錢似的,一一遞給他們一人兩張。


    “你們年輕人出門都不帶現金,先拿著用,遇到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就買。”


    戴弟很不好意思接受,擺擺手說不用。


    一行說:“接受也是一種美德。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戴弟勉為其難的樣子收了錢。


    當他遞給若萊的時候,若萊說:“師傅,我帶了現金。”


    “你嫌錢多是吧!”


    若萊給她一個剜眼,一把奪過兩張紙幣。


    兩人相視而笑。


    其他人都毫不客氣收了一行的錢。實際除了若萊身上有現金,其他人都沒有幾個錢。


    街道東西走向,他們不約而同分成兩隊相向而行。


    蕭赫他們三個人往迴走,去剛下車時碰見的民族服飾店。


    尚誌帶頭進去了,惹來和蕭赫也隨他進去轉轉。


    尚誌選中了一個女款藏藍色的民族服飾。


    “你打算送給戴弟?”蕭赫問道,貌似他們倆現在杠上了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我老婆。”


    若萊笑道:“餃子張嘴露餡了吧!”


    “你有老婆?沒有聽你說啊”蕭赫驚訝地問,“難怪戴弟離你而去。”


    “你也沒有問。”


    尚誌什麽也不想說。


    “你這家夥占兩個坑位,不厚道。”蕭赫問道


    “蕭赫,別說我了,我都悔改了。”


    若萊還想補幾刀,見他懊喪的樣子也就放過他了。隻是說:“要不我給你家孩子也買一套民族服飾?”


    “你怎麽知道我有孩子?”


    “猜的。”在外麵偷腥的多半有妻兒。


    “有兒子有老婆還在外麵瞎折騰,我是想不通。”蕭赫衣服放下來,特意說了尚誌一頓。


    “我是見多了,不足為奇了。若不是見戴弟是師傅帶上來的,我才不會多嘴,還落得一個仇人的下場。”若萊說。


    “我可沒有記你仇。”尚誌忙解釋。


    蕭赫認真地說:“我可不會,永遠不會。”


    若萊說:“結婚前男人都這樣認為。我也想開了,隻爭朝夕,才不負韶華。”


    蕭赫正要跟她急,她擺擺手,示意打住,對著尚誌說:“尚誌,我們先去找個特色飯店搓一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吃完飯我們再來選。”


    “要不等等師傅呢?”


    “你還擔心他餓著不成,今天那些人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拉迴自己家呢。”蕭赫應道。


    若萊笑了。也不知道蕭赫和師傅是不是前世的冤家,今生處處懟,他不在也要被蕭赫說兩句。


    三個人從服飾店出來,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館子。


    他們好像好久好久沒有開葷了,也沒有款待自己的胃了,人手一個餐單,一個人點四五個菜,後來索性全部點上了。


    老板高興壞了,趕緊地先上幾樣開胃的小菜。不一會,老板就整了大半個餐桌的佳肴。他們見有葷有素,油光可鑒的紅燒肉,紅燒雞,哈喇子都掉出來了。


    尚誌有模有樣地說:“若萊,你來幾首詩助興,”


    “你懂?”蕭赫疑惑道。


    “不需要懂,不就是歌嗎?”


    “尚誌說得對。我們就借古人的雅興樂一樂。老板,來幾瓶,”她舉手正要喊老板,陡然停頓兩秒,高聲喊道:“來幾瓶雪碧。”


    蕭赫和尚誌的筷子都愣在半空,對視一下,後來聽到雪碧兩字,都笑了。


    “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幾人?”若萊拉滿情緒,高昂地念著,


    “好,好”尚誌聽著這詩句就覺得快活,端起杯子跟他們二位對碰。


    “詩酒趁年華。喝!”她舉杯一飲而盡。


    蕭赫鼓掌,“妙,妙。來”他仰頭也是一飲而盡,好似白酒。


    “蕭赫,你也來幾句。”尚誌慫恿著。


    “我也就對《詩經》熟悉點。”


    “這麽高級?”若萊笑問。


    若萊想起來,他嘴裏冒出來的幾句還真是出自《詩經》。


    “比較喜歡久遠的文章,真實,自然,原始。越文明,就玩文字了,什麽借景抒情,或寄情於景,或托物言喻兜了一圈,才表達作者的意思。現在也到了返璞歸真的時候,直接說我愛你,我很你,我想你了。”


    若萊眼睛亮了,這解釋得別具一格啊,他也懂詩歌。先人情感那時候束縛較少,有什麽說什麽,不藏著掖著。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愛就愛了,傷心就傷心了,思念就是思念。


    若萊心中冒出幾句熟悉的句子,如一日不見如三秋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些詩句可謂直抒胸臆。


    若萊還在想著她熟知的詩句。


    蕭赫和尚誌聊著。


    “尚誌,你嘴裏冒出來的‘我愛你’三個字,大多數不是情感的流露,是身體在作祟吧。”


    “那也是真實的。師傅都說,那是人的本能。什麽身心合一。”


    “他肯定也說了,是你腦子裏想多了黃色畫麵影響身體的反應。”


    尚誌端一杯雪碧說:“你們倆接著聊詩歌。我喝酒。”


    蕭赫向若萊舉杯,說“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若萊碰上說:“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尚誌見了也和他們碰杯,來一句,“美哉美哉,蕭赫若萊!”


    三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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