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像哄了一晚上還鬧騰著不睡覺的小兔崽子老母親,早失去耐心了,最後拿出恐嚇的殺手鐧。


    蕭赫貌似被嚇到了,不敢再問,乖乖地躺下閉眼。


    若萊偷笑,他還真跟孩子似的無知,還以為往生咒是送他命的。


    釋家各種咒語都是極好的,不說其淨化業障、保平安什麽的功效,單單平日念上幾遍,就能清淨雜念,少生煩惱。梵語歌曲也是悅耳動聽,晚上還能當睡眠曲,催人入睡。


    她聽讚美詩,聽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想著可能與god有緣,沒有想到後來聽菩薩心咒的梵語歌曲,也是莫名的掉眼淚,亦與佛有緣。


    索性,兩個門派都學習,她是百無禁忌的。


    若萊唱了幾遍x心咒,蕭赫竟然真睡著了。


    若萊滿意地起身迴樹上睡覺。她就相信咒語能催眠。


    後來蕭赫告訴她,他母親在世的時候,都是在他床前清唱兒歌哄他睡覺,原來不是咒語的作用,而是真把她當媽媽了。


    她重新找一個岩石睡覺,墊了一包衛生紙在頭下,平躺下,石頭有點硬邦邦,不是十分舒服,但難得在深山老林過夜,便重新調整下姿勢,彎曲一條腿,架起另一條腿,作二郎腿狀,調整到最佳舒服狀態。


    仰麵見蒼穹一彎蛾眉月,又聞到旁邊野花芬芳,念叨:“花一肩,月一肩,人和花月眠。妙哉妙哉!妙不可言。”


    她臉上靜靜漾開一抹微笑,如野花般清雅素淨。


    便很快入睡了。


    清晨,蕭赫早早就醒來,起身就尋若萊。


    見她睡在不遠處,他不顧“創口貼”撕扯著傷口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她正仰麵朝天舒舒服服躺著,但雙臂是呈投降狀舉在頭後,一條腿彎曲,一條腿伸直著,慵懶又隨性。


    這姿勢?蕭赫忍俊不禁。


    見她唇角還掛著彎彎的笑容,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安詳,如孩童般正沉浸在睡夢中。忍不住駐足觀賞,不一會見她唇瓣微微翕動,他忙轉身迴去了。


    蕭赫迴去好一會兒,她還沒有醒過來,他後悔剛才沒有多停留在她旁邊多看看幾眼。


    他拿手機正想拍她睡姿時,她醒了。


    若萊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又翹起二郎腿,嘚瑟著,慢條斯理念誦:“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哈哈!”


    真是因禍得福,不用上班,還得了一座山,每日悠哉悠哉,睡覺睡到自然醒。


    三生三世修來的好福氣!


    她心情很爽,好像昨晚如身旁的樹木花草,吸足了露水似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愉悅與活力。


    起身時,見蕭赫在盯著她,也生不起敵意。


    還喜笑顏開地問:“早上好啊,你腿好了嗎?可以趕路嗎?”


    蕭赫難得見他對自己笑顏以對,便乘機說:“可以趕路,但需要你作為我的手杖,助我一臂之力。”


    若萊收住笑容,兩手交叉,問:“你又想怎樣?”


    “攙著我如何?”蕭赫試探。


    若萊警告道:“你不是我仇人,但也不是友人,別借機套近乎。”


    蕭赫見她並沒有生氣,鬥膽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容問:“可以是情侶啊!”。


    尚誌告訴他,追女孩,一定要沒有自己。不要臉,不要皮,甚至不要自己,才能追到。


    他完全心領神會。


    若萊立馬一個殺傷力無比的目光,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冷哼一聲:“覺也醒了,酒也醒,還夢囈呢?你以為我無腦?拿這話騙騙小姑娘可以。”


    若萊說完,目光還不離蕭赫,想揭掉他一層皮似的。


    她總感覺尚誌附體了,以他蕭家的姿態,要不睥睨一切,要不謙虛謹慎,還明目張膽求偶,也隻有尚誌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蕭赫被她目光直視得原形畢露,低頭垂眉,臉火辣辣的。功力不夠深,下次,下次。


    若萊背起簍子,邁開細長腿。連打算再查看他的傷疤的想法都打消了。更不想與他同行。


    蕭赫近乎拖著雙腿在後麵奮力追趕著,也不顧身上像鈴鐺掛著的各式創口貼。


    當若萊迴頭時候,他已經離自己好幾丈遠了。


    迴去的路還沒有找到,她沒有閑工夫等他。於是停下腳步,等他爬上來,說:“你就在這等著,我迴去叫尚誌扶著你迴去。”


    蕭赫大喘著氣,汗水又打濕了傷口,隱隱作痛。額頭也是大汗淋漓,仰頭望著若萊,點頭。


    若萊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瞥見了她水洗的牛仔褲的血紅色一片。


    “你也受傷流血了?”


    “啊,什麽?”


    “你臀部好像是血跡,我看看是怎麽迴事。”蕭赫連忙起身。


    “別動,離我遠點。”


    若萊憋著緋紅的臉頰,眼冒火星命令道。


    在若萊麵前,蕭赫智商或有或無,如同山上的手機信號。蕭赫搞不清她突然惱羞成怒,翻臉比翻書快多了。


    他被她的威壓鎮住了,不敢越雷池半步。隻見她小跑著到林中,不見蹤影,似乎躲在大樹後麵。


    “不就貼個‘創口貼’嗎?搞得這麽神秘?”蕭赫嘟囔著。


    轉而一想,他身上的創口貼不就是衛生巾嗎?


    他抿唇,笑聲從唇邊溢出來,身體輕顫,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


    若萊聽見了,心裏窩著火。又一邊盤算著日期。今天是周日,不對啊!


    每個月總要推遲一個星期,而且都有腹部疼痛的征兆,這次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怪了


    她迴想在山上的飲食起居。


    沒有吃生冷食品,每日粗茶淡飯,早睡早起,經常爬山,也不考慮工作,全身一身輕。


    估計這些都使得身體健康運轉了。


    幸好有年豐媽媽給的衣服,不然丟臉丟一路了。她換好衣服背著簍子直接走人,也不跟蕭赫打招唿,讓他自生自滅於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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