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萊興致闌珊,上岸,放下裙擺,提起鞋,直接光腳走在山上。


    她往溪流上遊走,去摘桑果。


    蕭赫一路追上去,也不管毒辣的太陽正熱乎乎地烤著他汗流浹背,額頭都冒著豆大的汗珠。


    若萊是走樹蔭下,然後又躺在枝繁葉茂的樹枝上,吹著風,好不愜意。


    他為了躲避她的視線,隻得沿著低矮的灌木叢走,灌木叢散著熱浪一股股撲向蕭赫,好像在蒸籠裏,不過他也舍不得離開。


    若萊又透過樹葉再見湛藍湛藍的天空。


    想著,《聖經》中《詩篇》一句: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


    難道god住在仙宮?像玉皇大帝。


    不對。


    修仙寶典她翻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上帝所在,發現上帝隻在書中。


    真是難!難!難!


    思維滑著滑著,莫名帶出後麵的幾乎話,難難難,十擔油麻樹上攤,易易易,百草頭上祖師意。


    她翻身低頭望著岩石旁邊的雜草,難道上帝存在雜草?


    這一個動作,驚得不遠處的蕭赫冒一身冷汗,以為她要掉下來了。慌忙要起身時,見她又複歸原位,懸著的心也才歸位。


    若萊自問自答,找不到她尋找的答案。


    這正是一個無比燒腦的問題,憑著思維是解決不出來的,隻能相信。


    古語雲:信為道元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根。


    《聖經》言:人非有信,就不得神的喜悅;因為到神麵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


    亞伯拉罕因著信,將兒子獻祭於神,


    這些人可真幸運,與神對話。


    他們是見到而相信,她隻能迷迷糊糊的相信——迷信。


    哈哈!


    她把帽子摘下來蓋在臉上,閉眼休息。


    不遠處的蕭赫,心懸著,萬一她睡著了,滑落下來怎麽辦?他真想在下麵當她的人肉墊。


    結果人家沒有從樹下倒掉,而自己被太陽曬暈倒了——中暑了。


    若萊仿佛聽到什麽響聲,拿到帽子起身看。


    一棵低矮的樹中躺著淺灰色t恤的衣服人,


    那不是蕭赫嗎?


    他怎麽倒在這裏?被野豬追上來了?


    她慌忙跳下樹。


    蕭赫白皙的臉已經被曬的如豬肝一樣紅,眼睛緊閉著。


    一抹他鼻息,還有氣,掃視周圍沒有野豬。怕是中暑了,她隻得將他拖到樹蔭下,


    簡單的中暑解救知識跳躍到腦海,


    解開衣服散熱。


    可他的衣服是圓領,也沒有扣子,若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衣服扒掉了。


    又拿著衣服飛快地跑到池塘邊浸濕,用濕衣服冷敷額頭、頸部,腋下。


    直接掐人中,還用中指和食指夾著頸項的皮肉拽。


    她見過母親夏天快要中暑的時候,就用兩手指夾著頸項的肉用力拽,據說那也是刮痧。


    若萊還沒有用力拽兩下,蕭赫哎呀一聲叫起來了:“你幹嘛?”


    又見自己上衣沒有了,眼神飄忽著難以捉摸的神色。


    但見眼前的若萊若無其事的拍拍雙手,粉紅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惡的笑, 陰陽怪氣地說:“你說呢?”


    然後她低頭,皺著眉,深邃的琥珀眸子裏藏著邪魅詭異,惡狠狠地說:“做了你,然後喂豬。”


    蕭赫驚恐地望著她說:“你!”


    “算你運氣好,還有下次。”


    她轉身偷偷笑。真正的公子哥,膽小如鼠, 經不住嚇唬,皮嫩肉薄,也經不住太陽曬。


    哎,弱爆了。交手都沒有意思。


    若萊一路歡快地唱著歌迴去,也忘記了她快速跑到溪邊接水的時候,腿上被荊棘、雜草劃出一道道血痕。


    尚誌頭一遭見她快樂得如天空的驕陽,卻莫名地滲出一身冷汗。


    她報完仇了?


    他快速沿著若萊常去的路跑去,喊著:“蕭公子,蕭公子。”


    在樹蔭下見到蕭赫光著上半身愁眉苦臉坐在草地上。


    這是怎麽迴事?


    是她把他做了還是他把她做了?


    待他走近,見他頸項上一個大大的草莓吻痕。


    他笑出豬叫的聲音,眼淚都笑出來了,


    “蕭公子,你好福氣啊!”


    蕭赫見他笑著直不起腰,弄得自己恨不得鑽進地洞。


    “有什麽好笑的,隻是中暑而已。”


    蕭赫等若萊走後迴想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好像自己暈倒在地上。


    “什麽?你中暑了?”


    接著尚誌又是一陣海浪般的笑聲,一浪接著一浪,


    “我腸子要笑斷了,你不要那麽搞笑嘛。”


    然後他坐在蕭赫旁邊,“搞了半天,你們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她救了我,”他思索著說。


    “她害得你天天頂著烈陽上山,中暑了然後就救了你,我怎麽感覺是她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呢。”


    “他不知道我跟在她後麵。”


    “好了,你是一廂情願。下次還跟蹤嗎?要不你跟蹤她,我跟蹤你,你倒了我來急救。”


    “別,你還是找你的戴弟。”


    說著就起身走,尚誌眼睛緊盯著他的上身,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這身材,這膚色,要是我是女人,我立馬行動。”


    “滾,哎呀,你看我後背怎麽迴事。”


    他的後背也是一條條的紅印子,想著定是若萊拖著他到樹蔭處的。


    她定是趁機報仇雪恨。


    他得還她一招。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連每日作息時間全看大自然時鍾。天一黑,不用看手機,想看也看不了,所有手機都沒有電,被迫天一黑關門悶頭大睡。


    幾乎所有人上山幾天後,以前黑白顛倒的生活調整歸位。


    真正過上老祖宗的作息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確切地說,是日出而起,日出而食。


    除了秋芬,他們都在淩晨五點左右醒來。然後在床上又躺平一個鍾頭再起床。


    尚誌等聽到樓上有下樓的聲音後再起床做早飯,爬山。趁機與提泉水的戴弟碰上。


    蕭赫本來還想悶頭大睡,見樓上的人有動靜,睡意全無。


    他眼睜睜盯著天花板看,想入非非。


    此刻她在的位置,正在幹什麽,表情又是什麽。


    若萊上山的時候背了幾本書。原先睡前翻幾頁書。現在沒有燈光,隻有早醒看書了。


    天公不作美。這幾天陰雨天氣,若萊醒來時還是天黑。


    她隻好點了蠟燭。


    燈光是蠟燭,不同現在日光燈。


    燈火幢幢,燭影深深,有種穿越時光的恍惚。


    天時地利人和才打造的氛圍。難得有。她特享受。


    與其享受閱讀的樂趣,不如說享受這個氛圍。


    這時忽然窗戶哐當哐當聲音,好像有人在敲打窗戶。


    並不是雨打窗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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