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曲霜毫不猶豫地迴答。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愛顧淮瑾。


    即便顧淮瑾因為做了開顱手術,導致性情大變,變得這麽瘋狂又偏執,這麽不可理喻,但她依然愛他。


    可是她不能接受顧淮瑾把她當成一隻寵物。


    想到這裏,曲霜握住顧淮瑾的手,認真道:“我可以再說一遍,我願意和你結婚,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但前提是,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愛人對待,而不是用這麽偏激的方式來占有我,這樣的關係是不平等的。”


    顧淮瑾難得一怔,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穿人心。


    曲霜沒有絲毫躲閃。


    顧淮瑾卻搖了搖頭,輕歎道:“霜霜,你又哄我了。”


    “我沒有哄你。”曲霜蹙眉。


    隨即把手裏的書放在一旁,雙手捧住顧淮瑾的臉:“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就知道我沒有撒謊,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呢?”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和梁璟的約定。


    她連忙說:“還有一個星期,梁璟就要從法國迴來了。之前我和他約好了,等他迴來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是嗎?”顧淮瑾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乖,你先吃點東西,其他的以後再說。”


    一聽這話,曲霜便知道他還是不相信她,而她原本堅定的東西也有了一絲動搖。


    顧淮瑾是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嗎?


    明明一個星期後,他就可以得到驗證。


    可他選擇了無視。


    他一心隻想獨占她,圈養她,馴化她,這哪裏是對待一個心愛之人真正的態度,他分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私欲而已!


    想到這裏,曲霜心灰意冷,麵無表情道:“我不吃,你拿走。”


    顧淮瑾再次搖頭:“不行,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說完,他先吃了一口粥,隨即捏住曲霜的下巴,低頭吻下來。


    “唔!”


    曲霜緊緊地抿著唇,就是不張口,整個人劇烈地掙紮起來,又衝顧淮瑾的脖頸狠狠咬了下去!


    顧淮瑾悶哼一聲,鬆開了手。


    曲霜喘著氣,眼睛微紅,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吃!就算餓死,我也不吃!”


    顧淮瑾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那雙溫柔的黑眸此刻不見一絲柔情,眼底暗潮洶湧,他脖頸處的青筋微微凸起,被曲霜咬出來的牙齒印血淋淋的,看著觸目驚心!


    一旁的女管家快嚇壞了,恨不得把自己縮成球,誰也看不到她。


    一時間,整個臥室的氣氛繃得緊緊的,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沉悶又壓抑,幾乎讓人難以喘息。


    曲霜依舊死死盯著顧淮瑾,雙手攥得緊緊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氣憤和痛苦。


    “顧淮瑾,你真的愛我嗎?”


    她扯起唇角,自嘲一笑,哽咽的聲音裏泄露了心底的痛楚和脆弱。


    “如果這就是你對我的愛,那太窒息了,我承受不起!”


    短短兩句話,淚水糊了曲霜的視線,眼前那張俊美的麵孔也變得模糊不清,好像她從未真正看清過這個人一樣。


    顧淮瑾眸色微沉,抬手撫摸著她的臉,嗓音沙啞:“霜霜,是你說要和我重新開始的,你不能食言。”


    “但是我沒答應當你的寵物!”曲霜一把揮開他的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顧淮瑾,其實你心裏什麽都清楚。你說我哄騙你,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心安理得地軟禁我!”


    顧淮瑾沉默一瞬,忽然歎息一聲:“霜霜,何必戳穿我呢。我不是不愛你,我隻是太愛你了。”


    “我不喜歡你對別人笑,不喜歡你和別人親近,更不喜歡你的心思分給別人。我希望你的心裏隻有我,全心全意地想著我,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人。”


    聽到這話,曲霜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她冷冷地看著顧淮瑾:“所以,就連淼淼和我媽,我弟弟,我的朋友,你都不允許我和他們聯係。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想讓我跟你養的寵物一樣,整天圍著你轉,腦子裏隻有你一個人!顧淮瑾,你確定我變成那樣,你還會愛我?”


    “當然。”顧淮瑾毫不猶豫道,“霜霜,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


    “嗬嗬!”


    曲霜冷笑一聲,不想再和他爭論。


    這一刻,她打定主意要絕食到底。


    她要賭一賭,賭顧淮瑾就算大腦神經有所損傷,但依舊留有一絲理智,不會任由她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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