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霜話音剛落,顧淮瑾便搖頭:“霜霜,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曲霜緊盯著他,“憑什麽我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你卻不可以?我們之間是平等的嗎?”


    顧淮瑾沉默不語。


    曲霜一顆心沉了下去,自嘲道:“顧淮瑾,你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卻逼我接受。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大概察覺到她的心灰意冷,顧淮瑾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慌亂:“我當然愛你,這一點毋庸置疑。”


    曲霜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讓顧淮瑾越發慌張。


    他一把將曲霜擁入懷裏,下巴抵著她光潔的額頭,溫柔呢喃:“霜霜,我知道,這樣的生活方式讓你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沒關係,你隻是一時無法適應而已。相信我,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的。”


    “習慣?”聽到這兩個字,曲霜心中倏地生出一絲寒意。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把推開顧淮瑾,憤怒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顧淮瑾,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一個真正的人對待?難道在你心裏,我還是你三年前養的那隻寵物?”


    說出這話,曲霜眼眶一片通紅,聲音因為太過氣憤而有點顫抖,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顧淮瑾依舊一臉溫柔:“霜霜,別說氣話。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我讓你待在這裏,也是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出現第三者……”


    “夠了!”


    曲霜氣憤地打斷他的話,眼眶裏流轉著濕潤的水光。


    “顧淮瑾,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在於第三者,而在於你!”


    顧淮瑾眸色微微一沉,眉宇間的溫柔淡了幾分,染上了一層冷意。


    臥室裏的氣氛也變得有點僵悶和凝滯。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淮瑾忽然伸手,輕輕撫摸著曲霜的臉。


    “你說得沒錯,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早點把你接到這裏來的,這樣你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哄騙我了。”


    這話一出,曲霜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猛地揚起手。


    顧淮瑾看著她,薄唇含笑,不躲不閃。


    “啪!”


    曲霜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顧淮瑾麵不改色,唇邊依舊含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唯有深不見底的眼眸隱隱透露出幾分病態的瘋狂。


    曲霜輕輕喘著氣,神色複雜:“你為什麽不躲?”


    “因為你很生氣。”顧淮瑾抓起她的手,薄唇落在她指尖上,“你生我的氣,我自然要讓你發泄出來。”


    說著,他的牙齒在曲霜指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曲霜猛地縮手。


    指尖還殘留著一絲酥麻的感覺,像是觸電一點,讓人心慌意亂。


    她忍不住咬牙:“顧淮瑾,你不應該出院的,我看你病得不輕!”


    顧淮瑾不置可否,唇邊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隨即摟住她:“夜還很長,我們應該休息了。”


    曲霜冷笑一聲,猛地抬腳,狠狠踹在顧淮瑾身上。


    “誰要跟你一起睡,做夢!”


    撲通——


    顧淮瑾摔下了床。


    好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他摔在地上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懵,起來一看,曲霜已經裹著被子睡了。


    顧淮瑾盯著她那一截白淨細膩的脖頸看了半晌,眼神明明滅滅,暗潮洶湧,最終繃著臉走了。


    第二天,曲霜一起床就發現自己嗓子不對,又幹又疼,好像被刀片割過一樣,還不停地打噴嚏。


    她心中狂喜,連忙下樓找到顧淮瑾,慘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道:“我生病了,我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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