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暗生情愫


    這天夜裏,夏炳章醒了過來,借著昏暗的油燈呆呆地看著紅玉,紅玉起初還躲避他的目光,最後板著臉不高興地說道:“你是部隊上的人,不能這樣看女人。【/文字首發】”


    夏炳章笑了一下說道:“哦,對不起,你和我的一位親人長得很像,所以我就想多看你幾眼。”


    紅玉有點害羞了,說道:“我不信,男人騙女人都會這麽說的。”


    夏炳章急忙辯解道:“我沒有,你真的和我媳婦長得很像。”


    紅玉羞澀地低下頭,略帶責備地說道:“你恩將仇報,我好心照顧你,你還說這樣的話。”


    夏炳章感傷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媳婦叫葉子,和你長得一樣好看,就在我們結婚的那天,胡宗南的匪軍進了村,她,她讓那些匪軍官害死了,我才出來當兵打胡宗南。”


    紅玉受了他的感染,但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男人也是胡宗南手下的,有點內疚,說道:“這些壞東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啊。”


    夏炳章眼皮沉了下來,紅玉急忙叫著他:“哎,哎!夏大哥!”


    夏炳章強睜開眼睛,說道:“妹子,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有一個要求,讓我摸一下你的手,可以嗎?”


    紅玉臉頰發熱,害羞地低下頭,也不理會他。


    夏炳章失望地說道:“我知道,自己這要求過分了,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夏炳章這時候又昏迷了過去,紅玉叫了他幾聲,夏炳章雙目緊閉,她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熱得燙手,不由焦急萬分,一個女人家一時沒了主意,隻能不停地給他換著額頭上的濕毛巾,注視著他,心裏禱告著夏炳章平安。


    這一晚,夏炳章一直高燒昏迷,不一會就說著胡話,口裏叫著葉子,紅玉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看到他這樣就很焦急,到了後半夜,夏炳章才睡的安穩了。.tw[]


    紅玉猶豫了一下,悄悄地把手放在夏炳章的手掌上,這時她的心激烈地跳動著,到了最後,她抓著夏炳章的手,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到了天明的時候,夏炳章的燒退了,他睜開眼睛,感覺到手掌心紅玉一隻溫軟的小手,感激地衝她笑了一下。紅玉發覺後哎呀一聲,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轉過身去。


    紅玉埋怨地說道:“你騙人家,說你快要死了,騙我要摸我的手。”


    夏炳章笑了笑說道:“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來,妹子,謝謝你。”


    紅玉轉過頭說道:“我被你大,你一口一個妹子,就愛占人家便宜,你應該把我叫姐。”


    夏炳章開心地說道:“那好,你讓我叫你什麽,我都叫。”


    紅玉笑淡淡一笑說道:“算了,羞死人啦,我不要你叫。”


    夏炳章看著紅玉,感覺心裏升起一團溫暖,自己的媳婦要是活著哪該有多好啊,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那麽多和她相似的地方,他暗暗稱奇,世上竟有這麽相似的女人,不但形似,而且神似。


    從這天起,夏炳章和木胡關這個地方結下了不解之緣,和這個女人結下了不解之緣,而紅玉,心裏裝下了陳富貴,也裝下了這個叫夏炳章的男人,但是她知道,夏炳章是部隊上的人,他傷好之後就會很快離去,自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紅玉熬了一碗稀粥,端到夏炳章床前。


    “大哥,喝點粥吧!”


    夏炳章說道:“讓我自己來吧。”


    紅玉關心地說道:“你身上有傷,胳膊不能動,還是我來吧。”


    夏炳章不再堅持,感激地衝她笑笑,紅玉坐到夏炳章身邊一勺一勺喂著他喝下,時不時兩人相視一笑。這個表情被進來的肖石頭看個真切,他心中升起一股妒火,幹咳了一聲,紅玉站了起來。


    肖桂蘭跟著肖石頭來了,她來後就找陳東來,要他帶著小猴一起出去玩耍,陳東來起初不肯,肖桂蘭就不停央求,陳東來怕肖石頭生氣了,就帶了小猴和肖桂蘭出去了。


    肖石頭冷笑了一下,說道:“紅玉,我說女人細心吧,照顧傷員沒一點問題,我這兄弟已經沒事了。”


    紅玉躲開他到了一邊。夏炳章不認識肖石頭,用探尋的目光望著他。


    肖石頭走到夏炳章身邊,嗬嗬笑著說道:“兄弟,我叫肖石頭,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昨晚上你一直昏迷著,我真擔心你,就怕你出事。隻可惜,你那位弟兄當場就死了,我已經讓人抬迴來了,還買了棺材,下來咋辦,還得聽你的。”


    夏炳章感激地說道:“謝謝肖大哥,我部隊上的人就快要到了,到時聽他們的。”


    肖石頭憤慨起來,生氣地說道:“這兩個土匪不除,大家都不得安寧,上次他們就打劫過我家,現在連你們的人都敢傷,真是無法無天了,這次你們來,一定要剿滅這兩個土匪,保一方平安。”


    夏炳章斬釘截鐵地說道:“肖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的。”


    肖石頭跟夏炳章聊了幾句,夏炳章身上就難受起來了,痛苦地叫了幾聲,紅玉過來按著他的胳膊,讓他睡下。


    紅玉說道:“傷員需要休息,你別打擾他了。”


    肖石頭哦了一聲,說道:“紅玉,我兄弟受了這麽重的傷,喝粥咋能行呢?去我家裏捉隻雞,熬湯給我兄弟補補營養。”


    肖石頭叫來了門口的牛二,吩咐他去抓雞,殺好了拿過來,牛二就忙去了。


    很快,牛二就拿來了一隻殺好的雞過來,紅玉本來不想要,但想到夏炳章身體虛弱,需要營養,就拿了過來燉到了鍋裏,不一會鍋裏就散發出濃濃的香味了。


    屋裏沒有了其他人,夏炳章的目光一直追著紅玉,紅玉有時迴過頭看他一眼,就又急忙避開他的目光,但是她能感覺到夏炳章一直在看她,心就突突跳個不停,要是別人這麽看她,她早就惱了,可夏炳章看她,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和溫馨。


    紅玉燉好了雞湯,盛了一碗端到了夏炳章麵前,說道:“夏大哥,剛才那個人是壞人,可這隻雞不是壞雞,喝點雞湯吧。”


    夏炳章笑了一下,說道:“你說話真有意思,我看剛才那個人不錯啊,你咋能說他是壞人呢?”


    紅玉說道:“他看人就像你一樣。”


    夏炳章嗬嗬笑著說道:“那我也就成壞人了啊,照這樣說,我以後不敢看你了。”


    紅玉急忙說道:“你不是,他是。”


    紅玉舀了一小勺雞湯喂到了夏炳章嘴裏,夏炳章喝著鮮美的雞湯,衝著紅玉笑了一下。


    喝完了雞湯,紅玉說道:“夏大哥,你跟我說說葉子的事吧,我想聽你和她在一起的事。”


    夏炳章點點頭,思緒迴到了兩年前。兩年前,村子裏的人都聚在他家給他操辦婚事,他和村裏的小夥把葉子接了迴來,他和葉子給村裏的鄉親們敬酒,就在這個時候,胡宗南的匪軍進村了。


    為首的是一個姓胡的營長,他們進村借口搜捕解放軍的傷員,在村裏搶東西,姓胡的營長到了夏炳章家裏,看上了新娘子,手下的匪兵用槍逼住了參加婚禮的人,那位營長抱著葉子進了房間裏。


    夏炳章憤怒的目呲欲裂,大聲叫著葉子的名字,想掙脫抱住他的兩個匪兵,可他如何能掙脫兩個如狼似虎匪兵的掌控?眼睜睜看著那個軍官把葉子抱進了屋子裏。


    幾分鍾後,那個姓胡的軍官出來了,然後帶著那一群匪兵走了,夏炳章急忙哭喊著跑進了屋裏,看到葉子光著兩條腿躺在炕沿上,他叫著葉子的名字,葉子雙目緊閉,嘴角留著鮮血,已經沒有了唿吸,他心愛的葉子不堪淩辱,已經咬舌自盡了。


    夏炳章埋葬了葉子,然後找了一把殺豬刀,帶著滿腔仇恨就去找那個姓胡的匪軍官報仇,一連幾天過去了,他都無法靠近他,最後想到了解放軍,聽人說胡宗南在陝北跟解放軍打仗,他就一路跋涉去了那裏,最後參加了解放軍。


    夏炳章講述完了自己的遭遇,已經是泣不成聲,紅玉聽到後也很震驚,懷疑害死葉子的那個匪軍官就是自己以前的男人,她以前的男人姓胡,是胡宗南的鄉黨,就是給胡宗南當營長。


    紅玉心裏難受極了,為自己以前跟了這樣的畜生悔恨不已,覺得自己欠夏炳章的太多了,但她不能說出自己的出身,那樣夏炳章就會看不起自己,會恨自己的。


    紅玉想到這,就決心幫自己以前的男人還債,要對夏炳章好一點,她真想讓夏炳章再把自己叫一聲葉子啊。


    紅玉看到夏炳章傷心的樣子,自己的眼淚忍不住也流了下來,說道:“夏大哥,那些畜生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夏炳章漸漸平靜了下來,說道:“我知道胡宗南跑到了四川,可我們的部隊要打到甘肅去,要去打馬步芳,我不能親手消滅胡宗南這幫匪軍了,我們連全部留了下來,轉成了地方部隊。”


    紅玉點著頭說道:“夏大哥,就是他逃到了天涯海角,解放軍都不會放過他的,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傷養好,這樣才能打死那兩個土匪。”


    夏炳章點頭說道:“嗯,富貴哥去了這麽長時間,他也該迴來了啊。”


    紅玉和夏炳章在一起,幾乎把陳富貴忘記了,感覺到特別快樂,現在聽到夏炳章提起了陳富貴,不由迴到了現實中來,感覺到心裏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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