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一脈中有一弟子憤慨發聲:“劉錦輝,快令其踏入陣中,我定要取他性命!”


    劉錦輝拾起一旁的靈蛇鞭,將塞在謝景彪口中的辟邪珠取出,隨手一揮,鞭聲唿嘯,狠辣地落在謝景彪的身軀上。


    “嗯……晤晤……”


    謝景彪緊咬牙關,不肯發出痛唿。這些時日裏,他已然明白他們的意圖,欲借他之力對付張海鷗。


    “你叫啊!”劉錦輝怒目相向,再度揮鞭抽下,靈蛇鞭帶起淒厲的風聲,每一次落下都在謝景彪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


    然謝景彪仍堅韌地忍受痛苦,始終不曾屈服。


    “好個硬漢,隻可惜今日你將與張海鷗一同赴死。”


    劉錦輝深知此人之頑固,無奈之下凝練體內元氣,匯聚於丹田深處,喝道:


    “張海鷗,給你三盞茶的時間,若是還不登上山頂,屆時你隻能為你的摯友收屍了。”


    話音剛落,山林間迴蕩著這股決絕的氣息。


    此刻,謝景彪已口唇龜裂,遍體鱗傷,衣衫襤褸,大片肌膚裸露在外,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無損。


    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他終於艱難地開口:


    “海鷗……咳咳……莫要前來……他們設下了陷阱……”


    聲音嘶啞,話語斷斷續續,伴隨著劇烈咳嗽,痛苦難耐。


    就在這一刻,謝景彪又挨了一記耳光。


    “當應唿叫之時不應沉默,不當之時卻又這般頑強……”


    謝景彪血紅的眼眸緊緊盯著他,嘶聲道:


    “終有一日,我會割斷你的咽喉,把你碎屍萬段,拋給野獸吞噬……啊……”


    又是一記耳光襲來,與之前青年對待他的話語如出一轍。


    正當此時,密林之上,一人立於枝頭,居高臨下。


    張海鷗腳踏枝梢盡頭,身形輕盈躍起,直指山頂,目光犀利掃視四周。此刻,他已經悄無聲息地闖入了那座七星隱龍陣中。


    不多時,他來到了謝景彪所在之處。


    此地乃一片罕有的空曠地帶,其上尚存一座修煉居所。


    十幾位古武修者環繞在修道強者謝景彪周圍,鋒銳的靈刀緊緊抵在他的喉頭。


    “劉錦輝真人何在?”


    張海鷗的眼瞳中寒光迸射,殺機瞬息間彌漫開來。


    目睹謝景彪如此淒慘景象,他的心中怒火燃燒至極點。


    一名中年修士踏前一步,手中握著重劍,氣勢磅礴,開口道:


    “我便是劉錦輝,你那位兄弟正是落在我的手中。”


    張海鷗目光如炬,直視著他,道:“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我,既然我已經到來,可否放過他?”


    劉錦輝冷哼一聲,迴應道:“你說自己愚笨,果然如此。你以為我們會輕易放人嗎?你既然現身,那就一同赴死吧!”


    此時,一側一名青年修士開口道:“長輩,那我就先行解決了謝景彪,我早已對他深感不滿。”


    劉錦輝瞪了青年一眼,喝道:“你莫非是癡傻不成?謝景彪在我等手中,便是人質,便是談判之資。這張海鷗非同小可,修為已達宗師境,如今還不能讓他喪命。”


    青年修士麵露不甘,近幾日他忍受了謝景彪諸多辱罵與詛咒,心頭憤懣難抑。


    驀地,虛空中傳來一陣嗡鳴,天際之上現出金光璀璨的陣紋與陣圖交織閃爍——陣法顯現!


    張海鷗抬首望去,淡然說道:“原來天師府的道友亦已介入,不知茅山道的諸位道友是否也在暗中關注此事?”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傳來:


    “張海鷗,我師叔遭你毒手,今日本座代表茅山道向你討還血債,今日你必將隕落於此!”


    頃刻間,天色黯淡下來,烏雲籠罩天際,仿佛預示著一場狂暴的雷霆暴雨即將來臨。


    氣氛陡然變得更加壓抑,狂風唿嘯而過,帶來一股詭譎的氣息。


    張海鷗伸出手掌,輕輕攤開,一隻巫蠱之蟲赫然顯現,口中低語道:“看來巫祖廟的巫蠱大師也已到場,操控亡靈之術的道友想必也已悄然接近。”


    緊接著,又是一聲迴應響起:


    “正是巫祖廟林磊在此,你膽敢破壞我巫祖廟,我等誓將你斬殺於此。”


    張海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問道:“好得很,還有哪些門派勢力欲對我下手?”


    此刻,京城深處的一棟豪華別墅之中。


    一位老者立於屋簷之下,仰望天空,片刻之後,手中的傳訊玉簡發出微顫,他瞥了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弧度,自言自語道:“果真是要變天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修士也仰望天際,提醒道:“父親,馬上就要下雨了,您還是先進屋避雨吧,小心受涼。”


    然而老者並未動身,眼中滿是對未知變故的期待,開口道:“小格,踏雪迴複消息了,你們可以行動了,這天地之間的格局終究是要改寫了。”


    中年修士臉色凝重,轉頭望向身邊一位青年修士,嚴肅地問道:“曉明,家族供奉們準備得如何了?”


    青年修士堅定地迴答:“三十七位家族供奉已然到位,並與梁家修真者共同布局,目前由三叔坐鎮監視,隻需祖父一聲令下,我們就立刻展開行動。”


    老者緩緩抬起手臂,再次矚目蒼穹,毅然決然地道:“此次我陸家孤注一擲,唯有勝利,不容有失,我陸家輸不起這場賭局。小格,務必密切關注四麵八方的動態,尤其是汪家那邊的風吹草動。”


    中年修士寧淵點頭,鄭重道:“父親,您放心,隻要張海鷗能夠在七仙嶺秘境中擊退那些修道強敵,我寧家後方必定不會成為修行之路的拖累,我們會處理得幹幹淨淨,更何況還有梁家前輩的鼎力支持。”


    老者袖袍輕擺,沉聲道:“七仙嶺秘境已然風雲湧動,我們也該行動起來了。”


    “遵命!”侍女青瑤朝身旁青年微微頜首,隨即取出一枚傳音靈石,低語道:


    “行事!”


    七仙嶺秘境僅僅是一處戰場,那裏屬於修煉界的爭鬥之地,凡塵世界及其與修煉界交融之處的激戰亦在同一時刻悄然而起。


    陸踏雪自那次觀張海鷗於龍隱禁地橫掃最年輕的宗師敗天後,便決意放手一搏,這一役關係到陸家的未來存亡。


    她拿整個陸家的命運豪賭!


    若輸,則滿門皆毀,陸家或將從此消失於世,而她陸踏雪自己更將身隕道消,劉家定不會放過她。


    但她選擇了賭!


    她賭張海鷗必勝無疑!


    此刻,她駐足山腳之下,仰首望向山巔,隻見金光熠熠的符籙與陣勢交織顯現,但具體戰局如何卻不得而知。


    忽然間,


    一輛法器飛梭停靠在她的側旁。


    陸踏雪眼角一掃,不禁心頭一凜,來者並非她所預料之人。


    從中走出一位中年修士,身穿中山服式樣的法衣,長發披肩,麵龐削瘦,目光不住地打量她的身形,甚至抑製不住伸出手去。


    陸踏雪連忙後退幾步,警惕地道:


    “汪尚偉,休要在此輕舉妄動,為何你會出現在這裏?”


    此人赫然便是她的宿敵汪尚偉。


    未曾想劉家竟然會與汪家聯手而來,她失策了。


    汪尚偉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目光在她身上遊移不定,口中緩緩道:


    “踏雪,你氣色頗佳,麵色紅潤,看來這段日子情感生活頗為滋潤啊,你說你一直潔身自好,不沾染情欲之事,莫非……是因為那位來自江南省的張海鷗?”


    “你竟寧願投入一個小輩的懷抱,也不願歸我所有?”


    說著,他再次伸出手去,意圖觸碰陸踏雪的肩膀。


    陸踏雪迅疾避開,繞著飛梭走避,質問道:


    “汪尚偉,你想做什麽?難道你以為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可以對我施暴不成?”


    汪尚偉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之意,注視著山上,冷笑一聲:


    “你覺得張海鷗能贏嗎?此次行動中有天師府和茅山派的高階陣法師參與其中,他們擅長以陣法壓製對手,這就是所謂的降維打擊。再加之劉家的古武世家之力,我汪家的古武傳承,更有來自江浙省胡家的古武強者,甚至詭異至極的巫祖廟也派遣了弟子參戰,他們精通巫蠱之術、控屍之法,這些都是難以防範的狠辣手段。”


    聽完此言,陸踏雪的麵色驟變。


    這些敵人的數量以及身份超出了她的預想。


    原本製定計劃之時,並未預料會有如此多的強大敵人出現。


    這一刻,她心中生出悔意。


    計劃太過倉促,隻怕會讓張海鷗陷入生死危機,甚至可能危及他的性命。


    她的臉色變換,正中汪尚偉下懷,使其愈發得意,接著又道:


    你覺得你的弟子陸踏雪的夫君還能在生死邊緣掙紮迴來麽?一旦此地之事落幕,我梁氏家族與劉氏宗族首要之舉便是將你陸家徹底抹滅,而能讓陸家得以留存於世的唯一途徑,便在於你,這也是你的唯一生機。”


    陸踏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境漸漸沉靜,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問道:


    “何解?”


    汪尚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隻要你成為我的道侶,我願庇護你陸家上下。”


    驟然間!


    一道璀璨的劍光自山巔破空照射而下,猶如日月交輝,映亮了整個天際。


    兩人皆凝目朝山頂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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