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高聲唿喚,召喚她或劉詩穎開啟神秘之門,然而轉念一想,在這魔法時分,我的唿喊恐怕會驚動鄰近的幻境居民,若是消息流傳至她母親的耳中,恐怕又是一場魔咒般的紛擾。


    我穿過無形的結界,踏入她的庭院,接著在月光的指引下,悄然從客廳的一扇魔法窗欞間鑽入。


    客廳內,魔法燈盞閃爍微光,卻未見人影。雖然直覺告訴我,她的父親可能仍在治療他的神秘傷病,母親也不在家,但我仍以尊重之道,輕喚了一聲法師大人。


    無人應答,我內心的緊張稍稍緩解,隨即踏步上樓,向著幽暗的二層進發。


    二樓的廊道通向北方的未知,兩側的秘門洞開,其中兩扇背後光芒微弱。我來到第一間房,空無一人,但從掛著的魔法長袍來看,這裏無疑是劉詩穎的修煉室。


    接著,從另一房間傳來葉溫姝的聲音,夾雜著痛苦與憤怒:“可惡……的篡位者……虛偽的巫師……你們……你們都是欺詐之徒……詛咒你們……永世不得安寧……”


    我走向那扇半開的秘門,看見葉溫姝坐在床沿,頭發如黑夜般淩亂,手中握著一瓶魔法酒,口中詛咒不絕。


    在她的床上,劉詩穎靜靜地躺著,仿佛沉浸在夢境的深淵。


    我理解了為何電話無法喚醒劉詩穎,也許她也被這悲傷的魔藥所麻醉,早已沉醉不知歸路。“溫姝。”


    我輕聲唿喚,踏入房內。散落一地的空魔法酒瓶訴說著夜晚的故事,我撿起它們,逐一放入邊上的禁錮容器。


    葉溫姝抬頭瞥見我,認出我的瞬間,她的笑容帶著醉意的恍惚:“萬……萬裏,你來了……來……一起來飲酒吧……”


    明知她的心痛源頭,但段婷曾懇求我保守秘密,我隻能假裝無知,靠近她身邊,關切地詢問何以至此,為何她飲下如此多的魔法酒。


    “我……我父親背叛了我們,萬裏……他在外頭有了其他的女人……”葉溫姝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我將她從地上抱起,安置在床榻之上,她斷斷續續地向我講述,因醉酒而思維混亂,無法清晰表達。


    幸虧我早已從他人口中得知真相,無須她再詳述。在這過程中,我也了解到,她母親已被憤怒驅趕迴了娘家,聲稱待她父親康複即刻解除婚約。


    我不斷地安撫她,憤怒地為她聲討那個背信棄義的父親和狡猾的第三者。一番勸慰後,她竟邀我一同飲酒,我擔心她繼續酗酒,便提出條件:“這些魔法酒我可以代為解決,但你不能再碰一滴,好嗎?”


    葉溫姝不願妥協,若不讓她喝酒,她便泣不成聲。無奈之下,我隻能陪她共飲,盡管如此,我們也耗去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她在我的懷抱中,哭累了,緩緩入睡。


    那一刻,我緊緊抱著她,即使手臂麻木也不敢將她放下。並非意圖占取便利,隻是害怕稍一鬆手,她便會從夢中驚醒。


    直到確信她已深陷夢境,我才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床上,讓她在寧靜中沉睡。


    原本打算幫她褪去法師袍,但轉念一想,還是作罷。


    至於劉詩穎,我也輕輕將她送迴了她的精靈木屋。


    劉詩穎纖細嬌小,輕如鴻毛,懷抱中仿佛揣著一隻小精靈,無比溫柔。


    安置好劉詩穎後,我沒有立刻返迴自己的魔法宿舍,而是迴到葉溫姝的房間,在床邊靜靜凝視著她。


    那些我們一起度過的奇幻曆險,此刻在我心中反複上演。


    靜坐了十餘分鍾,正當我起身準備離開時,葉溫姝翻身,一本皮革封麵的冊子從她枕頭下微微露出一角。


    我謹慎地抽出那本書,原來是一本魔法日記。


    人們總是懷著窺探秘密的欲望,尤其是探尋他人內心的秘密。


    而日記裏記錄的必定是每個人心底的思緒,我不禁好奇她在其中記下了何事,是否會提及我,是否記錄了那次神秘的儀式。


    我渴望翻開她的魔法日記一探究竟。


    然而,她的日記本上鎖了,我無從得知解鎖的咒語。


    就在此刻,四個數字閃過我的腦海:九九二五。


    九九二五,是葉溫姝的魔法傳送門代碼,以往在學校,她鍾愛那些帶有密碼的神秘物品,如上鎖的魔法背包,文具寶盒,而其密碼往往就是這四個數字。


    我帶著試試看的心情,在日記本的密碼鎖上輸入了九九二五。


    一聲清脆的“哢噠”後,鎖應聲開啟。


    我暗自欣喜,同時心中湧動著窺探秘密的緊張與興奮。本想直接翻開,又擔心萬一葉溫姝醒來發現我讀她的日記怎麽辦?


    於是,我輕手輕腳地帶出她的日記,走到一樓的客廳,靜靜地閱讀起來。


    這本日記是新購置的,最早的篇章記載了我從魔獄釋放之日。


    她寫道,我重獲自由令她歡欣,但與我交談的感覺與四年前有所不同。


    後麵的幾篇也提到了我,但並無特別引起我注意之處。


    繼續翻閱,一篇日記讓我屏息凝神。


    因為這篇日記描述了我們的儀式之事。


    根據日期,這是儀式後幾天寫的,大概是她和段婷從王城的心靈之旅迴來時記下的。


    日記中,她首先描繪了當時的感受。


    她說那時她神誌模糊,許多記憶碎片難以捕捉,唯有我破繭而出的瞬間深深烙印在她心間。


    她說那是痛徹心扉,不同於尋常的痛,恐怕一生都無法遺忘。


    然後,她傾訴了許多懊悔和遺憾,後悔未聽我的勸告,後悔飲下錢總的神秘酒水,更後悔未讓我帶她去治愈聖殿。


    不過,讀到後來,有一句話讓我略感安慰。


    她說,將自己交付於我,她雖無法坦然接受,但覺得與我建立未來情感聯係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早晚要麵對,隻是以這種方式,她感到難以接受......


    在神秘的魔法世界裏,她記錄下了對未來的種種恐懼,生怕母親發現,畏懼朋友們的知曉,更害怕與我之間的命運無法交融,甚至憂慮未來的伴侶會因她而遺憾。這篇文字,盡管簡短,卻與她曾經對我傾訴的心聲如出一轍,我閱讀時並未感到太多驚訝。


    我繼續翻閱,隻剩下最後一篇日記,讀罷,我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在紙上這樣描繪:“我究竟中了何種魔咒,竟渴望重溫他闖入夢境的奇異體驗?啊,我真是中了幻術!”


    短短幾行,卻令我心跳加速,難以自持。


    她竟然渴望再次經曆?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二樓,如果她心中真有此願,或許我應該再給她一次那樣的夢境,此刻她被魔法酒灌醉,意識模糊,或許感受會與上次相差無幾。


    然而,我隻有這份勇氣在心底幻想,實際行動卻是萬萬不敢。


    迴到葉溫姝的臥室,將日記本輕輕放在她的枕畔,思緒紛飛。雖然理智告訴我不能觸碰她,但我找到了一個權宜之計:不必觸碰,隻需我獨自完成這個魔法儀式。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便如同失控的魔力洪流,我如同一隻潛行的貓,悄然尋找魔法紙張,關上房門,悄然站在她身旁,完成了這個秘密儀式。


    為了避免留下魔法氣息被人察覺,我收起所有紙張,準備帶到外界的魔法垃圾桶,同時打開窗子,夏夜的微風並不會帶來寒意。


    在返迴宿舍的路上,我反複思考:我一直認為她對這類魔法極度排斥,下次必定恐慌抗拒,可現在看來,她似乎還抱有一絲期待。如果我巧妙暗示,或者更主動一些,她是否會輕易接受我的魔法呢?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先確認彼此的魔法伴侶關係,而這目前對我來說遙不可及。


    哎,隻能讓這份苦澀深藏心底。


    迴到宿舍,室友們正圍坐在一起玩魔法卡牌。馬濤一邊玩耍,一邊向老黑和麻杆炫耀他今天駕駛魔法馬車a6迴家的榮耀,看到我迴來,他更加興奮:“兄弟,我先前去了你們的魔法浴室,本來想找你分享,結果胖說你有事離開了。快來,我告訴你馬晨和馬曉婷看到a6時的窘態。”


    我笑著走到他身邊,他立刻興衝衝地講述起來,還信誓旦旦地說,不出三天,馬晨或馬曉婷必定會再次找他,希望能加入他的魔法冒險。


    看著馬濤那自豪的模樣,我為他的成就感到欣喜。


    他接著說道:“對了,我爸覺得我如今有所作為,想在村民們麵前炫耀一番,明天中午要設宴慶祝,還讓我邀請你一同參加。”


    “他特地讓你邀請我?”


    “嗯。”...


    \"為何如此,你父親不是對我不屑一顧,不願讓你與我太過親近嗎?難道他會告訴你,這家魔石公司的幕後主宰是我……\"


    我話音未落,馬濤便揮手打斷了我:“不,他的意思是要你來見識見識,他兒子盡管曾是學藝不精的魔法師,如今卻比你更有出息了。”


    他隨即帶著一絲尷尬的微笑說:“你也別責怪你父親,他還不清楚公司其實屬於你。況且鄉下人的思維狹窄,你若不願參加,我就找個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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