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斕手掌心的紫電閃著,一閃身隨手按在了兩人肩膀上。


    瞬間,那兩人渾身顫抖抽搐,整個人焦黑一片,冒出絲絲縷縷的黑煙。


    見此場景,在場之人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驚恐神色。


    宋昕斕將那兩個暈過去的人丟在了一邊,其他人已經嚇得往門外逃竄而去。


    還有人嘴裏喊著:“怪,怪物啊——”


    宋昕斕唇角微勾,左手舉起,紫電洶湧地匯聚而來。


    又快速做了一個往下按的動作,頓時,聚集於她掌心的紫電朝著四麵八方迸發而出。


    宋昕斕走迴路珝身邊,牽起了他的手,隨即打開了光腦錄製功能:“這美好的時刻得給他們記錄下來,我要讓他們時刻記住今天的恥辱。”


    那些往外逃竄的人都無一幸免,被紫電追著打。


    整個審判廳亂得如同潑猴光顧,什麽名貴東西都被那些人逃竄時砸了個稀巴爛。


    偏偏她還用精神力在大門前設了個屏障,外麵的人能進來,裏麵的人卻出不去。


    宋昕斕看眾人都被紫電雷了個外焦裏嫩,這才滿意地熄滅了光腦。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鼻青臉腫,甚至有的滿身焦黑。


    再無平日裏光鮮亮麗的外殼,隻剩至極的恥辱狼狽。


    一個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宋昕斕拉著路珝揪住了法官的衣領。


    似笑非笑地問道:“法官大人,聽說您最是公正嚴明了,路珝的功績哪一項不能抵消他隱瞞性別這樣的小事情呢?”


    法官整個人狼狽極了,身上臉上還有不少被紫電焦黑的地方,輕輕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


    “他……他隱瞞性別……這就是他最大的錯誤。”他依舊堅持道。


    “嗬,可是我記得沒有明文規定說omega不能隱瞞性別進入軍校和軍部。”宋昕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但也沒有明文規定說可以,沒有立法隻是沒有先例,是不成文法,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法官氣若遊絲,說話都十分吃力,卻迴應得異常堅定。


    “你說他是不成文法,他便是不成文法嗎?是大家心照不宣,還是你們內部人員的心照不宣?


    沒有先例可以創造先例,創造先例的人所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你們沒有資格剝奪他作為人的選擇權。”


    說罷,她將人丟迴了地上,從空間鈕裏拿出戰時和聯邦軍簽訂的一紙契約。


    “對了,你這法官的位置我要了,這一紙契約,是你們聯邦軍為了討我手上的免費藥劑主動簽下的,


    允了我一個聯邦政府內部的職位,所以我這也不算擅闖軍事法庭,知道了嗎?”


    法官雙目圓瞪,試圖抓住宋昕斕的褲子,卻被一腳踹了開去。


    他費盡心力才爬到了這個位置,她憑什麽。


    宋昕斕聳了聳肩,掃了眼周圍的亂七八糟,將路珝整個橫抱起:“我們迴家。”


    相信很快,聯邦派來的人就要來了,她也會成為聯邦眾議院討伐的對象。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如今想要對付她,他們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即便抱著路珝,她的步伐也依舊很穩,從軍事法庭的片區一路走了出來。


    路珝摟著宋昕斕的脖子,看著軍事法庭外的一片天,突然喊了她一聲:“宋昕斕。”


    “嗯。”宋昕斕垂頭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


    路珝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臉上卻露出了個淺淺淡淡的笑。


    真好,他的唿喚再次得到了迴應。


    等了半天,卻也沒聽到他的下文。


    她不由垂頭看去,便見懷裏的人已經合眼睡了過去。


    他眼下是一片的青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合過眼了。


    他白皙的脖頸處還留有一圈猙獰的紅痕,腺體也泛著不正常的紅腫。


    手腕處還有一圈手銬勒出的印子,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抱著都硌手。


    ——


    坐著懸浮車來到飛船停靠點時,宋昕斕看見了幾個老熟人,以及他們身後的一群軍裝打扮的人。


    “hi,好久不見啊。”宋昕斕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這人是駱易川。


    除了他之外,還有駱澤爾,以及當年軍校指揮係時舍友和同學。


    有她熟識的,也有隻有個幾麵之緣的,左右他們大概都認識自己。


    宋昕斕掃了他們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句:“要攔我?”


    陳岸:“是有這麽個的任務來著。”


    薛昶嬉笑道:“但我們決定抗命行事。”


    宋昕斕有些意外,卻直接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那你們將前途一片灰暗。”


    眾人頓時耷拉下了腦袋。


    闕霆帆卻固執道:“可我也不想做違心的事,路學長他沒錯,你也沒錯。”


    薛昶也瞬間打起了精神:“這樣不明是非的前途,我薛昶不要了。”


    樊吟直接摘下了聯邦軍團的軍徽,丟在了地上:“這四年,我也受夠了。”


    駱易川也學著摘下了聯邦軍團的軍徽,狠狠摔在地上,用鞋底碾著。


    “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四年惡心又操蛋,他們推了那麽個渣子去當元首,聯邦政府內的高層,早已爛到了骨子裏。”


    像是終於將這些年的鬱氣發泄出來了一般,駱易川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駱澤爾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宋昕斕抿了抿唇,眼含笑意,隻道:“其實你們攔我做做樣子也沒關係,礙不著我多少事兒。”


    駱易川翻了個白眼,讓開了一條路:“你請吧。”


    其他人也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宋昕斕挑了挑眉:“那我可真走了啊。”


    薛昶想要拍她,不過看她還抱著人,最後手搭在了陳岸肩上。


    抬手揚了揚,笑道:“趕緊的,可別覺得有什麽虧欠啊,你不欠我們,也不欠銀河任何一個人。”


    宋昕斕倒是沒再磨嘰,直接上了飛船,看了他們一眼笑道:“謝了,不過我罩的人我可不允許吃半點虧。”


    駱易川等人也不由笑了,開始帶領隊伍撤離。


    迴到星艦上時,宋昕斕給路珝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


    一路上,她都給他釋放著安撫信息素,才讓他睡得沉了一些。


    路珝醒來時,星艦剛躍過了一道躍遷門。


    他猛地坐起身,四處掃了一眼,沒看到宋昕斕的身影,便是心下一慌。


    他直接光著腳往外走去,星艦有些顛簸,讓他差點沒站穩。


    宋昕斕感受到精神力波動,放下了手裏的藥劑調配,打開了星艦醫療室的門。


    門一開,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怎麽了?”她將他迴抱住,感受到了信息素中的慌張情緒。


    心下也大概了然了幾分。


    見他還光著腳,將人抱起,朝著他出來的房間走去。


    “宋昕斕。”他低聲喚她。


    “嗯,我在。”


    “你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嗎?”路珝聲音微顫,帶著剛睡醒的低沉與沙啞。


    “不會了,我答應你。”宋昕斕溫聲安撫道。


    路珝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摟著她的脖子,問:“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宋昕斕坐到了床邊,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摟著他迴應道:“在一顆還沒有被人類踏足過的荒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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