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皺眉:“池宴?他一直跟著你們?”


    青鬆點頭:“他一直暗中跟著,一開始我們並不知情,他喬裝打扮跟在了吳桐大人的身邊,幫著一起做攻城用具,是在長公主出事以後他才突然現身,在確認長公主確實身死以後他就刺殺了周王,末將製伏他以後,衛國公命末將帶他迴京交由皇上處置。”


    宣武帝:“他現在在哪裏?”


    萬俟燁接話:“兒臣已經命人先把他送往大理寺了,父皇可要見他?”


    宣武帝想了想拒絕了:“算了吧,他一直是瀾兒身邊的護衛,他為瀾兒報仇也算是情理之中,放了他,隨他去吧。”


    青鬆:“皇上,可是他是存了死誌的,這一路隻要放開他就尋死,並且絕食,要不是臣灌他飯食,他恐怕撐不到迴京。”


    宣武帝原本想說他想死殉主就隨他,可是忽然想到剛才青鬆說他幫著吳桐做攻城車,就問道:“池宴會做攻城車?”


    青池點頭:“是,吳桐大人說,他就是跟池大俠學了才能做出那麽多的攻城用具,末將製伏他以後曾稟報長公主,長公主說他是龔家人,於國有用,讓末將設法保他活下來。”


    宣武帝驚訝:“你說什麽?池宴是龔家人?”


    青池並不了解龔家人是什麽樣的存在,他隻是重複萬俟瀾的話說:“長公主是這個說的,說他是龔家嫡係,龔家下一任族長。”


    宣武帝陷入了沉思,龔家人一直很神秘,就算是同住在隴西,他們也不知道龔家人住在哪裏,尤其是嫡係,他們就隻能找到龔家在明麵上的話事人。


    當年他想要起兵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找過龔家人合作,但是龔家拒絕了,他們在當年那場浩蕩中損失最慘重,因為他們會的足可以輕而易舉的攻城略地,隻要是皇家就很忌憚他們的存在。


    很個朝代都是既想用他們又忌憚他們,都想把他們手中掌握的技術拿到手然後除掉龔家人,但是都找不到他們,就算是殺了龔家在明麵上的人威脅龔家,也會遭到龔家更嚴重的報複。


    所以千年來,龔家就成了曆朝曆代擁有不了又滅不掉的存在了。


    當年他求助龔家人的時候,得到的迴複也是他們不參與這些爭權奪勢的事情,他沒有想到在多年以前龔家人就到了他的身邊,而且還是嫡係,這也就能說明為什麽萬俟瀾打了那麽多的仗從未有敗績。


    萬俟家的兵法和龔家的機關術那就是所向披靡的存在,怎麽可能輸。


    隻可惜池宴隱藏的太深,他到現在才知道。


    程晚清在一旁也聽愣了,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我就說瀾兒之前明明是喜歡池宴的,當年還說要嫁給他的,可是等開國以後,她就不再提這件事了,還挑選了駙馬,原來是因為池宴是龔家人。


    龔家人不參與皇權爭鬥,也不參政,不願意和朝廷的人多來往,池宴這個下一任族長怎麽可能做駙馬。”


    說完她忽然就怒了:“所以這麽多年瀾兒心中還是有他的,她雖然選了駙馬,但是心中有別的男人,怎麽可能好好跟駙馬過日子,她不是不能生孩子,而是不願意生。


    池宴明明知道瀾兒對他有意思,但是他不能娶瀾兒為什麽不遠離瀾兒,卻守在瀾兒身邊做什麽侍衛,這十幾年瀾兒日日都能看見他,但是卻得不到任何迴應,她的心中該有多煎熬啊。”


    “都怪他,都怪他,他要是早早的離開了,說不定瀾兒早就想開了找其他愛慕自己的男人過正常的日子,也不用現在假死遠走他鄉了,他害我瀾兒不淺啊,我要去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我的瀾兒啊。”


    程晚清氣衝衝的就要去找池宴算賬,宣武帝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晚清冷靜。”


    程晚清怒喝道:“你讓我怎麽冷靜,這麽多年要不是因為這個池宴,瀾兒也不至於吃這麽多的苦,連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


    宣武帝勸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是再怪罪他也挽迴不了什麽了,你就是打他罵他也於事無補了,總不是能殺了他,聽瀾兒的吩咐是想讓保住他的命的。”


    程晚清聽完倒是不再罵了,但是又嗚嗚的哭起來了:“瀾兒這個傻孩子,不想嫁人可以不嫁,為什麽要逼自己嫁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不想生孩子可以不生,她可以跟我說實話啊。


    這麽多年我以為她是真的傷了身子不能生,給她找了那麽多的大夫,讓她吃了那麽多的藥,她喝那一碗一碗苦藥的時候心中該有多痛苦啊,都怪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是我不好,這麽多年隻管自怨自艾陷入自己的痛苦中出不來,即沒有察覺燁兒病了,也沒有察覺瀾兒的心思,隻是一味的逼著她喝藥,她這些年是在怎樣的痛苦中度過的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萬俟燁紅著眼眶勸道:“母後,這怎麽能怪您,您這些年過的夜很艱難啊。”


    萬俟昕夜紅著眼眶點頭:“是啊,母後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不自量力出了事,您也不會因為思念我鬱鬱寡歡,導致沒有心思管大哥和長姐。”


    宣武帝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你們誰都不怪,就怪我,要不是我起義,你們幾個就都不會出事,仲謙和元邦應該是一個優秀的讀書人,瀾兒也會幸福的嫁給自己鍾意的人,相夫教子,是我對不起你們。”


    看著哭成一團的一家人,青鬆有些尷尬,他就是再不懂規矩也知道現在這種時候不該在這裏,但是宣武帝沒有發活,他也不敢走,他想縮小自己的存在,可是他的身軀實在是高大又縮小不了。


    他隻能弓著身子,撅著屁股,一點一點的往後退,想離的遠一些。


    萬俟昕的餘光注意到了他怪異的舉動對他擺手道:“你先迴府去吧。”


    宣武帝這才想起殿中還有別人的存在,尷尬的擦幹眼淚,也對青鬆揮手:“這一路上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


    青鬆低著頭又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皇上,這是臣迴京的時候衛國公寫的奏折。”


    萬俟昕接過遞給了宣武帝,青鬆看宣武帝接過奏折再次揮手才敢退下去,他實在是不喜歡這種直麵權貴的時候,還是在戰場上廝殺的生活他更喜歡。


    程晚清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不過因為心疼萬俟瀾她看起來又病了。


    等青鬆迴了王府說明了情況以後,薑楠抱著孩子進宮侍疾了。


    這下所有大臣都知道了,萬俟瀾出事,皇後又病了。


    喪事按部就班的舉行,因為程晚清又病倒了,宮中沒有能主持大局的宮妃,太子妃齊氏暫管鳳印,掌管了整個後宮,萬俟瀾的喪事由她和萬俟燁操持。


    至於周王的喪事,宣武帝並沒有給辦,雖然他不想自己的兒子死,但是兒子真的死了,他也沒有太大的傷感,隻是心中感慨,人看起來又老了好幾歲。


    他命人把周王的骨灰給喬貴妃送去了,打算讓她看完就找個地方下葬了,可是誰知道喬貴妃看到自己兒子的骨灰,悲痛欲絕,直接撞牆而亡。


    宣武帝得知以後沒有把消息外傳,隻是把喬貴妃的遺骸和周王的骨灰同秦國公滿府的屍骨葬在了一起,沒有按照皇妃和王爺的規格下葬,就是簡單的收屍下葬。


    至於萬俟瀾停棺七天,然後宣武帝以國喪的標準,以武將軍禮下葬。


    萬俟瀾出殯的那天,又是全城出動,百姓自發的準備了路祭,沿途全是哭喪的百姓。


    原本吳茂彬帶著自己的孩子,想讓自己的長子以萬俟瀾兒子的名義披麻戴孝送萬俟瀾下葬。


    他也有自己的理由,雖然他和萬俟瀾和離了,但是他的孩子也叫了萬俟瀾好幾年的母親,這份母子情不能斷了。


    這要是以前程晚清不知道萬俟瀾想法的時候就同意了,但是現在她知道萬俟瀾就是把吳茂彬當成擋箭牌,就不想吳家和自己的女兒有一點關係拒絕了。


    最後是萬俟燁的次子替萬俟瀾披麻戴孝送葬的。


    宣武帝早就在修皇陵了,但是出嫁過公主是不能葬入皇陵的,就算是萬俟瀾功勞很大,但是朝臣也不想皇陵最先埋進去的是一個公主,宣武帝一想反正是假的,埋進皇陵對萬俟瀾也不吉利,就命人把萬俟瀾的假棺槨送迴了隴西安葬了。


    程世恆讓程潛一同護送迴去了,他們並不知道萬俟瀾的假死,但是程世恆隱隱有些猜測,隻是沒有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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