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一直都是個膽子小的,她有些擔憂的說:“我是我這種出身就算是再端著架子,別人也知道我就是個鄉下來的下人,就算是看在小楠和王爺的麵子上,麵上不會對我怎麽樣,背後肯定都是瞧不起我的,我也不會應酬勾心鬥角,我怕我做不好。”


    薑楠的臉嚴肅了幾分:“身份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你不要小看自己,就不會有人小看你,要說出身,這京城又有多少出身是世家大族的?


    那些侯爺,伯爺不都也是泥腿子靠拚命掙軍功才換來如今 的富貴,他們娶的女人也不見得出身有多好,往上的祖輩不一定誰比誰高貴呢。


    你不要害怕,之前你管著藥膳鋪子,跟那些後宅的女人處的不是挺好的嗎?


    你也不用勾心鬥角,我和王爺現在的地位也不用巴結迎合誰,誰聽話懂事就多來往,不時好歹的直接不用打理就行了。”


    夏荷咬了咬唇:“好,我試試。”


    這時月嬈進來遞給薑楠一封信:“王妃,這是王爺的信,原本打算一大早就給您的,這忙了一早上,忙忘了。”


    薑楠一聽是萬俟昕的信心中欣喜,但是麵上不顯的接過信:“無礙,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嘴上這麽說的,但是她還是接過信還是迫不及待的把信打開了,別看她一直在忙沒空想萬俟昕,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思念還是像細密的線一樣緊緊的纏著她,繞的她無法入睡。


    信紙抽出來,隻有薄薄的一張,薑楠不滿的撅撅嘴,信都寫了不知道多寫幾句嗎?


    她打開信,熟悉的字體躍然紙上,萬俟昕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把他心中那滿溢出來的話都寫出來。


    主要是實在是太多,無從說起,信的開頭是簡單的問候,然後說了他平安,吳桐、楊柳、冬雪也都簡單的寫了兩句報了平安。


    然後簡單的說了一句他們已經攻打到了哪裏,沿途有什麽風光,最後才用了了兩句:“平生不會相思,遇你才會相思,不見便害相思。”來表達那濃烈到無法表達的思念。


    薑楠細細的讀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雖然這信中一點也沒有寫戰場上的血腥和殘酷,但是薑楠卻能從那秀美的風景中讀出一城一城收複的艱辛,看到了血肉橫飛的殘酷。


    最後一句薑楠反複讀了一遍又一遍,從初讀時的甜蜜歡喜漸漸的有了幾分心酸,隨後被她壓製在內心角落裏的思念就像是猛然翻起的驚濤駭浪一般悉數翻湧了出來,壓製也壓製不下去,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著薑楠的心髒。


    薑楠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口,她感覺到了心髒絲絲密密,一陣一陣的心痛,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酸脹而甜蜜。


    薑楠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心裏如此的滿,整個心都被對萬俟昕的思念塞的滿滿當當的。


    春桃她們看到薑楠看著看著上揚的嘴角漸漸收了迴來,眼眶慢慢的紅了,關心的問:“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薑楠搖搖頭把信遞給了春桃:“你們也都看看吧,吳桐他們也寫了話。”


    春桃和夏荷忙仔細看信,當看到吳桐和楊柳那熟悉的字跡以後,春桃和夏荷同時紅了眼眶,就連秋杉看到冬雪那不好看的字的時候都紅了眼眶。


    這兩個月她們同樣擔心上了戰場的他們,雖然吳桐和楊柳屬於後勤,不會上戰場,但是離戰場那麽近還是很危險的,更別說冬雪是跟著一起衝鋒陷陣的。


    雖然話不多,一人一句,但是知道他們平安這也就夠了。


    月嬈還沒有走,她還等薑楠看完信迴去傳話呢,她小心的問:“王妃可要給王爺迴信?您有孕的消息可要告訴王爺?”


    薑楠平複了一下心情點點頭:“我自己寫信告訴他。”


    月嬈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下和皇後娘娘好交代了,程晚清還真怕薑楠倔勁上來就是非要不告訴萬俟昕,她也沒有辦法。


    秋杉準備好了筆墨,她們每個人都寫了一句話,春桃她們都是簡單的叮囑,就連葉子和花花都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句話。


    隻有薑楠寫道:“你要當爹了。”


    字跡藏金宥利,力透紙背,光看字跡就能看的出來那份驕傲和豪邁。


    春桃看她隻寫了這麽一句勸道:“你再多寫兩句吧,這麽遠送一趟信不容易,不多寫一些可惜了。”


    薑楠調笑她:“那你們怎麽不多寫一些?”


    春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夫老妻的有什麽可寫的,知道平安就行了,你們是新婚,該多寫一些的。”


    她們當然也想多寫一些,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的人從來沒有分開過,她們的思念不比薑楠少,但是信都是通過驛站送的,她們怎麽好意思占便宜呢,能得一句平安就知足了。


    薑楠:“寫多了也沒有用,有什麽話不如迴來說。”


    春桃一想,王爺要是知道小楠懷孕了肯定會快馬加鞭的趕迴來,覺得薑楠說的也對,有什麽話等王爺迴來說也可以。


    信被送走了,薑楠就安心的留在宮裏養病,直到過年也沒有迴王府。


    而信經過快馬加鞭的傳送終於在除夕這天送到了萬俟昕的手裏。


    因為是除夕,今天軍營中都在過年,雖然也沒有狂歡,但是吃的好了不少,萬俟昕和吳桐他們還有萬俟瀾聚在一起準備過年。


    萬俟昕拿到信的時候心情即興奮又緊張,他盯著信看了半天沒敢打開看。


    萬俟瀾嘲笑他:“人家都是近鄉情怯,你這怎麽還看信情怯呢?”


    萬俟昕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看了萬俟瀾一眼說道:“長姐你就不要嘲笑我了,你還不知道我自幼就是個膽小的。”


    吳桐開玩笑說:“王爺,您要是不敢看,讓我替你看吧。”


    萬俟昕瞪他一眼:“小楠寫給我的,又不是寫給你的,你看什麽。”


    說完他定了定心神打開了信,等他看到前麵的幾句話,然後滿臉的期待就變成了失望,他把信塞給了吳桐:“給看吧,寫給你們的。”


    吳桐疑惑的拿起信看,然後就看到了春桃叮囑他多穿衣,多吃飯注意安全的話,還有葉子那句:爹爹要平安迴來哦!他的臉上就掛上了柔和的笑容。


    然後楊柳河冬雪也湊了過來,都看到了給自己的留言,全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和思念家人的惆悵。


    冬雪紅著眼眶說:“真的好想她們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去。”


    萬俟瀾在一旁看的有些心酸,十分的羨慕,雖然每次的戰報父皇和母後都會叮囑她注意安全,但是她沒有這樣可以牽掛的人寫信了。


    忽然她看到吳桐他們三個同時瞪大了眼睛,冬雪更是驚唿出聲,直接信紙啊啊的喊:“啊~王爺,楠姐,楠姐......”


    她激動的都快說不出來話了。


    萬俟昕看他們的反應還以為薑楠出事了,他飛快的搶過信,然後越過前麵的那些話,直接看到了最後麵那熟悉又豪邁的筆跡:你要當爹了。


    他噌一下站了起來,力氣之大把凳子都撞倒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句話,半響不動,萬俟瀾也以為出事了,關心的問:“四弟,可是出什麽事了?”


    萬俟昕緩慢的抬頭,看向吳桐,指著那句話問:“這可是小楠的筆跡?”


    吳桐也同樣是開心又震驚,不過他比萬俟昕鎮定多了,他堅定的點頭:“是,您要當爹了。”


    萬俟昕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他喃喃道:“我要當爹了?”


    萬俟瀾聽到這句話也是激動的站起來去看信,然後看到信上的那句話,開心的拍著萬俟昕的肩膀說:“可以啊,四弟,小楠懷孕了,太好了。”


    萬俟昕覺得不太真實,愣愣的問:“這是真的?”


    萬俟瀾瞪他:“這事還能有假啊?”


    萬俟昕還是不太相信:“可是,她不是去了廬州嗎?”


    楊柳 開口說道:“按照小楠的脾氣她就是知道了自己懷孕也是會去廬州的。”


    吳桐和冬雪點頭,表示這個符合薑楠的脾氣。


    萬俟昕看向他們:“你們誰打我一下啊,我有些覺得不真實。”


    別人沒動,萬俟瀾直接一巴掌唿在了他的後腦勺:“這下覺得真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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