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嬋十分的窘迫,不想去學,但是剛才是她說不會的,現在有人教,她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張氏等人也跟著進去了,薑順德看到這麽多人進來,還有些茫然,但是看到薑詹關心的問他:“父親,您感覺怎麽樣?”


    他還是神色溫和的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青柏很盡職,為了教薑嬋換藥,他又把薑楠給薑順德包好的繃帶解開了,薑嬋看到那些猙獰的傷口嚇的驚唿一聲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驚唿聲把所有人嚇了一跳,青柏正拿起金瘡藥給薑嬋講解怎麽上藥呢,被她這聲驚唿嚇的差點把藥瓶扔了,他不滿的瞪了一眼薑嬋:“你喊什麽,不是要學怎麽照顧病人嗎,你捂著眼睛怎麽學?”


    薑嬋捂著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我,我不行,我害怕,我不學了。”


    青柏皺著眉問:“侯爺是你的父親,你怕什麽?”


    薑嬋:“傷口實在是太可怕了。”


    薑順德一開始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現在看薑嬋實在是害怕開口說道:“算了吧,蟬兒才十一,還小,見不得這麽血腥的傷口,還是不要為難她了。”


    青柏皺著眉看向薑順德:“侯爺,小的也才十一。”


    薑順德語噎,薑嬋尖聲說道:“我能和你一樣嗎?”


    青柏冷著臉問:“我們有什麽不一樣?”


    薑嬋:“我.....我是女子,再說了我是侯府的小姐,原本就不用做這些的,你是下人,這原本就該你做的。”


    “他不是下人。”


    薑楠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薑順德驚喜的抬頭:“小楠你還沒有走啊。”


    薑楠踏步進來,沒有看薑順德,而是看向薑嬋:“他不是下人,這也不該是他做的事情。我們來原本就是為了還侯爺救我的人的恩情,如今我救了他,這個恩情也算是還了,我的人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裏替你伺候你的父親。”


    薑嬋臉色有些發白辯解道:“可,我也不是大夫,這些事情我做不來。”


    薑楠:“做不來可以學,青柏也不是生來就會做這些事情的,他也是前不久才見了血,他能學,你為什麽不能學。”


    薑嬋反駁:“可是有大夫,我為什麽要學這些?”


    薑楠:“因為你的縣主之位就是你害怕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傷換來的,你以為你坐在家裏就能輕易換來了這縣主之位了?你不是說我不侍疾就是不孝嗎?怎麽掄到你,那你卻不想幹了?你看你現在隻有害怕,可有一點心疼你的父親?你自己尚且做的不怎麽,就沒有資格說別人吧。”


    薑嬋慘白臉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張氏,可惜張氏眼神閃躲並沒有看她,她又看向薑順德,委屈道:“父親,我,我不是不心疼您,我是沒有見過血,我真的害怕。”


    自己傷成這樣,女兒沒有關心,反而怕自己,薑順德的心裏也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沒有見過血,怕這些猙獰的傷口很正常,他歎口氣對薑楠說:“小楠算了吧,別為難她了,我有其他人照顧就好了。”


    薑楠冷冷的說:“你可以用別人伺候,但是這個別人不包括我的人,青柏,我們走。”


    青柏點頭,非常利索的把所有的藥往桌子上一放,提著藥箱就跟著薑楠走了。


    薑順德一臉懵的問張氏:“你們誰得罪小楠了?”


    剛才還把青柏留下照顧他,現在把人帶走了,明顯就是生氣了。


    薑嬋不敢吭聲,薑詹不滿的嘟囔:“還不都是二姐,是她說長姐不留下侍疾就是不孝,結果她自己還不是怕的不敢靠近,現在好了,把人氣走了,父親的傷怎麽辦?”


    薑嬋不服:“又不是沒有其他的大夫,非他們不可嗎?說是來救人,一點誠意都沒有,我說錯了嗎?她不是父親的女兒嗎?她是大夫不該比我更適合照顧父親嗎?”


    “你給我閉嘴。”


    薑順德嗬斥道:“小楠是你的長姐,你該敬重她,你有資格指責她,她是我的女兒不錯,可是我沒有養她一天憑什麽讓她照顧我,她能不計前嫌的來給我治病已經是心善了,以後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薑嬋委屈道:“父親,我當她是姐姐,她可有當我是妹妹?您瞧瞧她同我說話趾高氣昂的樣子,她根本不認我們。”


    薑詹反駁:“長姐認的,她剛才說隻要我們認她,她就認我們,她還對我笑了,長姐很好,是二姐一直在找長姐的茬,你都沒有叫長姐,她怎麽認你。”


    薑嬋被薑詹的態度激的憤怒的說:“長姐,長姐,你可知道以前我是你的長姐,憑什麽她一來我就成了二姐,你要是那麽喜歡她,那你以後隻認她好了,不要叫我姐姐了。”


    薑詹一臉的錯愕:“二姐,你這也太無理取鬧了,之前不是不知道還有個長姐嗎?現在既然知道了,當然就改了稱唿,這個你掙什麽,多個姐姐不好嗎?”


    薑嬋委屈的哭:“不好,她不認我們,有她在別人就隻當她是侯府的嫡小姐,誰還在意我。”


    她好不容易當了縣主讓別的貴女對她刮目相看,可是薑楠成了王妃,壓了她一頭,最近和她教好的貴女都是跟她打聽薑楠的,就連宮中的皇女跟她聊天也是經常提起秦王妃,大家都隻看她,誰還在意她啊。


    薑順德和張氏看薑嬋委屈的直哭這才知道她心中一直對薑楠不滿。


    張氏歎氣道:“蟬兒,你跟你姐姐爭什麽,不說你們差著年齡,就說這侯府的嫡女,王妃又什麽時候看的上,那些關注她的不過是好奇罷了,對你又沒有什麽影響,你以後還是不要得罪王妃了。”


    她看的出來薑楠是個非常好說話的,隻要你對她和善,她就迴以和善,就像她的兒子一樣,但是要是得罪了她,那下場會很慘,就像是薑家和秦國公府。


    秦國公府那樣龐大有權勢的家族不一樣都被下了大牢,這樣的人隻有交好,肯定是不能得罪的,她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和女兒講講道理,別哪天得罪了薑楠,落一個淒慘的下場。


    薑順德也沉著臉說:“蟬兒,我不管你心中有什麽不滿都衝著我來,不許對你長姐不敬,一切都是我欠她的,別說你了,我都沒有資格指責她。”


    薑嬋默默的流眼淚並不吭聲,她還是轉不過那個彎來,她覺得她沒有說錯。


    薑順德還沒有退燒,看薑嬋倔強的樣子,也沒有精力教育她,隻是疲憊的閉上眼睛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


    張氏看了看被青柏解開的繃帶,擔憂的說:“我還是給侯爺另請一位太醫吧。”


    薑順德閉著眼睛沒有拒絕,他得盡快養好傷,要不然怎麽給薑楠撐腰。


    薑詹說道:“我留下照顧父親。”


    薑嬋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麽,她是真的不敢看那些猙獰的傷口。


    張氏讓人又去請了太醫,而薑楠已經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迴去了。


    青梅看著靠著車壁閉目養神的薑楠小心翼翼的說:“王妃,您不要生氣了,為他們生氣不值得。”


    薑楠睜開眼睛疑惑的問:“我什麽時候生氣了?”


    青梅奇怪:“您沒有生縣主的氣?”


    薑楠嗬了一聲:“不過是一個沒有教好的小丫頭罷了,我有什麽好氣的,她說我,我不是說迴去了嗎?仇報了,我就不生氣了。”


    青梅有些不解的問:“按說縣主也是中山侯府的嫡女,怎麽這麽沒有規矩?王妃豈是她能說的?”


    薑楠笑了笑說:“這很好解釋,原本就膽小的人從小被人打壓,會變成兩種極端的性格,一是會表麵自強內心自卑,把所有看不起她的欺辱過她的人踩在腳下,另一種就是麵上自卑內心更加自卑,什麽都看不慣,覺得誰都欠她的,薑嬋正好是第二種。”


    青梅擔憂道:“那她以後總是嫉妒王妃,會不會給王妃惹麻煩啊?”


    薑楠無所謂的說:“應該不會,中山侯府除了她沒有一個蠢人,會看住她的,再說就算是來找我茬,我也不怕, 惹我就收拾她,多收拾幾次就不敢了。”


    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能給她找的茬有限,等她以後長大了,自己都不知道在不在京城了,根本沒有必要過多關注她。


    薑楠迴到王府的時候萬俟昕已經迴來了,薑楠問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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