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水手而言,揮舞彎弓攻擊對方的肚子,是命中率最高的,因為這種攻擊隻要傷害到了對方,那就能夠迅速讓敵人失去戰鬥欲望。


    而且,他們因為要在大海上航行活動,所以身上不可能像是騎士一樣穿著鎧甲。


    隻要他們手中的彎刀,哪怕是造成並不致命的地方輕微的劃傷,那也已經足夠了。


    然而我卻在其中看到了事情發展的另外的可能性,事實上,他們嚴重低估,甚至可以說是忽略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盡管這些輕騎兵並沒有穿著堅硬的板甲。


    但是他們比起毫無防備的水手來說,身上的裝備也實在是強大太多了。一件鞣製堅硬的皮甲內襯著鎖鏈甲,這就是他們的所有武裝。


    而那鋒利的彎刀劈砍上去,隻不過切開了皮甲上一個小小的劃痕,他甚至沒有接觸到鎖甲。


    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不僅水手愣住了,以為自己死定了的騎士也愣住了。


    這個結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也注定了這些水手的失敗。


    最終,要了這些水手命的,是他們那該死的戰鬥習慣。


    在揮舞出一刀之後,麵對沒有受到絲毫傷害的騎士,他根本來不及揮舞第二次攻擊,騎士就已經跳上的甲板,自上而下,長劍險些把他的肋骨都給砍碎。


    從船艙裏衝上來的水手依然不要命的衝向那些騎士,這一場在甲板上的戰鬥,將會是扭轉這十多萬人戰局的關鍵。


    顯然,相比起肉搏來說,那些水手更擅長使用火炮。


    這些輕騎兵雖然隻是穿著簡單的護甲,但是那也比穿著單薄護甲的水手能夠更有效的防禦。


    哪怕這些騎士身上穿著的是紙板!


    除非是這些不擅長肉搏的水手攻擊到要害的位置,否者這些騎士猶如簡直猶如殺不死的戰神。


    眼下唯一的問題在於,搖搖晃晃的甲板,顯然還是更適合水手行動。


    雙方纏鬥在一起,騎士因為並不適應這戰艦上的活動,攻擊頻頻落空,但是那些水手們也很難攻破這些騎士的防禦。


    一通胡亂的劈砍,最終,他們就像是小孩子打群架一樣,有些騎士惱怒的幹脆丟掉了武器,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然後,隨著越來越多的騎士衝上甲板,這場戰鬥終於向著聖火教會的一方靠攏過去。


    幾乎所有的水手們慘死於甲板上,騎士開始衝進了船艙下麵。


    雖然那些家夥可能不怎麽會使用火炮,但是隻要稍加摸索他們隻需要調轉炮口,衝著船底開炮就行了。


    就算是瞎子,也能夠打到自己腳下的目標。


    在船艙裏響一陣叮咣亂響的刀劍碰撞聲音後,最後的抵抗也被消除了。伴隨著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讓整個船都顫抖了起來。


    在這顫抖中,它不受控製,失控的歪向了一邊……


    這條船碰撞上河道兩側的堅冰之後,它傾斜的姿態在折斷了無數的木板下,停止移動死死的卡住了河道。


    如果不想讓後續的船報廢,那麽這個時候,天際城的戰艦就必須停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些衝進船艙的騎士逃似得從下麵爬了出來。就在我還在詫異,究竟發生了什麽,一聲遠比大炮的開炮聲更加響亮的爆炸響起。


    他們居然引爆了了船艙裏的魔法熔爐!


    爆炸的魔法這一次將艦船炸成了垃圾堆,我雙掌猛地一拍,這艘船,徹底沒救了。


    讓一支騎兵毀滅了一支艦隊,雖然這個事情發生的如此荒誕,但是沒有人把這當成玩笑。


    他們就這麽成功了!


    我無奈的扶著自己的額頭,感覺到自己的腦仁疼,需要靜靜。


    天際城的城主,這次真的完蛋了,雖然我現在戰場上找不見他人在那裏,但是我相信他完蛋了。


    這場戰爭,他已經輸掉了,所以,剩下的我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布倫希爾德站了出來。


    我不知道他想要幹嘛,她隻是目光冷冷的看著我,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


    在這陰冷的目光之中,她短暫的沉默之後,對我說道。


    “你該不會就這樣放任不管吧?”


    放任不管?管什麽?讓我像是一個管理員一樣為戰場收屍?


    聽著她對我的話,我感覺,那更像是在暗示著我什麽,是時候讓我做出什麽事了。


    可是她想要讓我做出什麽事?!


    如果讓戰爭的局勢一邊倒的倒向聖火教會,那並不符合布倫希爾德的利益所以她想要讓我在這個時候出麵幹預。


    我站在她的立場上,稍加分析著。


    難道她認為,是時候讓亡靈進攻聖火教會了?又或者說,uu看書 ww.uanshu.om 是該下令讓它們進攻已經呈現出敗局頹勢北方領域?!


    我沒有立即做出迴複,撇了撇嘴,心想,那是我要做出的決定。


    這跟她無關。


    但是在表麵上,我依然故作沉吟,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做出她能夠看出來的任何判斷。


    戰場上的局勢還沒有演變到那一步,我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才對。


    所以哪怕是在這個時候,麵對著布倫希爾德的督促。我也隻是翹起腿,端起桌子上的茶,在抿過一口之後,我悠悠說道。


    “著急什麽,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我說道不緊不慢的對布倫希爾德解釋。


    然而,她似乎已經將自己的耐心已經消磨盡了,以她的實力,看著這個層麵上的戰爭,提不起興趣很正常。


    如果沒有人出麵阻攔的話,戰場上的這十多萬人,恐怕還不夠她玩個盡興,這種殺戮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她大概才會顯得如此煩躁。


    現在戰爭才剛剛開始啊!雖然北方領域的戰艦已經被堵住了退路,但是這消息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傳達給那些賣命的士兵!


    在跟眼前敵人對抗搏鬥中,雙方都像是殺紅了眼的狂人。


    他們仍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後已經在已經出現了一支規模龐大到一萬人的騎兵隊伍。


    他們依舊沉浸在城堡之中的巷戰,戰況依然焦灼。


    而在這個時候,聖火教會在初次得手之後,已經開始了向前推進。


    重裝步兵提起了手中的盾牌,以染血的長槍開道,緩緩推進著,身後有著源源不斷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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