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顯像管屏幕不斷閃爍,熒光綠的線條隱約勾勒出一個骷髏頭似的麵龐。


    “史蒂夫·羅傑斯隊長……”


    亮著紅色指示燈的攝像頭朝向隊長,但停留了幾秒之後便轉向一旁。


    “娜塔莉亞·艾麗安諾芙娜·羅曼諾娃,代號‘黑寡婦’……


    “黛西·約翰遜,別名斯凱,代號‘震波女’……”


    鏡頭在每一個人身上都隻是逗留數秒,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男子聲音便能播報出他的個人信息。


    直到鏡頭停在洛安的方向,原本還在斷斷續續播報的聲音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鏡頭伴隨著電動小馬達的輕微聲響上下挪動,盡管麵對的是冰冷的機械,洛安卻分明能感覺到有誰的目光正審視著自己。


    “怎麽,你那龐大的數據庫裏找不到我這個黑戶的個人信息?”


    一片沉默中,洛安隻好先一步開口。


    “還是說,像你這樣的超級電腦也得先組織一下語言?”


    “洛安,你很特別。”


    沒讓大家等太久,那電腦中再度傳出帶著很重電子音的話語。


    “從數據上分析,組織認為你難以掌控,卻又似乎無法對我們形成威脅。”


    “說了半天,你到底是誰?”


    等到電腦中的聲音暫且說完一段,娜塔莎也不含糊,抬手就將手槍對準了電腦屏幕。


    “他叫阿尼姆·佐拉,是九頭蛇的科學顧問。”


    沒等到電腦中聲音的答複,隊長先一步給出了答案。


    “但他早就應該死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了我們偉大的事業,砍掉一個頭顱,會有新的取而代之……”


    知道自己被認了出來,佐拉的聲音似乎變得更清晰了些,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斷斷續續的。


    “九頭蛇已經被消滅了,我親眼看見紅骷髏被吸進宇宙魔方的蟲洞之中。”


    聽見那個本應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邪惡組織居然還在,哪怕是沉穩如隊長,表情中也帶著點難以置信。


    佐拉也似乎知曉了現在隊長的狀態,一陣瘮人的笑聲從揚聲器中傳出,迴蕩在這並不算寬敞的密室內。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畢竟……連你都還能活下來。


    “九頭蛇從來都不是因為紅骷髏才凝聚在一起的,在新生的神盾局中,存在著幽靈般的威脅。”


    “等等,他的意思是說,神盾局現在正被九頭蛇滲透?”


    斯凱打斷了佐拉的敘述,眼神深處布滿了難以置信。


    “我覺得用過去式會更恰當,如果真的從佐拉博士那時就開始滲透……”


    隊長這邊在簡單算了算年份之後,更是說出了一個“喜人”的猜測。


    “現在的神盾局,也許上上下下都有九頭蛇的人。”


    “迴形針計劃,那個時候就算神盾局也吸納了不少有價值的科研人員。”


    娜塔莎隨即說道:


    “還記得大廳的合照嗎,那裏估計有不少都是九頭蛇挖過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去阻止他們。”


    隊長轉而麵向洛安,眼神中帶著期許。


    “洛,我請求你的幫助,不僅是作為‘銀白騎士’更需要……”


    “隊長,奈克瑟斯的力量不能用於人類的紛爭。”


    洛安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說不上來原因,但直覺告訴我,這樣做會影響我的心態。”


    兩人的交談告一段落之後,一直旁聽的佐拉也算是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你們改變不了什麽,不過既然能找到這裏,相信你們也已經掌握了不少情報。”


    佐拉的聲音就好像刀子劃過玻璃一般,聽著讓人起雞皮疙瘩,語氣中滿是洋洋得意。


    “告訴我們‘洞察計劃’到底是什麽?”


    聽佐拉這樣說,隊長也不打算跟他多扯什麽,直接便是問了出來。


    “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算法,我們的最終目標,將世界掌控……”


    盡管隻是這樣散亂的隻言片語,卻讓在場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皺緊眉頭。


    “這個算法要達成什麽目的?”


    “你們沒必要知道……”


    這樣說著,佐拉的笑聲變得更加陰森。


    “因為我們都會長眠於此,誰都救不了你們。”


    “主人,有一枚導彈接近,十秒後到達!”


    佐拉話音剛落,海王星直接開了洛安手機的揚聲器警告道。


    “唯一的辦法是讓羅傑斯隊長頂在最外邊,以屋內的水槽作為掩體。”


    “洛,這邊!”


    在聽見海王星的說明之後,隊長也來不及征求什麽意見,拽上離自己最近的洛安,一腳踹開了下水道的金屬蓋。


    “斯凱,這邊!”


    幾乎是同一時間,斯凱和娜塔莎也反應過來,將一張桌子推向門口之後,轉身跳進了水槽中。


    隨著最後邊的隊長拿上盾牌壓下來,四人奮力地蜷縮起身子,而洛安更是被另外三人圍在了中間。


    “不是,為什麽我要在中間?!”


    雖說左右的兩名美女特工都隻是穿著常服,卻絲毫不妨礙親密接觸之下,洛安手臂感受到那讓人麵紅耳赤的彈性和曲線。


    “放心吧,不收費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娜塔莎的輕笑伴著溫熱氣息在洛安耳邊吹拂。


    “脫險之後要不要考慮寫一下感受,跟兩個美女左擁右抱的心理活動之類的?”


    但就在這番對話結束之後,心中默默讀秒的幾人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是說有導彈過來嗎,十秒過了吧?”


    幾人小心翼翼地從水槽中探出頭,看屋內的狀況,完全不像被導彈炸過的場景,說扔了個高爆都夠嗆。


    “喵……嗝!”


    就在四人滿心疑惑的時候,一旁傳來輕微的響動。


    “咕咕?!”


    視線順著聲音轉來的方向看,自然是見到了蹲在地板上正舔爪子的咕咕。


    小家夥見幾人在喊自己,歪頭看了看,似乎是不太理解為什麽這幾個人要齊刷刷蹲在水槽裏。


    “別告訴我這小貓把導彈解決了……”


    看見咕咕打了個冒火花的飽嗝之後,娜塔莎看著它的眼神已經完全是驚訝。


    “就這樣吞了,不會消化不良?”


    “如果是咕咕,倒也正常……”


    洛安雙手一撐,從水槽中跳了出來,順帶揉了揉跑到自己腳邊撒嬌的小家夥。


    “好像這次我們真的得謝謝咕……”


    但在這之後,洛安卻注意到了麵前空空如也的地板,以及還冒著火花的一截電線。


    “咕咕,你該不會把這裏的東西全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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