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表哥,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從始至終,想嫁的,隻有你一人而已。”


    菲婉說的深情款款,周北辰臉色變幻莫測,冷到極致。


    “表哥,菲婉這輩子誰也不嫁,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周昭暖:“......”


    好一番深情款款啊,看得她都想拍手了,聯想到她之前聽到的,有那麽一瞬間,周昭暖覺得,這個菲婉,或許並不如表麵那般天真單純。


    周北辰覺得聽她這話要惡心到吐,默了默,強忍心中氣憤,沒有把人踢出去。


    反而低了頭,用自認為溫柔的語氣說著。


    “婉兒,當朕的妃子,你注定就要留守宮中一輩子,哪怕朕不來你這,你也得忍著,孤獨終老,你當真想好了?”


    菲婉咬了咬唇,幾番躊躇之後,還是點頭,“表哥,菲婉願意,就算你不來,菲婉也願意死死留守宮中,我什麽都不要,隻要當你的妃嬪都行。”


    周北辰看她堅定的模樣,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傻的。


    半晌,摸了摸菲婉腦袋,周北辰淡淡道,“那好,朕現在有事要和暖暖說,你迴去吧,等朕有時間,自然去看你。”


    菲婉心裏一喜,自己擦幹眼淚,樂嗬嗬的抬頭,“太好了,謝謝表哥,那晚上,婉兒等你來。”


    周北辰別過頭去,不想看她,隻覺得滿心的厭煩,“菲婉,惠貴妃有孕,朕今夜要去陪她,你自己好好睡吧,咱們走,暖暖。”


    這麽一說,菲婉擰了眉毛,立馬不願意了,她幾步追上周北辰,周昭暖的腳步,一雙白嫩雙手穿過周北辰腰際,到胸口。


    緊緊的貼著,嬌嗔,“我不,表哥,婉兒不走,你今夜要不去婉兒那裏,婉兒便不走,惠貴妃已經有孕了,又生了兩個孩子,你在那幹躺著有什麽好的,倒不如來婉兒這裏,婉兒保準讓你知道,什麽叫高興的雲裏霧裏。”


    周北辰臉色肉眼可見的變換,冷冷的,然而,他第一時間還是看了看身側的周昭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看周昭暖大眼睛明亮無比,到處透露著清澈,隻道她此刻沒有多想。


    小姑娘家家的去妓院是一迴事,這會子,他的妃嬪在她麵前說這話,又是一迴事。


    “不是,菲婉,我說你說什麽呢,什麽叫高興的雲裏霧裏,你難道不知道本公主才隻有十一歲嗎,在我麵前說這個,你經過我爹爹同意了嗎?”


    周昭暖一連串的質問過去,菲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蛋紅撲撲。


    “你......”


    菲婉指著周昭暖氣結,別的不提,這梁子越結越大了。


    “你什麽你?”


    周昭暖本來叉腰的雙手伸開,毫不客氣的將菲婉那手打掉,橫眉怒目,“你什麽你?菲婉,我可告訴你,這青天白日的,就算你想讓我爹爹寵幸你,也請你不要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就算我不懂,你沒看到爹爹身邊跟了這麽多人嗎,你不愛護自己的尊嚴沒事,但你絕對不能毀了我爹爹的尊嚴。”


    周北辰本來還尷尬的咳嗽幾聲,聽到周昭暖最後這幾句話,那眉頭差點翹到天上去。


    不愧是他周北辰的女兒,打小就知道向著他,為他著想,驕傲。


    周昭暖邊說邊趁菲婉不注意,一個大力將菲婉從周北辰身邊拉了出去,霸氣側漏的警告。


    “我可告訴你,菲婉,後妃想見我爹爹,沒有那麽容易,你哪涼快上哪待著去。”


    眼瞧著菲婉的手鬆開又合上,臉憋的通紅,一句話說不出來,周北辰有些心軟了,輕輕推了推女兒胳膊,說著。


    “暖暖,差不多得了,菲婉怎麽說,現在都是你的庶母,你不可太過無禮。”


    周昭暖對他翻個白眼,氣憤的雙手抱拳,斜眼瞄了一眼菲婉。


    “什麽庶母不庶母的,庶母算哪門子的母。”


    周北辰一把將周昭暖拉進,佯裝生氣,“小丫頭,說什麽呢,還有沒有規矩,這麽多年的書,白讀了。”


    周昭暖直接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背過身去,給他一個後背。


    瞧著周北辰喜怒參半的臉色,菲婉心思一動,覺得機會來了,輕輕拉了拉周北辰袖子,小心翼翼。


    “表哥,剛剛婉兒給長安公主請安,可她連個禮都沒迴,可見是恃寵而驕了,依菲婉看,應該狠狠的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才學的乖。”


    這話,聽的周北辰非常不滿意,一記眼刀剜過去,將菲婉推的老遠,那邊,周昭暖聽得菲婉這話,氣的唿唿大口喘著粗氣,此刻不同周北辰嘔氣了,轉身抱住周北辰胳膊,頂著一雙委屈巴巴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問著。


    “爹爹,暖暖都十一歲了,是大孩子了,你不會真聽菲婉的話,要把我狠狠打一頓吧。”


    “那怎麽會,朕為什麽要打你。”


    周北辰直接提高了聲音,吼的菲婉一抖,周昭暖對菲婉得意的搖頭晃腦,伴著鬼臉,直接看的周北辰笑了出來。


    在菲婉不觸及自己女兒利益的時候,他可以念著與菲婉的那份情誼,可若她想害自己女兒,情誼是什麽?什麽都不是。


    “那還好,那就好!”


    周昭暖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委屈巴巴的跪下了。


    周北辰一愣,指了指周昭暖,將人拉起來,疑問的很。


    “朕又沒說要打你,也沒怪你,你無緣無故下跪做什麽?”


    周昭暖梗著脖子告狀,“爹爹,您可不知道,剛剛您沒來的時候,暖暖聽到菲婉同太後奶奶說哥哥不中用,說哥哥不是她侄女親生的,以後未必會孝順太後奶奶,幸好太後奶奶沒有受她懵逼,否則,後宮就沒有寧日了。”


    “當真如此?”


    周北辰沒有接周昭暖的話,將腦袋轉向傻眼了的菲婉處,似笑非笑般問道。


    全身激靈一下,菲婉麵色難看的緊,瞧她這模樣,周北辰心中已經確定個七七八八了。


    他本來想讓菲婉在後宮錦衣玉食的過一輩子,現在啊,他看了看女兒,當即打消了那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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