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音呐,好久沒見著你了。”瑾音與奎叔到時,掌櫃正悠悠然坐在搖椅之上。


    瑾音滿臉笑容,接過奎叔手中的食盒,放在櫃台之上。


    她也清脆的打了聲招唿:“這不最近太忙了嗎。”


    “來賣藥材?”掌櫃起身走過來,看著食盒,奇怪地想著:這丫頭,何時這般講究了,藥材還用食盒裝著拿來賣?


    他動了動鼻子,一股香甜的味道從食盒中飄出,越發好奇:“糕點?”


    “是啊,糕點。”瑾音笑的殷勤,打開食盒,露出潔白細膩的桂花糕,清新淡雅的抹茶糕,還有金黃誘人的雞蛋糕,往掌櫃前麵一推,“我最近在縣裏頭開了家糕點鋪子,今天帶來給您嚐嚐。”


    掌櫃深嗅了一口,又笑著搖頭,道:“二爺來了,在後頭院子裏。我聽孟非說中秋那日見著你們姐弟幾個了,還以為你次日便會過來拜訪,沒成想你今天才來?”


    瑾音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忙了,抽不出空來。”


    她請奎叔上前來,同掌櫃介紹:“掌櫃的,這是我族叔楊奎。今日我們前來,是有件事需要向請教您的。”


    奎叔同掌櫃點點頭,打了聲招唿,掌櫃也點頭示意,笑眯眯地問:“瑾音、奎兄弟,什麽事?”


    奎叔微微鞠躬,虛心道:“掌櫃的,是這樣,我最近在嚐試種植黨參,但對黨參了解的又不多,實在是無從下手……今日來縣城,聽瑾音說您對黨參多有了解,所以冒昧前來叨擾,想向您請教一二。”


    “唷?”掌櫃的眼中精光一閃,笑的越發溫和。


    他嗬嗬地道:“這黨參,我了解一些,可現在都快深秋了,你們怎麽現在開始種植?”


    奎叔苦笑:“咳,這不是不了解嗎,急著就買了幾株黨參苗。”


    哎呀,原來這黨參不是冬天種植的!村長果然被騙了,那幾株黨參苗不會砸在他們手裏吧,奎叔暗暗道。


    瑾音瞅瞅奎叔為難的樣子,又瞅瞅掌櫃這個老狐狸,清了清嗓子道:“孟伯,您就別賣關子了,這黨參對我們村真的十分重要,求您了。”


    掌櫃的挑眉:“哦?難道你們村打算,都種?”


    瑾音笑的愈發燦爛:“是呀。不僅僅是這黨參,村裏的天麻、黃芪等藥材的種苗都買好了,已經開始種下去了。就是這黨參,見的少、苗又貴,所以先種一兩株試試,要是冬天都能給種活了,那來年春天,家家戶戶都是要種的嘞。”


    掌櫃的眼珠子一轉,拉著瑾音與奎叔坐下:“這黨參如何種植,我年輕時走南闖北的買賣藥材,倒略通一二,說與你們聽也不是不可。不過這具體能不能種活,就得看你們自己了。”


    奎叔聽聞大喜,正欲開口,掌櫃的擺擺手:“先讓我說完。教可以,但是我有一條件。”


    瑾音心頭一動:“什麽條件?”


    掌櫃笑笑:“這黨參,若真種出來,得賣五成給我們藥鋪。”


    奎叔為難:“這事我說的不算,得族裏做主。”


    “賣誰不是賣,我覺著村長他們肯定能同意。”瑾音道,“反正孟伯肯定不會少我們村的錢。”


    “你啊你!”孟掌櫃哭笑不得,“瑾音呐,在這等著我呢!放心吧,價格可以談。”


    瑾音抿嘴一笑:“掌櫃的,那我奎叔先迴村,與村長說下這事?要是行,您再教我們?”


    “可以!”掌櫃的點點頭。


    “那成,我馬上迴去!”奎叔站了起來,急急地要走。瑾音見他著急,也跟著要一同走。


    “瑾音,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講。”掌櫃招招手。


    瑾音猶豫地看看奎叔,奎叔停下腳步,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叔等你呢。”


    掌櫃笑著對奎叔微微點頭,帶瑾音走到藥鋪後頭,悄聲問:“你這冒失的就將山上采到黨參之事說出去了?”


    瑾音搖頭:“也就與我奎叔說了說。”


    掌櫃無語:“你就不擔心,山上的黨參都被挖了去?就和那鐵皮石斛一般?”


    瑾音聽到‘鐵皮石斛’,沒忍住瞟了一眼掌櫃。


    掌櫃被她看的心塞,知道這丫頭還記著他坑她的事呢,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那事還記著呢?”


    “啥事?我不記得。”瑾音搖頭,笑著迴了句,又道,“我知道掌櫃的照顧我,所以教我找些稀罕藥材賣錢,也知道掌櫃的擔心我賺錢的路子沒了。您的好我都記著呢。”


    一通話說的掌櫃心裏服帖極了,瑾音繼續開口:“如今,我在縣城開的糕點鋪子,生意很是不錯,不必似以前一般,光靠著采藥打獵那些賺銀錢。我生活好了,可村裏族人卻如往常。同是一個村的人,他們中許多人幫我良多,特別是我奎叔,我也是希望他們過的好的。”


    “成吧,你已有主意,我也就不說什麽了。”掌櫃點點頭。


    “唷?瑾音,這許久終於想起我們來了?”孟非路過門口,匆匆走過又倒返腳步,探頭進來。


    “孟非哥!”瑾音側頭一看,見是他,趕忙同他問好。


    孟非跨步過來,打量了一眼瑾音,比劃了一下:“長高了呀,不過呢,瘦了,也黑了!”


    瑾音剛剛還笑的一臉燦爛,聞言,臉一垮。見麵就說人姑娘黑了,這樣禮貌嗎?


    掌櫃見孟非與瑾音有話要說,正了正衣冠:“你們聊,我去前頭了。”


    掌櫃剛一出門,孟非就抱著雙手,好奇地摸著下巴:“你啥時候與掌櫃關係這般好了,我記著,他以前坑過你的。”


    “咳,咳。”才至窗外的掌櫃,腳下一踉蹌,重重咳幾句。


    瑾音扶額。


    孟非哈哈地笑,笑了一會停下,問:“今日是來謝主子的?”


    還真不是……


    瑾音不好迴,也不知怎麽迴,便問:“二爺在?”


    “在啊,在寫字。”孟非迴。


    “我記得你們迴京城了的,怎的又來了千水縣?”瑾音好奇,實在想不通他們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就為了打理這家小藥鋪的生意?


    也不像呐,她瞧著保春堂的事,掌櫃都是能做主的。


    孟非沒說緣由,而是開口:“主子好歹送你那麽貴重的宮燈,來了便進去拜謝一下吧。”


    瑾音遲疑一會,問:“特別貴重嗎?”


    孟非嘖了一句,道:“宮裏的燈,不說其他,那燈紗便是上好的杭紗,那刺繡更是京城有名的繡娘繡的,你說貴不貴重?”


    瑾音驚的張大嘴。


    孟非見她吃驚,很是得意,又擺擺手:“不過呢,也就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罷了。”


    邊說,邊帶著瑾音往藥鋪後堂走去。


    及到後堂,隻見芝蘭玉樹的清貴公子正提筆寫字。


    他身後站著的黑衣男子,便是中秋那晚給瑾音送燈的侍衛。


    孟懷安聽見腳步聲,抬眼看過來,見是瑾音,淡淡一笑,將毛筆置於硯台旁。


    瑾音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他寫的字,和人一樣,極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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