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和知府衙門的人,突然闖進前院。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場麵看著很是嚇人。


    裏正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默默的站在最邊緣處。趙伯麵帶惶恐之色,看向相熟的裏正。


    隻見裏正無奈的搖了搖頭。趙伯壯著膽子,走向前問:“各位官爺,請問是何事啊?”


    此時, 輕舟和重山正站在院內,他們眼神犀利,看著院內一眾官兵。他們雖有心理準備,也覺的來的快了些。


    一位提刑司官員,厲聲喊道: “提刑司辦案,無需多言,請配合,搜。”語氣甚是霸道。


    重山聽後,臉上瞬間冒出怒氣。他怒氣衝衝,向前踏出一大步,輕舟伸手拽住他。


    提刑司官員發令,院內一眾官差,瞬間衝向前院和後院。他們院內仔細查看,每個房間都不曾放過。


    蕭青曜端坐書房,聽到窗外的動靜,頭也沒抬。他低著頭,專心畫著地理風貌圖。


    提刑司的人,向書房走來,重山伸手攔住。隻見提刑司官差,麵露憤怒,厲聲嗬斥道:“提刑司辦案,敢阻礙,按罪處罰,讓開。”


    重山聞言,無絲毫退讓之意。他眼睛冒著怒火,怒視著提刑司辦案官差。


    一旁的輕舟,見狀臉上擠出一點微笑,“官爺,我家爺正在書房作畫,他不喜打擾。前院您都搜過了,書房要不就免了吧?”


    提刑司的人罵道:“敢阻攔我辦案,滾開。”


    輕舟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他眼裏也冒出濃濃怒氣。他心裏罵著狗東西,在京城耀武揚威,到了漢陽城地界,更是囂張跋扈。


    蕭青曜語氣嚴肅,命令道:“讓他進來。”


    輕舟和重山,聽到爺的命令,兩人不再阻攔。提刑司的人,握著手中的劍,大步踏進書房。


    他的眼睛,掃視著書房每個角落,未見任何異常。他看到蕭青曜依舊平靜的作畫,蕭青曜的沉著冷靜之氣,讓他心中生疑。


    他看著蕭青曜年齡不大,如此淡定應對這樣的場麵,以他多年辦案經驗,此人有些可疑。


    他語氣嚴肅,斥問:“報上姓名,哪裏人士,年齡幾何,從事何業?”


    蕭青曜語氣冷漠的迴應他:“沈青曜,京城人士,年二十,暫無職業。”


    他看著蕭青曜頭也未抬,語氣冷漠的迴答他的問題,他心中甚是不滿。他向書桌走近一步。


    這時,屋外有人喊了聲“頭,後院有異常。”


    他聽到喊聲,轉身跑出書房。稟告之人,在他耳邊私語幾句。他跟著同伴,腳步匆匆,去了後院。


    輕舟和重山見狀,也跑去了後院。蕭青曜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神情有些複雜。


    此時,冬兒嚇的躲在李阿嫂懷中,老嬤嬤嚇的退迴主屋,她懷裏攬著青兒。她們身體緊靠在一起。


    江柚寧臉色平靜,神情淡定,眼神毫無恐懼。她走到門口大聲質問:“各位大人,為何事,搜我宅院。”


    提刑司的人,見一個小娘子問話,他們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江柚寧,語氣不屑迴應“府衙,拋屍案之事。”


    江柚寧看著他不屑模樣,臉上神情依舊平靜,她語氣堅定說:“後院為女眷,無憑無據,如此興師動眾,不妥吧。”


    那人冷漠不屑的說了句“誰說,無憑無據了,證據嘛,總是會有的。”他說完,人走到窗戶處。


    他窗戶前駐足,手反複摸著木窗的洞眼,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接著又去其他房間查看,檢查完全部的窗戶,他退至院內。


    輕舟和重山站在院內,他們相互看了一眼,臉色十分沉重。提刑司的人竟如此縝密,發現了窗戶上的異常。


    那人喚來同伴,吩咐用弩射向木窗。隻見衙役擺好姿勢,“嗖”的一聲射出一箭,“咚”的一聲箭射中木框。


    那人大步走向窗戶,用力把下箭頭。隻見木窗上留下的洞眼,同之前的那些洞眼,大小一致。


    那人在同伴耳邊低語幾句,見一提刑司的人跑著離開。輕舟見狀,匆匆返迴前院。


    他臉色凝重,眼神憂愁。刺殺那日,他清理的現場,沒想到提刑司的人,眼光如此犀利,找到了蛛絲馬跡。


    輕舟踏進書房,語氣擔憂秉道:“爺,後院窗戶上的洞眼有破綻,提刑司…”


    輕舟未說完,蕭青曜吩咐道:“靜觀其變。”


    蕭青曜聽出輕舟的擔憂和顧慮。提刑司辦案能力,他是知曉的。該來的,總會來,當前唯有靜觀其變。


    輕舟又匆忙返迴後院。此時,重山站在江柚寧身邊,輕舟也走到他們身旁。


    那人繼續搜查,找出一堆中藥。他打開藥包,藥物是治療外傷所用。那人眼神更加篤定。


    那人語氣嚴肅問道:“此藥,何人在服用?”


    “是我在服用。”江柚寧迴答。


    那人繼續問:“何時受傷,為何受傷?”


    江柚寧冷靜的迴答“約十七日前,被北戎逮人所傷。”


    那人眼睛突然發亮,繼續問:“北戎人,為何傷你,用何兵器傷你?”


    江柚寧心裏隱忍著,就你們這德行,還指望你們抓北戎太子,看來是無指望了。她一臉的失落。


    她心裏不滿,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大街巡邏,或許還能威嚇到北戎人。江柚寧搖了搖搖頭。


    “什麽意思,不知?”那人反問。


    江柚寧歎了一口氣,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對提刑司辦案能力,失去了信心。


    那人厲聲繼續斥問:“報上姓名,哪裏人士,年齡幾何,與家主何關係?”


    江柚寧不悅的迴答:“江柚寧,揚州人士,年十五。”


    “同家主何關係?”那人繼續問。


    江柚寧有些猶豫,曾提出當丫鬟還債之事,家主並沒有表明態度。她的情況特殊,不如趁機坐實了。


    江柚寧語氣堅定的迴答“我是家主的丫鬟。”


    輕舟和重山兩人,側過臉看向江柚寧。隻見江柚寧神情莊重,她還真是鐵了心,做家主的丫鬟。


    輕舟臉色平靜,這下官方見證了,她是爺丫鬟之事。爺想不認,都難了。終於有人伺候爺了,輕舟心裏暗自竊喜著。


    那人臉色凝重,眼神裏有疑惑不解之色。江柚寧穿著打扮,是一個小姐著裝,她卻說自己隻是一個丫鬟。


    她既說是北戎人傷了她,為何傷的她,何兵器傷的她,又無法迴答出來。她所言,有漏洞,身份可疑。


    那人眼神犀利的盯著輕舟和重山,隻見兩位少年,年齡不大,神情冷靜,毫無恐懼之色。兩人眼睛直視著他,且眼神裏有怒氣。


    那人覺得,隻有院內上了年紀的婦孺和兒童,畏懼又惶恐不安的樣子,才是平常人的反應。


    那人猶豫了片刻,厲聲命令道:“將老人和婦孺兒童留下,其餘人全部帶迴府衙問話。”


    提刑司的人,府衙的衙役,他們聞令上前就要抓人。重山怒不可言,一腳踹飛了提刑司衙役。


    提刑司的人見狀,拔劍朝重山刺了過來。重山側過身,躲開了劍。重山斜著身體,迅速打出一拳,一拳打在那人胸前。


    那人身體趔趄著後退一步,他的眼神更加堅定,重山的武功在他之上,是一個上等的高手,他定是拋屍案的案犯之一。


    蕭青曜聽到打鬥聲,即刻趕了過來。他看到重山打了提刑司的人,厲聲喊了聲“住手。”


    重山聽到爺的命令,他立即停了手。提刑司的人,見狀立馬控製住重山。他們一眾人馬,將後院圍的水泄不通。


    輕舟看爺臉色依舊平靜,不知道爺的籌謀是什麽,他心裏有些著急。重山打鬥時,他一直隱忍著,不敢擴大事態。


    蕭青曜語氣平靜,開口說:“勞煩,通秉提刑司東方大人,我有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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