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曠點點頭,坐下之後才道:“你找兩個兄弟,幫我跟蹤一個人,他住大柵欄12號院,叫程建軍。”


    張小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好的。”


    接著又說道:“他得罪您了?要不要我找人把他廢了。”


    張小虎眼裏閃過一道寒光,閻解曠從來沒找兩兄弟辦過事,這還是第一次,所以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弄死那個人。


    看著張小虎兇神惡煞的樣子,閻解曠立馬拒絕了,他可不想手裏沾上血。


    “不用了,讓他們跟著就行,有什麽事你到時候通知我一下。”


    說完之後又嚴肅的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兩兄弟沾過人命嗎?”


    張小虎聽到閻解曠問的話,支支吾吾不敢吭聲。


    閻解曠瞬間就明白了,恨鐵不成鋼的道:“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可以斷手斷腳,就是別沾上人命,到時候洗都洗不幹淨。”


    在兩人剛混幫派的時候,閻解曠就跟他們說過,能不沾人命就別沾。


    但也沒說死,畢竟走這條路,有的時候身不由己,你不弄死別人,死的就是你。


    “既然事情出了,你一定記著把尾巴清幹淨,千萬別留下證據。”


    閻解曠可是知道,在過些年就要開始嚴打了,很多人都被翻出來舊賬。


    就小龍小虎這樣的,肯定得拉出去打把。


    現在閻解曠是兩人的大哥,自然不想讓他們落得這個下場。


    雜事都說完了,閻解曠從兜裏掏出十張大團結:“也不能讓你的弟兄白幫忙,把這些錢給他們分分,當給他們的辛苦費。”


    看到閻解曠掏錢,張小虎立馬站起來,擺手道:“哥,您這是幹什麽,我怎麽能拿您的錢。”


    “拿著,這不是給你的,分給那些小弟兄,先讓他們幫我盯著半年吧。”


    “也不用看得太緊,我們倆嚴格來說沒有矛盾,隻需要幫我沒事留意留意就行,等他有什麽特殊舉動在告訴我。”


    閻解曠說完,沒等小虎再說什麽,起身就離開了。


    後麵閻解曠基本就把這件事忘了個幹淨,又老老實實的上起了班。


    這天到了去張家莊的日子,閻解曠從廠裏支了采購款,就出了四九城。


    剛到張遠山家,就聽見師父在屋裏罵道:“這小崽子,訛人訛到咱們頭上了。”


    閻解曠推門進去,就看見兩人麵對麵坐著,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師父,您這是怎麽了?”


    看著進來的人是閻解曠,張遠山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沒什麽,就是一個放電影的小子,竟然威脅我們給他錢,不給就不放電影。”


    張建設也是一臉生氣:“要不是我叔攔著,我非打的那小子生活不能自理。”


    閻解曠根本沒問,就知道這事是誰幹的了。


    張家莊放電影的事一直都是許大茂負責的,他自然清楚閻解曠跟張遠山的關係。


    所以從來不敢在張家莊吃拿卡要,慢慢的整個院裏也大致知道閻解曠拜了個師父的事。


    現在棒梗剛放電影沒多久,就鬧出這件事,那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他幹的。


    “行了,師父!您別不開心了,這件事我去辦,讓那小子付出代價。”


    說完之後又看向張建設:“師兄您也是,怎麽這麽衝動,您要是真動手打了人家,出了什麽事,一大家子人可怎麽辦啊。”


    張建設也是不好意思的道:“主要那小子太不是個東西了,不但要錢,還要老母雞,說話時那個高傲,擱誰都忍不住啊。”


    閻解曠也沒再多說什麽,而是準備迴去之後再找棒梗算賬。


    從張家莊收購完物資後,都沒來的及去山上看一眼,就迴到了四九城。


    他並沒有直接去找棒梗,而是先來到了易忠海家。


    “一大爺,忙著呢?”


    易忠海在前不久剛退休,天天在家也沒事幹。


    “呦,解曠!你這可是稀客啊,你得十來年沒進過我屋裏了吧。”


    自從閻解曠跟易忠海深談過之後,兩人每次見麵都友好的打招唿,易忠海在院裏辦什麽事,他也不參與。


    但像這樣主動來找,還從來沒有過。


    閻解曠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事情攤開了。


    “一大爺,我拜了張家莊的張遠山當師父的事,咱們全院都知道吧。”


    易忠海一臉疑惑,不知道閻解曠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道:“知道啊,許大茂那個大嘴巴,早就傳開了。”


    “好,既然都知道,那棒梗也清楚了?”


    易忠海心裏咯噔一下,閻解曠毫無征兆的提起棒梗,這肯定是出事了。


    “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一大爺,自從67年咱倆聊過之後,就沒鬧過什麽矛盾,對您做什麽事,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參與吧。”


    閻解曠越是這麽說,易忠海心中的擔心就越重。


    但還是咬了咬牙:“是。”


    看著易忠海迴應了下來,閻解曠臉色瞬間就變了:“既然您也承認了,我這裏也打了招唿,那接下來可就由著我的心思辦了,您要是參與其中,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您。”


    話說到這裏,易忠海再傻也知道,這是棒梗得罪了閻解曠。


    焦急的問:“解曠,咱們有什麽慢慢說,棒梗是小輩,你就不能······”


    易忠海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閻解曠瞪了一眼。


    他瞬間就不敢再說下去了,十年前那一幕幕在腦海裏浮現。


    閻解曠當年就不吃這一套,現在更不會在意了。


    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後,易忠海才開口:“那能不能跟我說說,他怎麽得罪你了。”


    閻解曠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想知道直接去問棒梗,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參與進去,要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說完之後,就走出了易家,朝著賈家走去。


    當閻解曠來到賈家,屋裏隻有賈張氏一個人。


    “賈大媽,棒梗在哪?”


    聽到是來找棒梗,賈張氏嚇得直哆嗦,當年閻解曠帶給她的恐懼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棒梗還沒迴來,你找他有什麽事。”


    賈張氏雖然害怕,但還是咬著牙道:“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害我孫子,我就跟你拚命。”


    看著棒梗不在,閻解曠也不想搭理她,留下一句“我晚上會再來的”就迴到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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