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另一頭接電話的保衛科長劉前進都想直接開罵了。


    一個是他的直屬領導,讓抓人,一個是廠子裏的一把手,讓放人,他是誰都不敢得罪。


    再說這是剩飯剩菜的事嗎?傻柱的飯盒,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被打開的,當時在場的工人雖然不多,但現在估計已經在工廠傳開了。


    裏麵的東西就連他都不能經常吃到,要是這麽放了,工人那邊根本說不過去。


    更別說傻柱還公然打了自己手下的兄弟,要是不懲罰,以後他還怎麽服眾。


    可對於廠長的命令,又不能不當迴事,隻能隱晦的提示:“廠長,傻柱的事,不是帶點剩飯剩菜那麽簡單,把傻柱關起來,也是李副廠長的命令。”


    聽完劉前進的話,楊國棟也明白過來,這聾老太太沒說實話啊!


    要不然就這麽點小事,保衛科不會不給他麵子的。


    楊國棟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事情弄清楚。


    沒多大的功夫,秘書就走了進來:“廠長,事情問清了,這件事是李副廠長接到舉報,才下的命令。”


    “傻柱被抓的時候,暴力拘捕,打傷了保衛科好幾個幹事,他的飯盒裏有從工廠盜取的半隻燒雞,一整盒肉,當時許多工人同誌都看到了。”


    “而且舉報信上還說,傻柱每天都往家裏帶飯盒,廠裏很多工人也都知道。”


    聽完秘書的講述,楊國棟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看了眼聾老太太,心裏暗罵:這老家夥隱瞞的東西不少啊,這是點剩飯剩菜的事嗎?


    這件事他也感到棘手,不是因為傻柱拿的那點物資,也不是打了人,而是李懷德插手了。


    但欠了人情就得還,該幫還得幫!


    歎息一聲之後,楊國棟對聾老太太道:“傻柱犯得事情不小,我也不好直接放了他,但會保住他的工作,把他下放到車間,在罰點工資,老太太您能滿意嗎?”


    聾老太太也知道,這是楊廠長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她本來打算,利用楊國棟不知道具體事情,威壓保衛科放人,沒想到另一個副廠長摻和進來了。


    “小楊啊,麻煩你了,幫我叫一下一車間的易中海,老婆子就先迴去了。”


    等易中海把聾老太太背走,楊國棟才起身去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誰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麽,怎麽談的。


    不過下班之前傻柱就被放了出來,對他的處罰就是調離食堂,去車間當一名普通工人,還處罰了三個月工資。


    而誰都不知道,在傻柱被放出來一星期之後,軋鋼廠第六車間主任,就會換成李懷德的人。


    傻柱被抓處罰的事情,閻解曠還是放學之後,從三大媽口中知道的。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他開始分析聾老太太從中起到的作用。


    閻解曠覺得,老太太跟楊廠長有關係是不用說的,但他們的關係卻未必有多好。


    這件事對傻柱的處罰不算重,可也不算輕。


    以楊廠長的地位,如果舍得多付出一些的話,李懷德肯定會退讓的。


    最後卻落了這麽個結果,閻解曠分析,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人情往來。


    但人情這東西是會被消耗的,當人情耗盡,誰還會搭理一個孤寡老太太。


    想到這裏,閻解曠稍微放下了心,進軋鋼廠工作是他早就想好的。


    那裏是一個萬人大廠,工作之後隻要不太跳脫,就不會有麻煩找上門。


    等大風來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苟著,隻要不參與進去,作為一個普通工人,是沒人會為難他的。


    而且他準備進的是采購科,這個崗位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你就想想,李懷德天天在小食堂做招待,那些物資還不都是采購員尋來的。


    再加上他有空間,隻要從張家莊多屯一些物資,等以後有需要了,再一點點放出來,手握物資誰敢跟他炸刺,就連李懷德都會高看他一眼。


    要說李懷德這人,有後台的同時,自己也是能屈能伸。


    他在當了革委會主任之後,連楊廠長都被整倒掃大街了,就因為傻柱有一手廚藝,對他有用,都能把傻柱打他的事情放下,可見胸懷。


    閻解曠是越想越遠,不過他不知道,陰差陽錯之下,傻柱這一生最大的機緣都被他破壞了。


    本來這兩天冶金部的大領導,準備宴請手底下的這些廠長。


    楊國棟是想帶著傻柱去的,一是因為他的手藝確實很好,再一個是想拉攏傻柱,給李懷德的大後方安插一顆釘子。


    可因為這件事,楊國棟對傻柱是一點好印象都沒了,害怕把人帶過去之後,別人會給他上眼藥。


    如果李懷德告訴大領導,自己帶過去的人手腳不幹淨,這讓大領導怎麽看他。


    而值得一提的是,許大茂還是被廠長叫去給大領導放電影,這次沒了背後說傻柱壞話的事,自然不會被大領導厭惡。


    但這個人才不斷向大領導的秘書打聽情況,吹噓自己,這可嚇壞了秘書,在請示過大領導之後,直接把他給趕了出去。


    他的結局是一點沒變,唯一變得就是傻柱。


    還不知道丟失機緣的傻柱,正躺在床上,迴想著最近發生的事。


    自從院裏發生偷雞的事後,他就事事不順。


    在院裏不但名聲盡失,存款一分不剩,欠了一屁股債,現在連食堂都迴不去了。


    他開始對未來產生迷茫,不知道以後怎麽辦了。


    這時秦淮如推門走進來,雖然現在傻柱什麽都沒有了,但沒有新的吸血對象之前,秦淮如是不會放棄他的。


    再說傻柱被調離食堂,也隻是暫時的。


    所有人都知道,整個廠子裏,就數他的廚藝最好,領導早晚還會讓他迴去的。


    “柱子,你別灰心,你的手藝這麽好,早晚能迴食堂的,而且你也知道,秦姐家裏實在困難,還指著你幫襯呢!”


    說著就抱住了傻柱的胳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


    哪個傻柱能禁得起這種誘惑,立馬就恢複了本來性格:“秦姐,我沒事,你說的對,咱們手藝人到哪都不愁飯吃,到時候得讓他們求我,才能迴去!”


    秦淮如一個動作,就喚醒了傻柱的蜜汁自信。


    而另一邊,聾老太太跟易中海正在房間裏,分析傻柱被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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