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接迴小皇子還不到一個月,孩子就夭折了。


    太醫診斷的死因是染上了風寒沒能挺過來。至於為什麽惠妃滿宮的人都沒有生病,卻隻有小皇子一個有著許多宮人照顧的嬰兒卻染上了風寒,那太醫就不得而知了。


    惠妃摸著孩子沒有反應且變涼了的屍體驟然暈倒,皇帝林晟當即下令處死了照顧小皇子的所有宮人!


    昌安長公主得知這個消息時倒也由著皇上,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在出生後夭折的孩子,他發這麽大的火也正常。


    隻有馮月兒和其他宮人在心裏默默為那些被處死的宮人們默哀,真是太倒黴了,希望他們下輩子不要再投胎做伺候人的奴仆了!


    接著惠妃宮裏就又傳來消息,說她本人又被診出懷了一個月的身孕。


    昌安不禁感慨,惠妃這個女人還真是受皇上的喜愛,以前是宮裏除了皇後外唯一能生第二個孩子的,現在更是超過皇後,又有了第三個了。雖然她剛剛失去了她的第二個孩子,但仍可見她的受寵程度。


    隻是迴來傳信的宮人又說,惠妃醒後得知這個消息並不開心,隻為五皇子的逝去傷心不已,更是說出了要隨著孩子而去的話來。


    “然後呢?皇上怎麽說?”昌安問。


    宮人道:“皇上好好勸慰了惠妃一通,惠妃就不說尋死的話了,但又要嚷嚷著找皇後報仇。她懷疑小皇子在皇後那裏時就受了虐待,所以身子這麽弱,還懷疑處死的宮人裏有皇後的心腹,那人是故意害死小皇子的。”


    “沒有證據,她就要找皇後的麻煩,皇上怎麽迴她?”


    宮人道:“皇上勸住了她,說皇後不會如此。”


    昌安長公主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她坐起身來隻覺得不對,皇帝前段時間對皇後的不在意滿宮皆知,怎麽這會兒居然在最得他喜愛的女人麵前為皇後說好話?


    “月兒!”昌安叫道。


    “長公主,奴婢在。”


    “最近程家人可進過宮?”


    馮月兒道:“是,舞陽侯公子幾天前進宮見過皇上。”


    昌安不滿:“為何不告知我此事?”


    馮月兒連忙請罪:“長公主,此事是奴婢疏忽了!因當時來迴此信的宮人說,皇上與程公子並未說幾句話便不歡而散了,所以奴婢才認為此事不重要。”


    “不歡而散?”昌安冷哼:“隻怕是這兩人在做戲!叫劉保過來!”


    劉保很快便過來了,昌安問他:“程懷嶽那日進宮究竟與皇上說什麽了?”


    劉保當即緊張:“迴長公主,當時奴才沒在皇上身邊,隻是迴來後聽宮人說,皇上與程公子並沒有說幾句話。前段時間舞陽侯夫人進宮看望皇後,說是哭著離宮的,想來程公子也是進宮為皇後鳴不平的,所以他與皇上沒說幾句就被皇上攆出去了。”


    “不對!”昌安道:“如果他們真的如表麵這樣鬧得難看,那依著皇上的性子,今日斷不會在惠妃麵前如此維護皇後!去查!去查舞陽侯一家最近在做什麽!”


    馮月兒和劉保此時也明白過來了,連忙應聲。


    可他們怎麽查,程府一家都安安靜靜,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麽異常。


    但對於昌安來說,這卻是最大的異常了!


    因為這段時間,雖然皇上不讓人去找皇後的麻煩,可是惠妃到底死了孩子,她如何能甘心就這樣放過皇後?所以她讓人散布傳言,說皇後無德,殘害皇嗣,不堪為後。


    因為昌安這邊一心在查舞陽侯一家,沒有留意惠妃這邊,而皇帝本人除了自己的宮裏和眼前發生的事,其他宮的消息他向來知道得慢,所以這話不僅很快在宮裏傳開了,還散到了宮外去!


    所以當昌安知道此事並想捂住時,其實這話已經傳得京中人都知道了。


    畢竟皇室的八卦向來是所有人最好奇的。


    可讓昌安更覺得不對的是,程家人依然沒有反應!


    這太不對勁了!


    皇後生病不能出宮都能讓程懷嶽進宮跟皇上鬧脾氣,可現在廢皇後的話都傳得哪兒都是了,程家人卻這般安靜?


    昌安直覺更不好了。


    她讓人將華陽宮看得更嚴更牢了,卻還是在某一天的早上驚醒過來。


    “來人,叫順和長公主和信陽長公主進宮!”


    而等順和長公主和信陽長公主進宮後,昌安長公主便火速出宮迴了公主府,就連處理政事都是讓人去公主府了。


    但謹慎如此,她還是中了招!


    先是大皇子生了病,接著大公主也發了燒。然後信陽長公主和順和長公主兩人忙著照顧兩個孩子,竟然也累倒了。


    劉保給昌安長公主傳信,請她迴宮處理,但她警覺這時候迴宮恐怕也會出事,便讓馮月兒代她進宮處置。


    可馮月兒剛進宮第二天,昌安長公主卻在自己府裏中毒了!


    這下可真是朝野震動了!


    馮月兒知道這個消息後卻沒有著急迴公主府,而是立刻叫人看管好駙馬及公主的男寵們,並去請承恩公世子夫人柳佩和鄉博侯夫人高嫻去長公主府主持局麵。


    安排好這些事情後,馮月兒又讓人去叫來了就不曾露麵的嚴塵。


    隻是距離她進京才過去五年,可嚴塵的老態卻已經完全展露出來了。


    她被兩個宮女扶著過來,說起話來也不利索了。


    馮月兒有些厭惡地看著她:“嚴舍人當真是老了!”


    可嚴塵最討厭別人說她老,尤其還是當著她麵說這話,於是當即反駁:“你懂什麽?我是因為最近天氣變冷身子有些不舒服而已!沒見宮裏這陣子病倒這許多人嗎?”


    馮月兒卻道:“哼!原來嚴舍人也知道宮裏有人生病了?那麽嚴舍人可知,滿宮除了華陽宮並沒有其他人再生病嗎?你當然不知道!你就知道躲在尚思殿裏搬弄你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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