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詛咒的是賢太妃陳氏嗎?


    當然不是!


    這事兒別人不知道,但昌安長公主這裏有人是再清楚不過的。


    當李嬤嬤得知陳氏一家目前的處置結果後就很憤憤不平,“那天殺的陳敬,居然敢詛咒公主!公主為何不將他一起處置了?”


    昌安長公主道:“我在陳家呆了八年,那陳敬是個什麽貨色我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是仗著陳嘉耀武揚威罷了!這迴他行巫蠱之術來詛咒我,我便將計就計換成陳嘉詛咒賢妃,一下折了陳氏的兩大脊梁!”


    “我現在與陳敬還是夫妻,所以陳嘉為了保住兒子及後代必然不會說出實情,隻能認了我給他的這口鍋!而陳敬及陳氏其他人沒了陳嘉,不過螻蟻而,什麽時候處置便全看我的心情了!”


    李嬤嬤恍然道:“還是公主有謀算!”接著又問:“那賢妃,果然瘋了嗎?”


    昌安長公主看向她。


    她連忙又道:“不是奴婢不信公主的手段,隻是那賢妃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人,不說公主,便是娘娘跟皇後娘娘都在她手下吃了不少的虧,公主不過才給她下了幾天的藥,她就這麽容易得瘋了?”


    昌安長公主放下茶杯,看向不遠處的燭火道:“嬤嬤的擔心不無道理,所以今天我才親自去她那裏帶走林暄。”


    “她的確沒有瘋。”昌安冷笑道:“想來是有所防備,寧可忍著病重不適,也不喝藥。今天她是在裝瘋賣傻,企圖不讓人帶走林暄,但不管她到底想要如何,本宮今日讓她明白了,如今我若是想做什麽,她再也無法幹預一點!”


    說到這裏,她又看向另一邊的傅準道:“傅總管,趙喜做事還是不夠細致,你再讓宮裏那些老公公們盯緊一些,尤其景鸞宮和永信宮!”


    “是!”


    答應了之後,傅準又匯報起了昌安離宮後的事情:“公主,永信宮那邊剛才還傳來了消息,說是景王一直在屋裏鬧脾氣,想要去找皇上但被身邊的太監攔住了,氣得連晚飯都沒有吃。八皇子卻住得很自在,待公主派去的人也很是尊重。”


    李嬤嬤道:“奴婢記得這七皇子前兩年還是機靈得不得了呢,怎麽今日聽著糊糊塗塗,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昌安淡淡道:“這便是陳氏的真實想法了。以前父皇在時,自然要讓七弟討喜些,而實際他們對七弟壓根就不會好好培養。七弟不過是他們攬權於自己手中的工具罷了!”


    李嬤嬤點點頭,隨即又問道:“公主,那前院那幾個陳氏的孩子怎麽辦?”


    昌安卻問傅準道:“陳氏來要過嗎?”


    傅準點頭:“昨晚倒是來過一次,但今天陳嘉被大理寺帶走後,便沒有人再來過了。”


    隨後他又道:“但是陳敬今天下午偽裝後悄悄出府了,奴才讓人跟上去,發現他去得是瑞王府。”


    昌安冷笑道:“此事我也早有預料了!今日我那好王叔可是一再給陳氏說好話呢!想來陳敬是生怕我折磨了他的孩子,知道明日瑞王妃來公主府,所以想讓他們討要迴去的吧!”


    李嬤嬤道:“公主,那可不能如了他們的願!”


    昌安卻想了一下後道:“不!讓他們帶走!隻是他們想帶走一個是不能夠的,必須全部帶走,而且不能歸還陳府!”


    看著李嬤嬤與傅準有些不解的目光,昌安隻道:“怕是我那好嬸子並不知道陳氏是怎麽討好我皇叔的,這迴我就讓她徹底明白明白!”


    李嬤嬤與傅準一下便想起了之前在陳府見過的畫麵,全都沒有說話。


    昌安說完這些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又問他們兩個道:“為明日的事情可都準備好了?”


    傅準與李嬤嬤道:“都準備妥了!”


    昌安點頭道:“那就好,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明日可有的忙呢!”


    五月十七,宜會麵。


    這天一早,昌安長公主府便大開中門,下人們洗地除塵,忙得是不亦樂乎。不久時,第一家客人便到了。


    承恩公府的馬車停了下來。承恩公與其夫人下車後,傅準便迎了上去,熱絡道:“國公爺到的也太早了!”


    陶盛笑道:“今日可是個重要日子,我們可不敢誤了!”


    傅準笑道:“奴才們也備好了小轎,府裏剛洗完地不好走,委屈國公爺和夫人坐小轎入府了!”


    陶盛與張瑾繡笑著:“這是公主心疼我們呢,哪裏是委屈啊!”


    說罷便準備坐上已經在旁邊等著的小轎,但身後卻傳來嘈雜之聲,他們迴頭看去,竟是另一戶的馬車也眼看要到這裏了!


    張瑾繡奇道:“這倒是怪了,誰會跟我們一樣這般早來呢?”


    陶盛猜測:“可能是信王妃?我聽公主說過,信王妃與她一向交好,早來也可能是想幫忙吧。”


    但張瑾繡看著那馬車道:“好像不是王府的車啊!”


    不多時,那馬車停到他們的車隊後,公主府的下人們過去確認,果然不是信王府的。


    “總管,是太中大夫程家夫人及其他家眷到了!”


    陶盛與張瑾繡互看了一眼,“他家怎麽來得這麽早?”


    張瑾繡問道:“老爺,我們要等等他們嗎?”


    傅準卻道:“國公爺,夫人,您二位不如先入府,奴才去接待程府的人。”


    陶盛想了下,“也罷,我和夫人還是先去找公主吧。”


    傅準見陶盛與張瑾繡的小轎走進了府裏,又指揮著陶家將馬車停去別處,這才讓程府的馬車走過來。


    程府馬車停下後,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先下來了。


    他對傅準道:“敢問是長公主府的傅總管嗎?”


    傅準低頭道:“正是奴才,請問您是?”


    那青年道:“傅總管好!我叫程嶽,是大夫程用之子,今日是送家母及家妹來長公主府的,後麵那輛車,便是她們所在。”


    傅準點頭,隨後抬手叫來了幾頂小轎,對程嶽道:“程公子,府內剛剛洗完地,不大好走,還請您、程夫人及程小姐坐這小轎入府。”


    青年看了看小轎道:“勞煩傅總管了!”


    之後他招唿其中兩頂小轎隨他到了後麵那輛車前,對裏麵道:“母親,妹妹,下車吧。”


    很快,馬車門被打開,走下一位婦人及一位少女。婦人大約三十多歲,穿戴雖不華麗,但整潔得體,讓人一看便知是個大方之人。而那少女則正是豆蔻年華,一襲淡黃衣裙更襯得嬌俏活潑。


    程嶽後退一步,指著小轎對她們道:“母親,妹妹,上轎吧。”


    傅準便看著這兩個人從容上了小轎,甚至那少女在上轎前,還對給她打簾的人道了聲謝。


    這便是今日待選後位之一的程府程雅微了。


    傅準心道,看著倒是個好孩子,隻可惜,程府門檻太低,今日過來恐怕隻能是個陪襯了!


    程嶽安排好母親及妹妹,又走到傅準身邊道:“傅總管,我便不坐這小轎了,直接走進去就好!”


    傅準道:“程公子,這府裏剛洗完地,不好走啊!”


    程嶽卻道:“無妨。”


    傅準見他堅持也不再勸,於是招來一個小子,讓他帶程嶽進府。


    程嶽見傅準還要停在這裏,便知他還需要迎客,於是也沒再說什麽,跟著那小子進了公主府。


    程家人都走後,傅準才又招手找來一人,讓他進去給公主報信,剛剛說完,抬頭卻見又有馬車到了。


    仔細一看,這迴到的可真是信王府的車了。


    信王妃三十出頭,按說這個年紀的貴婦人看著都會比實際年紀小的,但信王妃卻看著還老一些,便是因為從前她跟著信王吃了不少苦頭。直到新帝登基,信王也有了實權,信王妃才真正過上了皇家的生活。


    信王妃下車見是傅準在這裏等著,熟絡道:“怎麽是你親自出來了?”


    傅準笑道:“王妃都到了,奴才哪裏還能懶著?小轎也準備好了,公主也在裏麵等著王妃了!”


    信王妃笑道:“那我就先進去了!”


    傅準將她送上小轎,隨後又吩咐人直接抬進裏間公主那邊,轉身一看,後麵又一家也馬上就到了。


    這迴來的便是瑞王府的馬車了。


    傅準仍舊迎上去,卻沒想到瑞王府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隨她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少女。


    傅準不知這是何人,隻好聽瑞王妃說道:“這是吏部侍郎趙大人家的千金,昨兒她母親帶她去看我,我見了她心裏很喜歡,就留她住在王府。但今日出門時才想起,留她一人在府內也不好,便一起帶來了。”


    傅準心下無語,這明明就是瑞王強塞來的姑娘嘛!但對方人都帶來了,傅準在瑞王妃麵前也不過是個奴才,隻好也一起迎進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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