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梓潼的守軍竟然孱弱到了這種程度,連我們的第一輪攻擊都沒有扛下來。”


    梓潼城頭,鐵畫銀鉤般的魏字、楊字大旗迎風作響。


    魏武、楊任二人立於冰冷的屍體之上,俯視著城內的景象,語氣中帶著幾分感觸。


    數日前,在楊懷的協助下,魏武、楊任兵不血刃拿下了劍閣,而後便率領大軍南下,於是才有了今日這般場景。


    “這也能理解,為了對抗趙韙,劉璋早已將能夠動用的兵力全部調往前線,這些新卒......能在大軍抵達之前未棄城而逃,已經算作不錯了。”


    拍了拍魏武的肩膀,楊任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


    “不過今日之戰,也讓我確認了一點,那就是......以劉璋為首的益州高層們慌了,開始重視起我等。”


    “魏將軍,雖說這些新征召的新卒不堪一擊,但是......在廣漢郡南部,以及與其相接壤的蜀郡南部,有著十數座城池,若是每座城池皆如梓潼這般,你我手中的兵馬,最多也就打到廣漢郡的郡城:雒縣。”


    “楊將軍的意思是......?”


    聽到楊任如此說,魏武臉上的笑意同時收斂,眼底漸漸多了幾分憂色。


    楊任說的不錯,僅憑手中的兵力,他們最多也就拿下雒縣,但是......拿下雒縣之後呢?


    他們將受到劉璋的拚死的阻擊、圍剿,因為雒縣距離成都......太近了。


    或許劉璋麾下沒有可戰之兵,但如若劉璋不計後果的話,從附近十數座城池,強行征召兩三萬青壯,還是能夠做到的。


    “留下三千甲士固守梓潼,你我輕裝簡行,率領大軍沿梓潼水向東南方向行進,直撲廣漢城。”


    “根據數日之前申將軍傳來的消息,主公已率部前往安漢,屆時會與安漢的趙韙軍南下攻擊德陽城,算算時間,主公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德陽城外。”


    “如果你我拿下廣漢,便可以與主公遙相唿應,屆時......若能吞了張任率領的東州兵,益州各城必定震恐,屆時你我再揮師西進,所遇到的抵抗,當消減不少。”


    “東州兵嗎?”


    低語間,魏武身上漸漸有強大的戰意複蘇。


    如果能後益州頂尖的精銳交手,又有誰會願意去虐菜?淩虐一些剛剛投身行伍的新卒?


    “此計可行,不過......在你我出兵前,最好還是要知會下軍師。”


    “畢竟你我前往廣漢之後,南下道路幾近洞開,沒有你我領兵震懾,楊懷麾下的士卒難以會生出其他心思......”


    前往劍閣送信的士卒,去的也快,迴來的也快。


    當魏武、楊任打開閻圃的親筆手書,上麵隻寫了兩句話。


    一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二則是......有某在,劍閣無憂!


    “既然軍師心中早有謀劃,你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魏兄!明日開拔如何?”


    看著閻圃的手書,楊任淡然一笑,心中的憂慮頓時消減了不少,扭頭看向身側的魏武問道。


    “可!明日開拔,三五日當可抵達廣漢城外。”


    隨著魏武、楊任將令下達,漢中郡各部兵馬頓時行動了起來。


    因為作戰的對象是聲名赫赫的東州兵,所以魏武、楊任打亂了各部編製,將作為精銳的部隊盡數抽調了出來。


    ......


    德陽城外,戰鼓隆隆,號角衝天。


    張任一襲銀甲騎著高頭大馬立於大軍前方,身側則是各部將領,再往後,則是近一萬六千之數的東州精銳。


    為了一舉蕩平張桓、陳伯二部,張任可謂是動用了一切能夠動用的兵力,就連留守德陽的士卒......也都是剛從傷兵營拉迴來的傷員。


    “報......此地距離敵方營寨不過五裏!”


    “報......此地距離敵方營寨不過四裏!”


    前方,煙塵滾滾,近乎每隔半盞茶的功夫,就會有哨騎迴報。


    在那緩緩匯聚的大勢之下,張桓、陳伯二人立下的營寨,已經清晰可見,出現在了東州兵的視野之中。


    不過,和昨日哨騎探查時帶迴的情報不同的是,在營寨外圍......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道綿延百丈,高達一丈左右,有積木、碎石、泥土堆積而成的“城牆”。


    此刻,張桓、陳伯率領著數千甲士正立於“城牆”之上,冷漠的注視著他們。


    “張桓何在?上前答話!”


    在東州大軍距離前方城牆百丈之地,緩緩停下,隻見一名拎著戰錘的將領拔馬而出,在“城牆”之外,狷狂的喊著張桓的名字。


    “爾等賊子,膽敢直唿我家主公名諱。”


    看著下方敵將那囂張的模樣,聚攏在張桓身側的吳班及各部司馬,殺意大漲,不過卻被張桓伸手製止。


    “看來,名滿益州的東州兵不過如此,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得,果然是一群莽夫。”


    “張桓,你敢羞辱我!?”


    似乎感受到了張桓的輕視,下方的東州兵將領臉色漲紅,提著戰錘指向張桓,恨不得一錘將張桓錘死。


    若是趙韙倒也就罷了,但是區區一個黃口小兒,有何資格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


    “想要讓某答話,你這種蠢貨還沒有這種資格,讓張任親自過來。”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張任膽小怕死,才讓你過來替他冒險。依我看,張任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真是可笑至極。”


    “張桓!我操......”


    聽到張桓譏諷張任,下方的東州兵將領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當下開口問候起張桓。


    不過......這一次張桓可沒攔著,“城牆”之上箭如雨下,頓時將下方的敵將嚇的扔掉了手中的戰錘,拔馬而逃。


    “呸!無膽鼠輩,當真是辱了益州最強精銳之名。”


    望著那道倉皇逃離的背影,吳班不屑的啐了一口,枉他當年將東州兵視為目標,當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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