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中離去不足兩日,南鄭城再次迎來了一名貴客,也是張桓日思夜盼之人。


    “向巨達?”


    看著身前約莫三十出頭,麵弱冠玉的青衣文士,張桓的語氣帶著幾分難掩的興奮。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向朗,見過少君!”


    似乎是察覺到了張桓雙眸之中的炙熱,向朗心中愈發的確認了某種猜測,嘴角不覺間露出一絲苦笑。


    果然,他那位兄長之所以指定他前來漢中,果然是受了眼前這位的指示這位少君所圖謀的......是他!


    可惜,即便他曾猜測到了張桓所謀,但麵都族內那群老家夥的絮叨,他並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選擇前來漢中。


    “巨達能來......”


    “少君,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向朗既然前來,自然會遂了少君的願,隻是......向某心中思念兄長一家,少君能否先讓向朗見一見兄長等人。”


    歎了口氣,向朗眼瞅著張桓麵上笑容愈濃,心底愈發的不自在起來,當下製止了張桓那一番冠冕堂皇的寒暄。


    “......”


    “既然巨達說了,那是自然!走,我親自帶巨達前去。”


    雖說被向朗撫了麵子,但張桓麵上沒有絲毫的不悅。


    他清楚,他的這種手段,並不地道,眼下向朗已經算是半個他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幹笑了一聲,也不顧左右詫異的目光,直接握著了向朗的右手,快步朝外走去。


    數日後,許都。


    自從建安元年曹操遷都至此,隨著曹操擊敗眾多諸侯,許都也漸漸成為了兗州、徐州、豫州的政治經濟中心。


    特別是在曹操於官渡之戰大敗天下霸主袁紹之後,這種繁榮,更達到了頂峰!


    從大漢十三州各地匯聚而來的士族、豪商、文士遊俠......車水馬龍,凡此種種不知幾何,漸漸有了真正意義上王朝國都之勢。


    司空府,作為曹操的府邸,隨著曹操權勢越甚,司空府同樣經過數次擴建,單論規模而言,僅次於漢天子劉協居住的宮殿。


    踏......淩亂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深處不斷迴蕩。


    隨著一名小吏出現,正在議事中的曹操、荀彧、荀攸、賈詡、程昱、郭嘉等一眾大佬的目光,也在刹那間匯聚而去。


    察覺到那一道道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小吏頓時縮了縮脖子。


    “司空,漢中有使節到了。”


    “漢中?”


    聽到小吏的稟報,曹操、荀彧等人微微有些詫異,不過轉眼間又恢複了平靜。


    隨著官渡之戰落幕,袁紹雖依舊占據著冀州、並州、幽州等地,但麾下百戰精銳近乎團滅,曹氏集團的崛起,依然勢不可擋。


    自從去年十一月至今......各大諸侯,乃至那些頗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明裏暗裏不知有多少來司空府拜訪,企圖搭上曹氏這艘戰船,或乘風而起,或結個善緣保全自身。


    “主公,張桓這個時候派人前來許都,怕是為了求官而來。”


    “看來這個張氏子身邊,還是有些才能之士。”


    荀彧、荀攸等人對於漢中顯然有所關注,不僅知曉漢中的時局變動,更在轉念間便道破了張桓的意圖。


    “主公,漢中二張與益州劉璋本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眼下張桓雖一統漢中,但注定站在了劉璋的對立麵,不會有絲毫調和的可能,主公可以以此為契機,加劇益州內亂,為日後謀取益州落子。”


    朝著曹操拱了拱手,荀攸輕笑一聲,談笑間謀算益州,一時間引得眾人側目。


    “嗬嗬,公達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提前謀劃益州,到也非不可,總之商量了那麽久謀取冀州之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不如見一見這漢中的使節,就算取個樂子。”


    曹操顯然未將漢中這彈丸之地,還有張桓本人放在心上,招了招手,下方的小吏瞬間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快步後退......想著堂外走去。


    大約過了茶盞功夫,隻見閻圃在那名小吏的帶領下,緩緩步入正堂。


    “漢中天師教少君張桓麾下閻圃,見過曹司空!”


    “目光睿智,沉穩如海!沒想到小小的漢中,竟然還有先生這種大才。”


    曹操至今不知經曆了多少風浪,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僅僅在數個唿吸,便對閻圃有了判斷。


    “司空妙讚,閻圃愧不敢當,在閻圃看來,天下文士也唯有司空麾下荀彧、荀攸、賈詡、程昱、劉曄、郭嘉......等人,才能稱之為大才。”


    如果換做常人,能得到曹操的認可與稱讚,隻怕早就飄了起來。


    可是,閻圃不用於常人,或許論及謀略布局,遜於荀攸、賈詡等一眾頂尖謀士,單論及心性......也未必會差。


    “文若、公達......等人,自然是不世的大才!”


    摸著胡須,曹操得意的笑出聲來,顯然對閻圃的“評價”十分受用!


    毫不誇張的說,他曹孟德能在這亂世之中,有如今的威勢,麾下的一眾頂尖謀士,至少出了七分的力,但說到底還是他曹孟德慧眼識賢才。


    “說吧,你們天師教的少君,不在漢中好好傳教,經營漢中,派先生前來許都見某,究竟有何要事?”


    “司空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見到曹操,還有左右兩側的一眾謀士神色內斂,閻圃頓時了然,身子微躬,姿態放的愈發低了些。


    “司空!這次前來許都,少君曾叮囑我帶了兩份禮物前來,特意贈給司空。”


    “禮物?”


    察覺到曹操探尋的目光,一側的小吏連忙俯身迴應道。


    “迴司空,府外確實停著幾輛牛車和三輛馬車!”


    說話間,已經有人接過閻圃遞出的禮物清單,送到了曹操手中。


    不過,那些讓漢中文武感到肉痛的東西,卻沒激起曹操半分的興趣,仿佛也就是那麽普通,僅此而已。


    如今的曹操,早已不是朝政崩殂,初到陳留起兵時,要靠摸金校尉攢家底......那狼狽的姿態,坐擁數州、文臣武將如雨、爪牙無數,天下間不知有多少世家大族、豪強富商支持,這大漢十三州,能夠曹操動容的寶物可謂是少之又少。


    見到曹操沉悶不語,閻圃頓時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心中對於張桓的另一手準備,愈發的感到驚歎。


    “曹司空似乎對於這第一份禮物不敢興趣?如此這般,不如看看我家少君為曹司空準備第二件禮物?”


    在閻圃打量曹操的同時,殊不知左右的荀彧、荀攸等人,同樣在打量著閻圃,在見到閻圃鎮定如此之後,心中對於閻圃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主公,既然閻先生都這樣說了,不如帶上來了一觀,萬一真是稀罕的物件,也能讓我等長長見識。”


    聽到郭嘉開口,從曹操終於有了迴應,朝著下方的小吏點了點頭稍作示意。


    不過多時,隻見三道身影緩緩而來,為首的,就是那名再次退下小吏,至於另外兩名......輕紗環身,琵琶枕懷,潔白的玉足上方風鈴作響,嘴角之間勾勒出我見猶憐的笑容,刹那間,便將曹操、郭嘉、荀攸......一眾大佬的目光盡數吸引了過去。


    “步履輕盈舞雲兮,姿容妝潢如花兮......”


    在郭嘉沉吟間,諸如程昱、荀攸這些上了年紀的大佬,都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


    至於曹操,臉上刹那間由陰轉晴,露出了溫和的笑意......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顯然是對張桓的這份心意滿意到了極點。


    隨著大漢勢力衰弱,前往西域的商路近乎斷絕,在過去的數十年間,出現在了大漢地界的胡商越來越少,更別說才色俱佳的胡姬,這可是絕對的稀罕貨。


    “閻先生,張少君的這份禮物,吾相當的滿意,爾等所求之事,大可安心!”


    “如此,就不打擾司空了!”


    得到曹操的許諾,閻圃識趣的拱了拱手,迅速離開了司空府。


    而在閻圃離去不久,荀攸、荀攸、郭嘉等人,也先後被曹操攆了出來,顯然......兩名胡姬婀娜之間,已經勾起了曹老板極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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