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經過一番博弈,張允帶領五千兵馬進駐房陵,申耽在得知消息後,更是嚇膽顫心驚,在第一時間派出精騎前往南鄭求援。


    “劉表竟然忍了下來?在一統荊州之後,還能有這種養氣功夫,該說,真不愧是劉景升嗎!”


    “不過!僅派五千兵馬就想威懾於我!也太小瞧我張桓了。”


    聽著有關上庸、房陵的情報,張桓冷笑一聲,對於荊州如此做派有些不滿。


    “少君,張允麾下的五千兵馬再加上房陵原有的守軍,已遠遠超過了我們在上庸布置的兵馬,不可大意!”


    一旁,魏武見到張桓神色輕蔑,當下提醒了兩句,不過,倒不是出於對荊州這個龐然大物有多少畏懼,而是......他清楚,張桓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中間究竟經曆了多少生死,多少心酸。


    他隻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在荊州身上栽了跟頭。


    “魏武!我知道你的擔憂,不過,你還是沒有看透劉表這個人。”


    “劉表是任人唯親、愛惜名聲、優柔寡斷不假,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劉表是個蠢貨。”


    “昔日劉表單騎入荊州,不惜割讓出部分利益,獲取了荊州四大世家的支持。然而僅僅過了數年,劉表便便坐穩了荊州之主的位置,足以說明劉表的膽魄、謀略和手腕。”


    “若是劉表想要謀取漢中,絕不會任張允為將!諸如文聘、劉磐......都是荊州少有的良將,再不濟,蔡瑁之才,也遠勝張允遠矣。”


    “張允進駐房陵,說到底隻不過是荊州內部博弈的結果,或許隻是為了提醒我等安分守己......僅此而已。”


    “魏武!在劉表,還有那些荊州高層眼中,從來都沒有將我漢中放在眼中。”


    說到這裏,張桓語氣一頓,周身似乎有淡淡的殺意湧現。


    被荊州小瞧到這種地步,他又豈會沒有怒氣?


    但發怒又能如何?歸根結底,還是源於實力不足,如果他能占據益州,劉景升還有荊州的那群文武重臣,又豈敢如此羞辱他?


    “劉景升這個老狗欺人太甚!少君,魏武願為先鋒,拿下房陵。”


    察覺到了張桓的怒火,魏武心中對於劉表,對於荊州的恨意也在刹那間達到了頂點,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跪在了張桓的身前。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總會有向荊州出兵的那一天。”


    建安六年,一月中旬。


    荊州的使節,在越過了上庸,一路向西,抵達了南鄭。


    雖說心中的怒火依舊未曾消減半分,但是張桓還是在第一時間接見了荊州的使者。


    “吾荊州使者蔡中!”


    “蔡中?”


    府邸之內,張桓看著趾高氣昂、視旁人如無物的蔡中,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二蔡之名!他又豈會不知?那是絕對的“臥龍鳳雛”,傳說中的王炸組合。


    “劉荊州的心,還真是夠大的。”


    在蔡中疑惑的目光中,張桓下意識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吾主乃是一州之主,麾下精兵強將如雲,士民數百萬,器量自非尋常人所能企及。”


    蔡中的智商,顯然是想差了,竟然認為張桓是在誇讚劉表。


    果然,廢物就是廢物!不過,就連蔡中這種廢物都能成為劉表的使者,看來如今的蔡氏一族,在荊州......在劉表心中的地位,再次加碼了不少。


    想到這裏,張桓的目光,頓時變的無比幽邃。


    “算了!我與你說這些幹什麽?”


    “不過!張魯那老賊,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


    盯著張桓那年輕到近乎過分的臉龐,蔡中語氣帶著些許質疑。


    張魯作為漢中曾經的兩大霸主之一,蔡氏一族和張魯還是打過一些交道的,從蔡瑁口中,蔡中也曾了解到,張魯的城府究竟有多麽深。


    “左右不過是一個張魯,又不是呂布、董卓在世?又有什麽真的假的?”


    “這些無趣的事情,蔡將軍就不要再提了。”


    “倒是張某雖遠在漢中,也時常聽聞軍師將軍蔡瑁之名,更知曉軍師將軍的兩位從弟,蔡中、蔡和都是蔡氏乃至荊州不可多得將才,深受劉荊州得看重,今日一見,才知曉傳聞不虛,蔡中將軍果然是神采飛揚、氣度不凡。”


    “少君聽說過我?”


    聽到張桓的吹捧,蔡中的態度頓時緩和了不少,連帶著對於張桓的稱唿都有了些許變化。


    至於蔡瑁、蔡和,則被蔡中本能的忽略過去!沒想到,他蔡中的賢名,已經傳出了荊州,更傳到了封閉的漢中之地。


    “蔡將軍看我現在像是在說謊嗎?”


    “些許薄名,竟然為少君所知,讓少君如此吹捧,慚愧!慚愧啊!”


    “與家兄蔡瑁、江夏太守黃祖、文聘三位宿將相比,某還有不小的差距.......”


    在張桓的吹捧下,蔡中顯然是有些飄了。


    “欸,看來蔡中將軍不僅才能過人,就連為人也十分的謙遜,難怪會得到劉荊州的看重。在某看來,將軍之才德,遠勝黃祖、文聘之流。”


    “來人!速擺宴席,我要與蔡中將軍一醉方休,對了......派人去將城中最好的舞姬給我請來!有酒有肉,又豈能沒有美人相伴?”


    張桓府邸,歌舞盛宴足足持續了五日,早中小宴,夜晚大宴,讓蔡中真正“飛”上了天,已然忘了前來漢中的目的。


    直到第六日正午,隨行而來的荊州小吏冒著觸怒蔡中的風險,直言提醒,蔡中才仿若迴神。“張桓!!!”


    “蔡兄,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讓蔡兄看上去如此的憤怒?難道是某昨夜安排的舞姬未能將蔡兄伺候好?”


    見到蔡中的雙眸恢複剛來時的清明,張桓心中頓時了然,不過戲既然已經開場,那就要演下去......直到演不下去的那一刻,再攤牌也不晚。


    “張桓!你......你不要給我嬉皮笑臉的,誰是你的蔡兄?你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


    “不要以為些許美酒佳人就能收買某?某可是荊州牧、鎮南將軍親自任命的使節!”


    “張桓,你妄動兵戈,收降申耽、申儀,圖謀漢中,視我荊州威望如無物,無論如何你都必須給某一個說法!”


    “否則,等到某迴到荊州,勢必告知州牧,興兵數萬,滅了你漢中。”


    蔡中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在屋內不斷震蕩,看著蔡中那鐵青的臉色,張桓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


    “這麽說!是沒得談了?”


    他花了那麽多的時間,那麽大的價錢去招待蔡中,自然不會不留後手。


    要知道,南鄭城中那些有名的舞姬,可是連他都沒享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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