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宗門大比如約而至,李茯芩和柳蓿拿著齊越的給的進山木牌前往恆澤山山門。


    大比的比試台設在恆澤山的山頂,考慮到來觀看的百姓中多數是不會法術的,恆澤山專門安排了弟子接送百姓上山頂,從這一點看恆澤宗是個有人情味的宗門,能為民考慮。


    李茯芩和柳蓿會法便沒麻煩人家恆澤山的弟子,自己跟在人家後麵上了山。


    在觀眾席找位置坐下之後,李茯芩第一件事是尋找鳳琰的身影,她轉頭在在人群中仔細搜尋,此刻觀眾席已經基本坐滿,但是她看了一圈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鳳琰的身影。


    柳蓿也在找鳳琰,同樣看了一圈沒看到鳳琰的身影。


    沒看到鳳琰是好事,但李茯芩和柳蓿卻高興不起來,她們一直堅信鳳琰會來宗門大比的現場,可現在她們並沒有看到他,這件事情超出了她們的預料,她們便有一種事情脫離掌控的不安感。


    “會不會還沒到啊?”柳蓿猶豫地說。


    李茯芩聞言又將現場觀眾席掃視一圈,席上已經沒有空位,來得遲的人隻能在場邊站著或直接坐在地上,鳳琰那樣的人應該不會讓自己待在那種地方,可盡管他願意,場邊的人裏也沒有他。


    觀眾席的一側就是上山的階梯,李茯芩看過去時,負責接送的弟子已經將最後一批觀眾送上來,李茯芩聽到他們吩咐山下守門的弟子關閉山門。


    關閉山門也就是說不會再有人上來了,而鳳琰還是沒有出現。


    “山門關閉了,他還沒來。”李茯芩說。


    柳蓿皺眉,“為什麽?他不知道我們會出現在這兒嗎?”


    李茯芩搖頭,她也想不通,難不成鳳琰這麽快就放棄了?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啊,鳳琰要是這麽容易放棄,前世就不會強行啟動禁術。


    這事不對。


    “或許放棄了吧?”李茯芩試圖解釋鳳琰不出現的原因。


    柳蓿疑惑蹙眉,很明顯她也不相信鳳琰會放棄。


    鳳琰來了她倆不想見,鳳琰不來她倆又覺得不安心,這種心情很怪異。


    兩人就懷著這樣怪異的心情將注意力轉迴到大比上。


    大比還未開始,觀眾席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每個人都在猜測今年大比魁首花落哪宗,李茯芩和柳蓿聽到最多的就是恆澤宗謝辭安的名字,也就是上一屆的魁首,其次是齊越,還有一個是玄獸宗的魏常,聽說他今年契約了一隻上等靈獸,從前岌岌無名,今年靠這隻靈獸一路所向披靡。


    李茯芩聽著身後的討論聲,不由地為齊越捏把汗,“齊越的競爭對手都很強啊,感覺有點懸啊!”


    “我覺得他可以。”柳蓿堅定地說。


    李茯芩忍不住勾唇笑,“有你這份信任,他不行也得行啊!”


    柳蓿不好意思地笑笑。


    兩人說笑之間,有人走上比試台,是此次大比的主事弟子,相當於主持人。


    “大比即將開始,請觀看比試的諸位肅靜。”


    主事弟子沒有話筒,也沒有用力喊,隻是站在台上開口,他的聲音便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耳中,在場眾人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就停止了討論,現場安靜一片。


    台上弟子躬身向眾人行禮,意為感謝大家的配合。


    行禮後他接著說:“在比試開始前,先請各宗評審長老入席。”


    話音落,比試台一側的評審席便依次走上幾位長者,李茯芩數了數,一共八位,服裝各異,看起來都高深莫測的樣子,應該是各個宗門裏最德高望重的長老。


    柳蓿根據宗服和書裏的外貌描寫,在評審席上找到了齊越的師父。


    李茯芩根據柳蓿的指引看過去,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八個長老裏看起來最憨態的那個就是齊越的師父。


    評審入座,接下來應該就開始比試了,但主事弟子並未宣布比試開始,而是說:“此次大比,我們還迎來了一位天界貴賓。“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主事弟子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繼續道:“此乃宗門大比舉辦以來第一次獲此殊榮,接下來有請鳳琰仙君入座。“


    現場靜默一瞬,而後響起劇烈的歡唿聲。


    “我去,真神仙!”


    “厲害啊,竟然請得神仙降臨。”


    “神仙保佑我發財!””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為神仙降臨而興奮,隻有李茯芩和柳蓿無動於衷。


    鳳琰在歡唿聲中現身,坐在了評審席的中間位置,然後又是一陣巨大的驚唿和激烈的議論聲:


    “天啊,他好英俊!”


    “神仙麵容果然如傳說中一樣,貌美非常!”


    “神仙能和凡人成親嗎?”


    “我隻求與他在夢中相見。”


    李茯芩和柳蓿聽見這樣的聲音無語地閉上了眼睛,並長歎了一口氣。


    李茯芩咬牙,她說怎麽看不到鳳琰,還有那評審席莫名空了個位置,她還以為是故意這樣的,萬萬沒想到是給鳳琰留的。


    她著實是沒想到鳳琰會以如此招搖的方式出現在宗門大比上,這下好了,她們是如願看到鳳琰了,但懸著的心也死了。


    “他是瘋了嗎?”柳蓿不可置信,“這麽高調地在凡界現身,真的被允許的嗎?”


    李茯芩搖頭,遲疑道:“不允許..吧?”


    雖然三界聯合成立了三議司,允許妖族和仙族通過合法途徑進入凡界,但是一般來說,在非必要情況仙族之人不會下凡,曆劫算是仙族人下凡的唯一理由,而且不會暴露身份,記憶法術都會被封印,防止開外掛。


    像鳳琰這樣中途覺醒記憶的就算是曆劫失敗了,即使他是重生的。


    曆劫失敗應當即刻返迴天界複命,要麽領取曆劫失敗的懲罰,要麽重新投胎曆劫,直到成功為止,也有人會在覺醒記憶之後竭力掩藏,試圖混過曆劫池的觀測蒙混過關。


    如此這般招搖暴露身份的目前隻有鳳琰一個。


    而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原書的劇情軌跡,李茯芩這下真的確定是沒有劇情限製了,不然鳳琰發不了這個瘋。


    “他曆劫失敗不迴天界複命就算了,還以真實身份在凡界招搖過市,我不去天帝麵前參他一本都對不起他的行為。”李茯芩真受不了鳳琰這顛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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