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木心中,自己在稻妻最大的威脅從來都不是天守閣或者愚人眾,而是神裏綾人手下那無孔不入的忍者組織。


    終末番。


    如果說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隻是將軍手中劈斬穿刺的恐怖利刃,那社奉行絕對算得上是隱藏在雷霆威光中亙古永恆的陰影,不動則已,一旦發作,甚至連天守閣都未必不能拿下。


    按照洛木的記憶,在遊戲中雷神的神之心由八重神子保管,最後交給了散兵,那時深淵教團正孜孜不倦地在白夜國搞事,空也就自然無法經手這枚神之心,抽取其中的力量。


    所以對於現在的深淵來說,它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在自家王子經手神之心之後,再把它隱秘地轉手給至冬勢力。


    這次,洛木是打定主意絕不插手深淵的事情了,自己身為愚人眾執行官,在稻妻幫深淵做事,同時得罪女皇和將軍,怎麽想怎麽得不了好死。


    祝他們好運吧……


    那自己需要操心的就隻有自己和旅行者了。


    自己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見影一麵,他要親自明確雷神關於天理的態度,並確認一些久遠的往事。


    而熒……


    她的事才比較難辦。


    作為一個以永恆為信條的國度,稻妻的律法不可謂不嚴苛,熒作為外來者,能走到離島就算是極限了,想要去往天守閣基本不可能。


    如果有自己暗中幫助,借助至冬的路子倒是可以……但現在愚人眾和熒已是敵對,她相不相信自己都難說。


    而且最大的問題還是那個終末番……我說早柚你別跟著我了行不行?


    用餘光又瞥見一個木桶的洛木不著痕跡的苦笑了一下。


    看來自己在稻妻的一舉一動,那位神裏家主都要知悉了。


    “就是這裏了。”前麵帶路的森川嚴停住腳步,指了指前方一幢不怎麽起眼的稻妻風格的小別墅:“這裏就是我們為您安排的暫住居所,稍後會有四人來這裏見您,他們將負責您在離島的一應需求。”


    洛木點點頭,他隨手理了理有些雜亂了的黑發,語氣和緩。


    “記得把我要的東西送來。”他剛要往裏走,突然又頓住了腳步:


    “還有,如果有女皇陛下的命令,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森川嚴微微鞠躬,眼眸低垂。


    直到洛木的身形消失在別墅門口的玄關之後,他才抬起頭。


    輕輕吐出一口充滿戒備的濁氣。


    …………


    “主教大人,我來找你聊天啦!”


    虛空萬藏內,終於不用板著臉的洛木蹦蹦跳跳活動著筋骨,一邊的安樂椅上癱著一隻百無聊賴的主教大人。


    “百忙之中還記得來見我,辛苦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洛木總覺得主教這話裏帶著怨氣。


    “不是不是。”他連忙賠笑解釋:“最近事情真的是太多,又雜,實在沒時間解析神之鍵,來這裏打擾您老人家不合適。”


    “哦?”一聽這話,奧托纖薄的唇瓣頓時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你是說,沒有事情就不願意來見我了?”


    “當然不是,那個……”洛木焦頭爛額,他隱隱覺得,今天的主教大人似乎有什麽異樣,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洛木訥訥無言。


    “嗬。”奧托冷笑了一聲,重又拿起了身邊的小書看了起來。


    洛木在一旁繼續賠笑。


    “您看著,您看著,我不打擾……等會吧!”


    當看到書名的那一刹那,洛木瞬間就不淡定了。


    《論小器靈的自我修養》?


    作者這名字……我記得是某位女頻大佬來的吧?


    虛空萬藏裏連這玩意都有?


    這玩意算知識?


    我說主教大人今天怎麽不太對勁,合著在我這對人設來了是吧?


    “那個……主教大人,問你個問題唄?”洛木決定把奧托“器靈”化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本書裏……有啥知識嗎?”


    “有啊。”奧托一本正經:“比如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好了可以了!”洛木滿臉黑線地叫停:“我總覺得您一會兒就要說出點不讓播的東西了。”


    “還有攻指的是……”


    “……您還沒完了。”


    糾纏了許久,洛木總算說服了奧托先不要看那本書,奧托主教也總算變迴了原來那個冷靜淡漠的智者形象。


    “對剛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奧托淡然道:“過於高估自己的精神抗性以致於被知識侵染,是我的疏漏,”


    嗬嗬,頭一次見把差點被掰彎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不愧是奧托?阿波卡利斯,不愧是虛空萬藏。


    洛木苦笑。


    “你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嗎?”


    “有一件。”洛木定了定神:“我們之前解析的量產神之鍵,怎麽樣了?”


    “差不多可以了。”奧托迴答:“除了軒轅劍之外,若水,輕塵柳,還有赤絕影現在都在可用範疇。”


    “那太虛之握……”


    “和軒轅劍一樣,由於太過特殊,解析還需要時間。”奧托道。


    洛木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主教大人,您說……人類有沒有可能,依靠自身的技藝和執念,硬抗天威呢?”


    “你是問,有沒有人能對抗神的權能,比如無想的一刀?”奧托頭也不抬地問。


    “對……您怎麽知道?”


    奧托微微一笑:“全知就是全能,雖然我距離全知還有一定距離,但一位當世神明,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我記得您的能力延伸不到這個領域……是係統告的密吧?”洛木一針見血地指出。


    奧托沉默片刻,然後,慢慢,慢慢,慢慢地低下了頭。


    看上去居然有些“我見猶憐”的破碎感。


    洛木:……我今天就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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