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這白霧的蹊蹺後,洛木的戒備就提升到了極點。


    他不太相信這詭異的霧氣是璃月自然產生的,尤其是在這樣波詭雲譎的處境之下,最令他難受的是,他完全看不出對方這樣做的意圖。釋放一種對璃月主要戰力毫無影響的霧氣,大費周章的讓它覆蓋整個璃月港及其近郊,這個幕後之人所求的到底是什麽呢?


    而且,在安度馬裏提醒過之後,洛木總覺得在霧氣中有一種自己十分熟悉的力量。那種力量極淡,淡到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無法發現。


    深淵的氣息。


    是空出手了嗎?洛木猜測著。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是空布局,區區一種能擾亂人心誌的白霧實在是太柔情,太無用了些。深淵此時應該還沒有確定能吞下璃月的底牌。


    雖然與空相處不多,但洛木對空的行事風格已經有了一些把握:他是那種會用很長時間完善自己的布局,不在最後時刻絕不輕易亮出底牌的人。就像在蒙德一樣,深淵法師,獸境獵犬,愚人眾,迭卡拉庇安,深淵之狼……空不知道抓了多少牌在手上,最終才引動了那一場導致風神神之心易主,北方的大君墮入深淵的奔狼領之亂。


    如果非要說的話,空不是布局的高手,也就與洛木算是半斤八兩,但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將成為棋局上最可怕的棋手,他隨手布下的每一步散子,都將在隱忍的最後一刻變作殺死局麵的利刃,


    但也正因如此,洛木料定深淵不會是第一個出手的組織,所以這霧,要麽是八重神子和綾人那兩個腹黑弄的,要麽就是萬年老反派愚人眾搞的鬼。


    從個人角度,洛木更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愚人眾的陰謀,畢竟自己對八重神子還是有些好感的,至於綾人……抱歉老子犧牲的時候連內鬼爆料還沒出來呢對你實在沒什麽印象。


    所以……還得靜觀其變呐。麵對不明的情況,洛木可沒有某人窮舉一切的腦力與魄力。


    哎呀哎呀,不想了,洛木狠狠地搖了搖頭,把這些無用的猜測全都甩到腦後,本來這次和行秋出門就是為了拜訪一下各位仙人,順便暫時把自己從璃月的破事裏摘出去的。如果因為一點變故就疑神疑鬼,那這次遊曆可就白費了。


    整理好思緒的洛木恢複了平靜,重又加入到身邊幾人的討論中,此時話題已經從鬼故事轉移到行秋的一大愛好:寫書上。


    “唉,在下不才,雖然好讀書,但自身的能力還是不足,執筆的拙作在璃月完全沒有讀者。”行秋有些遺憾地道:“編輯們似乎是說我的書設定過於離奇但劇情卻意外地俗套……有些傷人。”


    “沒關係的,行秋。”派蒙安慰道:“隻要堅持寫下去,總有一天你的作品會得到承認的。”


    “派蒙說的沒錯。”洛木補充道:“再說,你的作品不受編輯賞識也不一定是你的書寫的不好,而是碰巧璃月不太適應這種題材罷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的書在稻妻火成什麽樣子啊枕玉老師……


    雖然據說很多人隻是為了看白堊老師的插畫……


    又走了十幾分鍾,霧氣漸漸散去了,不,準確來說是洛木幾人從霧裏走了出來。離開璃月港的近郊,真正走進璃月的山河之中後,似乎連那詭異的霧氣都不敢再繼續跟隨他們,隻能徒勞地盤踞在璃月港周圍。


    “真是獨特的天氣。”熒看著身前的陽光明媚與身後的霧氣蒙蒙感歎道。這種景觀確實難以見到,僅是一線之隔,竟然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天氣狀況,就像霧氣被什麽東西一刀兩斷了一樣,的確令人嘖嘖稱奇。


    但這卻更加肯定了洛木的猜測:這霧氣絕對是有人布下的,為的就是影響璃月城裏的某些人。


    這樣的景象,在群玉閣上應該很容易發現吧,希望凝光能發現其中的異常。洛木在心中暗自祈禱。


    …………


    從璃月城到七天神像的旅程對於熒和洛木這樣的冒險家來說著實有些枯燥,相信時常行走江湖的行秋也是這樣的感覺。


    在漸漸西斜的日頭下,洛木打了個大哈欠。


    就是嘛,這一路上,他們一共隻抄了一個丘丘人部落,砍死了六七隻史萊姆,打跑了二三十個盜寶團,並成功的淹死了兩種騙騙花而已,太無聊了!


    主要是行秋,洛木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麽強!


    行秋師出古華派,一手裁雨劍使得精妙無比,一刺一挑間仿佛真的能裁斷天上的雨水,以劍光化作飛虹。柔和的水元素在他身邊匯聚成一支支晶瑩的碧藍色短劍,它們按行秋的心意,配合著漫天的劍光輕靈地穿插在敵群之中,每次碧藍光華一閃,便有一個敵人倒地不起。


    行秋入了古華派山門,是他之幸,而擁有行秋這樣一位弟子,更是古華派之幸。


    家境優渥,天資聰穎,行秋拿的才是主角的劇本吧?洛木突然有些羨慕行秋。


    就這樣,幾人一邊走一邊打,待夕陽西斜之時總算是來到了七天神像麵前,而熒腰間的袋子裏,不知道已經躺了多少麵丘丘人麵具和尋寶鴉印了。


    看著七天神像上,那位赤裸上身,手捧岩元素結晶塊,端坐於磐岩王座上的麵目不清的神明雕像,熒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把手按在神像上。


    在行秋和洛木驚歎的目光裏,一圈昏黃的岩元素光華以熒為圓心猛地向外擴散,七天神像上岩神手中的正方體上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與此同時,對各元素感知力都非比尋常的洛木敏感地感覺到四周,土地裏,岩石中,甚至是空氣中的浮塵裏,原本靜謐的岩元素都開始亢奮地躍動,它們仿佛感應到,一位新的岩元素眷顧者就此誕生。


    “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行秋看著沐浴在岩元素激流中的熒喃喃道。


    洛木默默地點頭。他迴頭本想看看派蒙是什麽反應,可目光掃視之間,他突然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斜倚在距離七天神像不遠處的一棵日落果樹旁。


    那是一個還稚氣未脫的青年,單論氣質,或許連行秋看上去都要比他稍稍成熟一些,他的身材纖長,一身修身的灰衣將他那像錘煉了千百次的白刃的身材完美地突顯了出來,在胸口繞過的紅色圍巾在他身旁自然垂落。為他平添了一分瀟灑與肆意。


    可真正讓洛木在意的,是那個青年攜帶在棕色短發上的紅色猙獰麵具。在那麵具上,鑲嵌著一顆形製類似神之眼,但卻處處透露著邪異的詭異晶體。


    那是一枚邪眼,它獨屬於至冬愚人眾末席,公子達達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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