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朝陽照進古色古香的房間時,洛木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迫不及待地一躍而起。與此同時,裏間的床上也傳來了嗵的一聲,同樣的反應似乎也在熒身上發生了。


    昨晚洛木強烈要求“要在外間的蒲團上冥想”,把自己和熒隔離開來,整個晚上,他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就像一個打坐的老道士,最後他整個人都僵在了蒲團上,看起來不像入定,更接近於圓寂了……


    人就是這樣,心裏越有鬼,當機會來到時越不知所措。如果洛木對熒隻當是普通朋友,他還不至於這麽狼狽,可正是因為他心中對與熒共處一室有著某種特別的奢望,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才會這麽緊張,而且手足無措。


    “靠,這麽耗下去我非死不可!”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洛木苦惱地狠狠搓了搓臉,在調整好麵部表情之後,他轉身,正好看到派蒙睡眼惺忪,搖搖晃晃地從屋裏飛出來。


    哎!對了!我不是也可以……


    出來喝水的派蒙正在迴憶被窩裏的溫暖和旅行者的懷抱,突然,耳邊傳來噗的一聲炸響,她一個激靈,頓時睜圓了眼睛,隻見原本那個藍發少年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藍色裙袍的,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可愛女孩,她正嘿咻嘿咻地從自己的大袖子裏抽出一支小巧的法杖,隻是輕輕一揮,一圈水膜就包裹住她,讓她飛了起來。


    當人當久了居然忘了自己是個深淵法師了。洛木晃晃悠悠地適應著許久未使用過的身體形態,樂滋滋地體會著被水盾包裹,仿佛置身於清澈湖底的美妙失重感。


    隨後,一個小杯子就嵌進了他的水盾中,把他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你別過來!”派蒙端著另一個杯子,戰戰兢兢地威脅洛木,但從表情上看,下一秒她就要昏過去了:“旅行者!你快來啊!”


    當聽到叫喊,急急忙忙衝出來的熒看到這一幕時,當即也是愣在了原地。


    “呃……小洛?”她遲疑地問。


    也難怪派蒙和熒驚訝,洛木的這個狀態並不能發揮他全部的戰鬥力,所以其實熒也隻在奔狼領與溫迪他們對戰黑狼時見過一次。至於派蒙……當時她已經跑了來著。


    “是我……噗!”洛木微笑地看向熒,隨即,不知為何,包裹住他的水藍色護盾就是一陣劇烈的波動,洛木迅速轉身,把大袖搭在口鼻處輕輕咳嗽著,一邊默默地揮動法杖,穩定住水盾的波動。


    “小洛,你沒事吧?”熒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事!”洛木迴答得斬釘截鐵,隻是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我就是……不太適應這種狀態,你們再去休息一會兒吧,我……練習一下。”


    “那好吧。”熒也沒有起疑,她摘下被洛木嚇得不會動彈的派蒙,轉身迴到了裏間。


    而此時的洛木,內心正在反複念叨著同一句話:


    “這是我上司的妹妹這是我上司的妹妹這是我上司的妹妹……”


    菲林夫人您給熒選的睡裙要不要這麽……顯身材啊!


    倒不是說熒暴露了多少的皮膚,隻是純白的過膝裙在摒棄了冒險裝飾的實用性之後顯得格外貼身,它朦朧而詩意地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體曲線,再加上裸露在外的纖細手臂,清晰漂亮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洛木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生,對於熒又有著特殊的愛慕,這樣與平時戰鬥中的熒完全不同的形象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進了他的心裏。


    現在洛木覺得,前世那些原神的本子畫師們根本就無法真正體會到這些角色的美好,這種古怪的想法讓他既感到幸運,又有些尷尬和羞恥。


    【看到沒有,這就是一個有道德感的人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如果是我的話,我直接就……】意識中,係統正以洛木為例,教訓著已經成為了它小弟的安度馬裏。而安度馬裏隻能一臉苦澀地點頭稱是。


    洛木聽了一會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他感覺如果自己是個小說人物,係統剛才描繪的畫麵,但凡他敢泄露出去一點,這部小說就得瞬間被封。


    這家夥在當係統之前肯定有點嘛別的副業,很刑的那種……


    “得了得了,你倆別在我腦子裏亂哄哄了,安靜點。”洛木沒好氣地嗬斥道。這兩個一個心懷叵測,一個是魔神遺念,洛木拿他倆撒氣,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真是沒義氣,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幫你整理的思路。】係統憤憤不平。


    “少來,你和我討論出啥來了?除了得靜觀其變以外,你有什麽建設性意見嗎?”洛木表情兇狠地喝道。


    昨天晚上,他是實打實的一秒都沒睡,心中忐忑是其中一個方麵,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一直在和係統——現在多了個安度馬裏——複盤現在的局勢,企圖從中找到一點突破口。


    洛木必須承認,在現在博弈的各方中,自己是最沒有經驗的那個,所以他幹脆和係統一起窮舉可能出現的種種變數,用提早的思考與準備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而就在昨晚的商討中,安度馬裏提出了一個令洛木和係統齊齊沉默的想法。


    它說:如果現在的一切並不是事態自然發展的結果,而是有人暗中操縱呢?


    武神摩拉克斯莫名隕落,怎麽隕落的?不知道,如果是被殺,是誰殺的?不知道,遠在海的另一邊的稻妻是如何察覺璃月的變故的?不知道,愚人眾和深淵教團在這件事中是否扮演了某種角色?不知道。而就在這樣的混亂中,洛木和熒不早不晚的就來到了璃月境內,好巧不巧的,稻妻所派的使臣也幾乎在同時拜訪璃月,而且使臣的份量出乎意料的重。這雙方,一方代表著蒙德的勢力,在進入璃月之後第一時間和仙人搭上了線,另一邊則是稻妻高層,至今行蹤詭秘不明。而在凝光的籌謀下,雙方各自都站上了屬於自己的棋局。如果說蒙德之亂隻是深淵教團的一次成功的陰謀,那現在的璃月,雖然沒有任何變局發生,但蒙德,璃月,稻妻,至冬四國勢力匯聚,愚人眾,深淵教團蠢蠢欲動,大陸上排得上名號的勢力一大半都聚集到了璃月本土,這種局勢,不動則已,一動那就是震撼大陸的巨變。


    而這一切,最初的起因,隻是岩神的隕落,甚至連這個消息,洛木都覺得有待查實,在七星強力的消息封鎖之下,這種莫須有的傳言本不該引起這麽大的轟動,但偏偏最後形成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形勢。


    或許,真的有一種可能,自己這些人,從來都不是棋手,而是某人的棋子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深淵法師做起的提瓦特之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借飲清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借飲清辭並收藏從深淵法師做起的提瓦特之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