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地的大樹下,三個樣貌各異,衣著各異,但同樣俊美非常的少男少女舒服地沐浴在微風中。


    這裏對他們都有著別樣的意義。


    對於曾經作為風神的溫迪而言,風起地的特殊意味不必多說,對於熒而言,就是在這裏,她遇見了七執政之一的巴巴托斯和祂的眷屬特瓦林,並且激發了自己第一種元素力。


    而對於洛木,在此之前他從未真正來過這裏,但現在,看著那棵參天大樹,還有樹那邊的七天神像,他的心裏竟有一種迴憶總是詩的慨然。


    他也走過這段旅程的,以遊戲玩家的身份陪熒一起。


    “世界上所有的風都有自己的歸處。”溫迪含笑說道:“它們會在高天上舞蹈,把自己看到的故事統統告訴給它們的朋友。”


    洛木:“你的意思是其實你知道很多八卦是嗎?”


    “欸嘿!”溫迪微笑。他輕輕一揚手,洛木和熒就感覺一股十分有力的氣流從他們身後湧來,風吹動了幾人的發梢,各色的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


    “去吧,替我飛到高天之上,”溫迪像唱詩班的孩子,自由地張開雙臂,仿佛漂浮在了空中,他高聲宣告:“做我的手眼,帶我看遍這個世界!”


    千風無言,它們隻是帶著溫迪的笑聲和唿聲,逡巡著騰空而起,攀上淡漠的流雲,把這個吟遊詩人的唿喊傳到了碧藍的天空。


    洛木詫異地扭頭,看到的是男孩潔白的臉上無暇的歡喜和振奮,不再是作為巴巴托斯時故作輕鬆的姿態,而是發自肺腑的快樂和期待。


    這裏沒有風神巴巴托斯,也沒有那個時刻悄悄關注著蒙德的吟遊詩人溫迪,隻有一個渴望自由的男孩,他拿著裏拉琴在風中彈奏,在風中舞蹈,用自己的歌聲歌頌著一切如風的希望與自由。


    這麽多年,風神巴巴托斯一直在扮演一個少年,直到今天,失去了神之心的他才真正成為了那個少年!


    “真自由啊。”洛木不由得感歎。


    派蒙在風中歡唿著,伸手抓著被風吹起的花瓣和樹葉。


    被風吹得飛起來的草史萊姆:艸!!!


    隨即劍光一閃,洛木和溫迪驚訝地看去,隻見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起無鋒劍,撿起那團史萊姆凝液收了起來。


    洛木不禁啞然失笑。


    這就是提瓦特大陸的生活吧,既有神奇瑰麗的元素魔法,高高在上的至高神明,但最基層的依舊是普通人的柴米油鹽。


    相比之前的龍脊雪山和奔狼領,洛木更喜歡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如水,但卻充滿了煙火氣。


    如果讓洛木選的話,他寧願不要係統,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你可想好,你要是沒了我,你就沒有擬態能力了喲。】沉默了好幾天的係統這個時候跳出來刷了一波存在感。


    洛木:……


    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氛圍,一句話全沒了。


    “所有的東西都有自己的歸宿。”溫迪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洛木和熒的身後,他把手搭在兩人的肩上:“你們兩個也一定會找到的歸宿。”


    “在此之前,帶著我的祝福,像飛鳥一樣,自由的飛翔吧!”


    “直到高天之上!”


    …………


    溫迪寫那張紙條的目的好像就隻是為了找洛木和熒玩,接下來的時間裏,他絲毫沒有談什麽正事的樣子。熒問起璃月的情況,他也隻是說:“哎呀有那個老爺子在的話就不會有問題的”糊弄過去。


    “他不會還在記恨我偽造了他的簽名的事吧,應該不會吧?”洛木聽到溫迪暗地裏小聲嘀咕。


    所以你不會是因為害怕,根本就沒怎麽去過璃月吧……洛木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


    但必須承認,溫迪不愧是各種意義上不幹正事的神,在熒手中還顯得有些單調的風元素到了溫迪手中就能千變萬化,或強或弱的風卷起地上的落葉,舞動出各種不同的形狀,最後,溫迪甚至用風為派蒙編織了一頂樹葉製成的帽子。


    呃……你開心就好。看著派蒙興高采烈地戴上了帽子,洛木的眼角有些抽搐。


    三人一直在風起地笑談,直至日光西斜,溫迪才像大夢初醒一般感歎著時光易逝,讓熒和洛木離開。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溫迪用這樣的話把熒和洛木應付走了。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猶猶豫豫地消失在夕陽下,他又一次溫柔地笑了。


    “特瓦林,我這麽做,你怪我嗎?”溫迪輕輕地問道。


    巨大的風龍無聲地落在溫迪的身邊,很難想象如此龐然大物,落地時竟像殘葉飄落,毫無聲息。


    “這是你的事。”特瓦林嘶吼著道。它的豎瞳直愣愣地盯著溫迪,閃著攝人的光芒。


    “你還是會怪我的。”溫迪和特瓦林對視了片刻,從它的眼神中已然讀出了它的意思:“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溫迪轉過身,伸手摟住風龍的脖頸輕輕撫摸著,略顯疲憊地倚在它的身上:“今天,應該是我和他最後一次這麽交流了吧?”


    特瓦林冷哼一聲。


    “他總有一天會明白你到底做了什麽的,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辦?”它的聲音森寒如冰。


    “那個時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了。”溫迪無所謂地甩了甩手:“想要和那位抗衡,我們就必須舍棄掉點什麽,我拿神之心為冰神鋪路,用深淵做借口,讓我交出神之心的舉動顯得合情合理,甚至讓蒙德最做好與至冬開戰的準備來與冰神做出割裂,這麽多的舍棄,最終還要靠他這一手來分勝負。”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一串話是什麽意思,”看到特瓦林略顯詫異的眼神,溫迪連忙補充道:“那個老爺子當時就是這麽告訴我的。”


    特瓦林這才收迴了探尋的眼神:這才是風神該有的樣子。


    “我一直有一種感覺,剝離了神之心的,不止我一個。”溫迪的語氣驟然嚴肅了起來:“我們一動,那位自然也不會什麽都不做。”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蒙德,絕對不能成為下一個坎瑞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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