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木和阿貝多差點拆了騎士團的兩天後,琴帶著麗莎還有阿貝多親自來到了傑洛斯家。把菲林夫人嚇得差點直接心髒病發。多虧了熒和傑洛斯死命把激動得好像要爆炸了的菲林夫人塞進了臥室,讓琴可以和洛木單獨交流。


    “對不起。”琴和麗莎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向洛木鞠躬道歉。


    洛木微笑的坐在那張快變成他專屬的安樂椅裏,絲毫沒有站起身給琴和麗莎麵子的意思。不僅如此,他還抽空用手杖撥弄了一下壁爐裏的木炭,讓它可以更充分的燃燒。


    說到底,洛木也隻是個年輕的男孩子,雖然沉靜一些,但該有的孩子氣和自矜卻是一點不少。對他而言,琴和麗莎這一躬他就該這樣坦坦蕩蕩地受下。


    但實際上,他自己也明白,這就是自己欺負琴團長厚道,他才敢這麽頤指氣使,這要是在雷電將軍或者某個把房子當戰略核導彈用的女人麵前,自己現在估計就得論塊數了……也許是論撮。


    最終,他還是沒法厚著臉皮一直把琴團長晾在那,站起身和幾人和和氣氣地深談了一通,又和和氣氣地把幾人送走了。琴團長備的禮物他並沒有收,隻留下了一株阿貝多用煉金術培養的塞西利亞花。


    “你和騎士團的大家……沒事了吧?”熒從臥室走了出來,她看著洛木細心的把塞西利亞花移栽到菲林夫人的花盆裏。試探性地問道。


    洛木微微一笑:“如果他們今天不來找我,我可能還會慪一陣子氣,但既然她們主動來找我道歉求和,那這件事就此揭過翻篇也不是不行。”


    嗯?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敏銳地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而洛木,心虛地摸著自己腰間裝了五十萬摩拉卻完全不見鼓脹的錢袋,不住地幹咳著。


    該說不說,麗莎這個女人雖然忘恩負義,但是這個情商這個智商這個送禮的精確度,這這這這真是深得朕心呐!


    呃……我說的是那個裝錢的袋子,以後有東西裝在裏麵一定很方便,我對錢不感興趣,嗯,對!


    熒看著洛木尷尬中透著得意地表情,大致也猜到了麗莎這個會哄人的魔女成功的“賄賂”了他,她也不揭穿,隻是清脆地笑了一聲,扭身跑進廚房幫菲林夫人準備食物去了。把洛木扔在了那裏。


    被看穿的洛木無奈地笑了笑,他再次財迷地顛了顛腰間的錢袋,隨後摸出了一張紙條。


    琴帶來的諸多禮物,洛木覺得就算是加在一起,都不及這一張紙條來得重要。


    紙條上,溫柔飄逸如風的字跡寫著一句話:明日正午,風起地,帶點蒲公英酒哦!


    在見過深淵的執政後,風的執政也終於想起應該見他一麵了。


    洛木又仔細看了一遍字條,確認自己沒有漏看了什麽之後,雙手一搓,橘黃色的火光一閃,那張紙條瞬間被燃燒殆盡,隻剩下一點紙灰。


    不知哪裏吹來的清風,把灰色的紙灰掃進了壁爐中。


    洛木看了看緊閉的門窗,無聲地搖頭微笑。同時狠狠地搓了搓手。心裏暗搓搓地抱怨:


    蒙德城是怎麽迴事,太陽那麽好,為啥還那麽冷?


    …………


    溫迪的字條沒說能不能帶人來,所以第二天,洛木拎著蘋果酒和蒲公英酒走向風起地時,身邊跟著熒和派蒙。


    “這樣真的好嗎?”熒有些擔心:“既然溫迪是單獨與你相約,應該是有話單獨和你說吧?”


    對此洛木的迴應是:


    我不認識路。


    熒:………還真是一點都沒毛病。


    與此同時,她也敏銳地感覺到,在經曆了騎士團的事情之後,洛木做事情,說話居然少了很多以前那種疏離感和拘束,提到蒙德和騎士團時,雖然還是會有些不習慣和怨氣,但語氣反倒比以前更親近了。


    這算是……不打不相識?熒有些疑惑。


    她並不知道,以前在洛木的認識裏,他總覺得自己騙了騎士團和蒙德城的大家,所以一直覺得自己欠蒙德城的,而經過這麽一鬧,雙方把話都說開了,而且硬算的話,現在是騎士團欠洛木的,這麽一想,洛木原本的心理壓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自然也就不會那麽拘謹了。


    要是讓空知道自己搞了這麽一出,最終居然是這麽個結果,和他自己預估的是一點都沒對上,他會不會原地爆炸呢?


    兩人在蒙德的暖陽下信步前行著,派蒙歡快地飛在兩人身邊,把點點星光撒在兩人周圍。


    “看,那就是風起地了。”出了蒙德城,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後,熒指著遠處一棵根係繁茂,枝葉大如冠蓋的蔭蔭巨木道。


    好壯觀啊!現在也算見過了大場麵的洛木眺望風起地,已有心理準備的他還是被那巨大而又生機勃勃的參天大樹震撼到了。


    同時他也不忘一腳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水史萊姆踹成了元素微粒。


    一旁隱蔽的草史萊姆:艸!


    正當洛木和熒繼續向風起地的大樹下走去時,忽然從輕柔的風聲中,飄來一段高亢而美妙的歌聲:


    “我曾在風沙萬丈中徘徊,


    期盼著自由的高歌。


    我曾在飄渺琴聲中獨白


    凝視著天空的顏色。


    高天之上,


    有獨特的潔白。


    風與飛鳥,


    也無法暈開……”


    那歌聲仿佛在風中找尋到了自己的翅膀,飛得很遠很遠…


    洛木聽得不由得有些癡了。


    而此時,歌聲的主人,曾經的風神巴巴托斯,現在的吟遊詩人溫迪,正撫著六弦裏拉琴斐林歌唱著,他周身青色的千風唿應著,徘徊著,盤旋著,舞蹈著。洛木能輕易地感受到它們的歡快與活潑。


    即使沒有了神之心,溫迪依舊身負偉力,魔神之下,千風依舊以他為尊。


    見到洛木和熒走過來,溫迪才緩緩收起了斐林,平緩了歌聲,待千風散盡,他彬彬有禮地向洛木和熒鞠躬謝幕。


    “感謝你們的耐心聆聽。”溫迪即使隻是普通說話,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像在吟唱般動聽。


    如果這是個普通的吟遊詩人,這時洛木和熒就應該報以熱烈的掌聲以示鼓勵,但溫迪明顯不是一般的吟遊詩人,因為他謝幕之後甚至沒給洛木表達讚美的機會,就眼巴巴地盯著洛木手上的籃子。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


    洛木臉色一僵,他不動聲色地把籃子遞到熒的手中:“未成年禁止喝酒。”


    “誰未成年?”溫迪不明就裏。


    “你。”洛木麵無表情地扔給溫迪一瓶蘋果汁。


    “我哪裏像未成年了?”溫迪憤憤不平地抗議著。


    “娃娃臉,大眼睛,窄肩,細腰,個子不高,還特別愛玩,哪裏不像?”


    溫迪:……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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