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身邊的女使也隨即附和道:“是啊,當年太後懷皇上的時候才晉為貴人,還沒有封號。


    咱們姑娘一開始就是貴人,還被賜了封號,那自然是前途無量的。”


    墨蘭被這番話捧地很受用,不過她還是有些理智在的。


    墨蘭:“我的雅兒被封了貴人,那是因為皇上看太後的麵子。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太後在後宮裏給雅兒撐腰,她自然前途無量。”


    女使開口:“可是咱們得罪了太後,會不會。”


    墨蘭嗤笑一聲:“那你就不懂我這六妹妹了。


    她和壽安堂那個一樣,都是麵活心軟的。


    當年我都和家裏撕破臉了,她們還不是沒下手打死我,還巴巴地去給我求親。


    我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讓雅兒孤注一擲的。”


    女使捧場:“夫人真是好謀算。”


    墨蘭往後靠了靠,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口道:“說起來,之前那個烏拉那拉氏的皇後,不過就是庶女出身。


    聽說姿色也一般,就是仗著有個姑母做太後,竟在中宮的寶座上穩穩坐了這麽多年。


    我的雅兒可是嫡女,太後那也是她的姨母,又有才有貌,我看,也不差什麽。”


    女使聽她話語間竟是看中了皇後的寶座,心裏也是一驚,自然不敢開口。


    墨蘭瞧見女使這副樣子,笑了一聲。


    墨蘭:“瞧你那樣,等我的雅兒在宮中站穩了腳跟,再給我求了誥命,日後自然是有數不清的好日子等著。


    我看誰還敢看輕我。


    盛家!好一個盛家!


    當年我能踩著盛家往上爬,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我的雅兒還能踩著盛家繼續往上爬。”


    說著,馬車到了盛府,盛紘為了顯示自己的孝順,早早就在門口恭迎嫡母。


    老太太剛一下車,卻沒有盛紘預料到的和藹交談。


    反而是老太太,對正在行禮的盛紘一個眼色也沒給,哼了一聲直接進去了。


    盛紘有些摸不著頭腦,去看緊隨其後的王氏。


    卻不料王氏也是一樣的反應,怒氣衝衝地從車上下來。


    盛紘連忙去問王氏:“這是怎麽了?好好的進宮一趟,怎麽還拉著個臉?”


    王氏白了盛紘一眼:“你還有臉問我?”


    王氏說完,直直地跟著老太太進去了。


    盛紘好心出來等人,結果一開始就被甩了兩個臉子,不高興之餘,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隻能去看第二輛馬車上下來的華蘭和如蘭。


    盛紘朝著華蘭開口:“怎麽了這是?”


    華蘭正要開口,走的門口的老太太忽然喊了一聲:“老爺!”


    老太太平日裏很少這麽稱唿盛紘,忽然一聲老爺,自然也給他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行禮。


    盛紘:“兒子在,母親有什麽吩咐?”


    老太太一個眼神也沒給他,直直丟下一句:“來壽安堂!”


    說完直接就進去了。


    盛紘也不敢多嘴,連忙就跟著去了壽安堂。


    盛紘站在屋內一句話也不敢說,老太太先是晾了他一會,喝了一碗茶,才給了房媽媽一個眼色。


    房媽媽立刻帶著屋內的下人都離開,隻剩下兩人。


    老太太:“跪下!”


    盛紘見她詞嚴厲色,不敢猶豫,撲通就跪下了。


    老太太:“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和我說實話。”


    盛紘連忙開口:“母親請問,自然不敢欺瞞。”


    老太太:“皇上宣我們進宮的口諭,到底是怎麽說的?”


    盛紘連忙開口:“皇上說,太後娘娘思念家人,一個人有些寂寞。


    所以讓娘家的女眷擇日進宮去和太後娘娘說說話,解解悶。”


    老太太:“哪些女眷?”


    盛紘:“自然是閨中的姐妹,還有母親和夫人。”


    老太太冷笑:“那聖上可有指名道姓說娘家的幾個姐妹都要去?”


    盛紘額上已經開始冒汗:“那倒沒有,隻是說聽聞太後和家中姐妹感情甚篤,所以......”


    盛紘話說到後麵,聲音都弱下去了。


    盛紘連忙開口:“不知今日發生了何事?母親如此氣惱?”


    老太太開口:“老話說,事不過三,可你的好女兒,墨蘭。


    今日在宮中,用和當年一模一的招數,逼著太後和皇上。


    看在盛家的麵子上,納她家老二進宮!”


    盛紘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老太太冷笑:“啊什麽?這事當年林噙霜做過一次,後來墨蘭也做過一次。


    如今再在那梁家老二身上再出現一次,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怎麽倒像第一次見這事一樣?”


    盛紘聽出了這話裏的陰陽怪氣,也不敢開口。


    老太太繼續輸出:“夫人的脾性我是知道的,這樣的事,她是斷不會叫墨蘭的。


    那華蘭和如蘭本就和太後娘娘有些感情,那墨蘭和太後又有什麽感情?


    她能拖家帶口地跟著我們進宮去,自然是你在背後嚇唬了夫人。


    你每每偏向林氏母女,如今算是把盛家拖下水了!”


    盛紘此刻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開口辯解道。


    盛紘:“母親這話說的,怎麽能叫偏愛呢?不過是一碗水端平罷了。


    再說了,那墨蘭的姑娘進宮,若是能有個將來,自然於咱們也是......”


    盛紘的話沒說完,老太太的茶碗就摔到了地上。


    老太太也是氣極了,開口道:“有個將來?你知道她是怎麽被陛下收進後宮的嗎?


    是你夫人,提到了咱們家姑娘的名節,陛下顧念太後夾在中間為難。


    才勉強收了她進宮。


    那梁家老二進宮,是用的咱們盛家的臉麵!!!


    長柏在牢裏幾年??那太後娘娘為了陛下吃了多少苦??


    還有咱們家這些年,明裏暗裏幫陛下打點了多少事??


    這才在陛下心裏有了一點點臉麵,有了一點點份量。


    咱們家這些年做的這些事,原是為了以後。


    給你、給長柏、給盛家的兒孫們求一個好前程,好未來的。


    現在好了,咱們盛家還沒用上這些恩情呢!!


    那墨蘭,倒是先踩著咱們這些年吃得苦,把自己親閨女送上去了!!!”


    老太太話說到這裏,盛紘才明白這事的份量。


    說的難聽一點。


    弘曦上位,原本盛家是有功的。


    但這些功勞是有限的,所能換來的好處也是有限的。


    就盛家自己來說,也得謀劃著用。


    現在墨蘭的一番操作,用掉的就是盛家的功勞。


    她多用一點,留給盛家的就少一點。


    但是梁家得了好處,難道真的會想著盛家嗎?


    且不說梁家了,就算是梁家裏有個姓盛的墨蘭,她都不會想著盛家。


    其他姓梁的難道會嗎?


    想明白了這一點,盛紘臉上的表情才嚴肅起來。


    盛紘:“她竟踩著盛家的臉麵往上爬?”


    老太太冷笑:“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難道心裏沒數嗎?


    今日陛下已經動氣了,吩咐夫人以後少進宮。


    還特地加了一句,以後進宮不要帶亂七八糟的人。


    你說說,這是何意?”


    盛紘心裏大驚,天子發怒,那可不是說這玩的,今日隻是兩句警醒,那來日.......


    想到這,盛紘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老太太瞧見盛紘的臉上出現慌亂,才緩了緩,提點了一句。


    老太太:“旁的事我不管,這件事,必得給墨蘭一個教訓。


    不然這次她嚐到了甜頭,以後再屢屢用這樣的手段作賤盛家。


    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盛紘聽罷,也想到了之後的事,那女子現在可是留在後宮,留在皇帝身邊的。


    萬一出個什麽事.....盛紘也不敢想了。


    也顧不上行禮,踉踉蹌蹌就從壽安堂出去了。


    冬榮見盛紘臉色慘白,嘴唇還有些發抖,連忙開口:“老爺,您沒事吧?”


    盛紘也沒理他,隻是開口:“墨蘭呢?”


    冬榮道:“大小姐和五小姐剛才去了夫人那裏,想來四小姐在林姨娘那裏。”


    盛紘開口:“好,都沒走就好,去把所有人都叫出來,叫到院裏。”


    冬榮雖然不解,卻還是照辦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來,王氏臉上還帶著怒色,如蘭和華蘭臉色也不好。


    倒是林氏和墨蘭,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還挑釁地看了看王氏。


    王氏險些衝上去打起來,幸好被華蘭按住。


    盛紘疲憊地坐在廊下,已經有下人搬來了椅子。


    盛紘開口:“林氏呢?”


    林噙霜嬌嬌弱弱地上前:“妾身在。”


    盛竑:“墨蘭?”


    墨蘭也上前行了個禮。


    盛紘揉了揉眉心開口:“今日宮裏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墨蘭聽到這話,連忙要開口辯解。


    盛紘卻擺手:“你不必說了,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心裏有數。


    叫所有人出來,就是要給她們長個教訓。”


    林氏和墨蘭沒料到盛紘會忽然發難,連忙跪下解釋。


    王氏坐在盛紘旁邊,還握著華蘭的手,聽到這話,才有些解氣。


    聽著階下兩人的解釋,盛紘有些煩躁。


    盛紘:“閉嘴!”


    兩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噤聲。


    盛紘指著墨蘭開口:“我當年就應該打死你!”


    嚇得墨蘭退了兩步。


    盛紘繼續開口:“你既然已經嫁出去,便是別家的人了,我也不好罰你。


    但是林氏還是盛家的人,要打要殺,還是隨我的。”


    聽到盛紘這話,兩人心裏俱是害怕。


    墨蘭連忙開口:“是女兒糊塗,請父親不要為難姨娘。”


    盛紘:“你糊塗?我看你是有謀算的很,你給我閉嘴!


    冬榮!你親自掌刑!


    梁家那個打不得,那就打林氏,打到她們倆都知道自己錯了為止。


    打!”


    冬榮鮮少見盛紘氣成這樣,連忙拿著板子上去打。


    林氏的慘叫聲在盛府裏響起來,無人敢開口。


    王氏終於出了一口惡氣,恨恨地看著院內的兩人。


    板子落在皮肉上,不幾下,就滲出了血水,直到臀部和腰部被打的血肉模糊。


    盛紘臉上看不出一點變化,甚至冷冷開口:“往下打,打斷她一隻腿!”


    盛紘的話說的極其冰冷,聽不出一點喜怒,可是身旁的王氏卻被嚇到了。


    她沒想到盛紘能對自己多年的枕邊人下這樣的狠手,心裏也泛上一層寒意,甚至有些發抖。


    華蘭察覺到母親的異常,連忙安撫了她一番。


    眼前的板子繼續雨點般落下,墨蘭已經哭的形容潦草,隻是求盛紘住手。


    盛紘無視墨蘭的求情,隻是冷冷地開口:“今日打她,就是給你長個記性。


    那梁書雅要是在宮裏本本分分的倒罷了,若是你們母女再敢拿盛家做筏子。


    那林氏就是替你們受罪的。”


    林氏已經暈過去了,冬榮上前查看了一番開口道:“迴老爺,已經暈過去了,左腿也斷了,還要不要......”


    盛紘閉了閉眼:“就這樣吧。”


    墨蘭已經撲到林噙霜身上哭得險些斷氣。


    盛紘:“留她一條命,就是讓你以後掂量著做人。


    以後你但凡敢再出一點別的心思,便是右腿。


    接著就是兩隻手,再接著,就是脖子。


    你聽明白了嗎?”


    墨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父親,沒想到她如此絕情。


    她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


    盛紘起身:“算了,這話我隻說一次,你記住也好,記不得也罷。自己掂量著後果就是了。”


    盛紘說完,就自顧自離開了。


    留下一院裏的人大氣也不敢出。


    林氏的血流了不少,腰部以下血肉模糊,還斷了一條腿,墨蘭哭喊著要找大夫。


    不過誰也不敢聽她的,最後是墨蘭自己的女使,梁家的人,去街上找了大夫。


    那大夫查看一番後也搖頭:“這條腿已經廢了。”


    墨蘭哭地肝腸寸斷。


    王氏也有些心驚。


    華蘭怕嚇到王氏,連忙開口:“母親先迴去吧,這血淋淋的,怪嚇人的。”


    王氏聞言顫抖著起身,發抖的身體有些重心不穩,扶著華蘭的手想要迴去。


    結果剛過台階的時候,就險些摔倒。


    幸虧華蘭眼疾手快扶住了,如蘭見母親這樣,也連忙從另一側扶住她。


    一直到迴到屋裏,王氏還是神色呆滯,止不住地發抖。


    華蘭連忙上前安撫。


    華蘭:“母親先喝口茶順順。”


    王氏也不理會,直直開口:“你看到了嗎?那林氏被打的......”


    華蘭:“那林氏是咎由自取,迴迴拖著咱們家所有人下水,這是她應得的。”


    王氏:“可她到底是老爺這麽多年的枕邊人,老爺他......”


    華蘭:“母親慎言。”


    華蘭見王氏確實有些受驚過度了,開口道:“母親不要多想了,還是先睡吧,已經晚了。”


    王氏木訥地被扶著上了床。


    華蘭剛出來,如蘭也有些擔心地看向裏麵。


    如蘭:“大姐姐,你說母親她......”


    華蘭安撫:“沒事的,母親就是被嚇到了,睡醒了就好了。我今晚陪著母親。”


    如蘭:“可是你不迴去的話,你那婆婆。”


    華蘭笑了笑:“我那婆婆如今哪敢惹我,我有太後這個親妹妹,她如今對我隻有客氣的。


    沒事昂,你也早些睡吧,今晚我陪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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