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抬頭,看見慎貝勒進來了。


    慎郡王:“皇兄恕罪,臣弟進宮請安,可是滿宮裏找不到人,原來都在皇嫂這裏。


    誰知剛進門,就在門口聽到這些無稽之談。”


    王氏小心開口:“這是誰啊?”


    明蘭:“這是慎貝勒,皇上的親弟弟。”


    王氏點點頭,慎貝勒開口道:“臣弟願為熹貴妃和皇子公主作保。


    熹貴妃凡事親力親為這都是臣弟看在眼裏的,所以臣弟相信熹貴妃是清白的。”


    祺貴人:“慎貝勒從來不和後宮之人來往,怎麽今日倒說了這麽多好處?


    親力親為?倒像是慎貝勒親眼所見似得。”


    慎貝勒:“倒也不用本王親眼看到,隻是這熹貴妃口口口口,便知她平日裏必定辛苦。。


    不過祺貴人您口口口口,一看就是享福的人。”


    話剛說完,王氏噗嗤一聲笑出來:“欸六丫頭,你說這慎貝勒說起話來,還真是損。”


    明蘭:“母親!我從方才就和母親說,母親不要隨意開口,小心禍從口出。”


    王氏:“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話了。”


    皇後:“雖說慎貝勒為皇子公主作保,但是七阿哥是皇上的兒子。


    皇上素日裏又對他頗有疼愛,所以為了千秋萬代著想,不能不仔細。”


    皇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仔細?怎麽仔細?你說。”


    皇後:“隻怕要口口口口!”


    話音剛落,明蘭立馬看向甄嬛,甄嬛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明蘭心裏一瞬間有了個大膽的揣測。


    會不會七阿哥真的不是皇帝的孩子,不過也不是溫實初的,而是......


    想到這,明蘭自己都打了個冷戰,細想下去,甄嬛懷孕的日子是皇上第一次去甘露寺的日子,難道真的能一次便有了嗎?


    而且後來早產,生下的孩子卻十分健康,並無尋常早產兒常見的問題。


    身後的王氏聽到滴血驗親四個字也驚了,幾欲開口,卻想到明蘭警告,按住了自己說話的衝動。


    皇後:“這倒不是什麽為難的法子,不過臣妾並不敢刺傷龍體。”


    端妃:“絕不可滴血驗親,皇上的龍體豈能為這種無稽之談損傷??”


    慎貝勒:“臣弟也覺得不妥。就算滴血驗親證明弘曕是皇兄的孩子。


    可是弘曕日後大了,會損傷和皇兄的父子情分。


    皇兄對他寄予厚望,卻隻怕世人會對他加以詬病。”


    祺貴人:“正是因為皇上看重弘曕,才必須要驗,否則萬裏江山豈非白白便宜了他人?”


    明蘭留心看皇帝的臉色,他確實也有些動搖了。


    甄嬛眼淚汪汪地看著皇帝,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疑心的種子隻要種下,若是沒有擲地有聲的證據,便會永遠存在於心間。


    甄嬛:“既然皇上疑心臣妾和溫實初,那隻要七阿哥和溫太醫口口口口。


    這樣既能保全皇上龍體,也能還臣妾與七阿哥清白。”


    話罷,皇帝吩咐準備滴血驗親。


    準備東西的時候,茈空悄悄進來,附在明蘭耳邊說了幾句話。


    明蘭點點頭,茈空便悄悄出去了。


    王氏問明蘭怎麽了,明蘭開口:“沒什麽,好戲才剛剛開始,母親等著看吧。”


    過了一會,繪春便端著裝水的碗和銀針進來。


    驗血之前,甄嬛開口:“皇上,這一動手,即使能證明他是您的親兒子,來日也會被人詬病


    他曾是被皇阿瑪疑心過血統的孩子?”


    王氏:“怎麽都要驗了,熹貴妃還要說這話?”、


    明蘭:“說這話是為了讓皇上知道滴血驗親是多大的羞辱。


    一會得證清白之後才能讓皇上更加心疼。”


    王氏咂咂嘴:“原來如此,熹貴妃娘娘果然不一般呢!難怪人家得寵。”


    這邊已經開始刺血入水碗了,兩滴血入水,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盯著碗裏的動靜。


    皇帝起身瞧了一眼碗中,忽然暴怒,將手中的翡翠手串摔在地上。


    皇後當機立斷開口:“大膽!你竟真做出如此醜事!”


    王氏驚呆了:“不是!六丫頭!宮裏日日都這麽刺激的嗎?”


    明蘭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母親快住口,此事非同小可。”


    甄嬛氣勢也絲毫不減:“不可能!臣妾並沒有做錯。”


    皇後:“弘曕和溫實初血液相融,即為親生,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聲:“皇後娘娘且慢!”


    眾人迴頭,卻見是陵容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的卻是王氏身邊的劉媽媽。


    王氏:“劉媽媽!你怎麽......”


    安陵容上前行了一禮:“啟稟皇上,臣妾方才迴去之後,發現把鐲子落在景仁宮了,因為這鐲子是皇上從前賞的,所以不敢輕慢。


    隻能迴來尋找!卻不曾想在門口遇到劉媽媽,正好趕上,臣妾有話要說,這滴血驗親,做不得數!”


    一言已罷,眾人又盯著安陵容。


    皇帝:“劉媽媽?她是誰?”


    明蘭連忙起身:“迴皇上,是臣妾母親的手下,因為此事涉及皇室秘聞,所以方才臣妾讓她出去在外麵等著。”


    劉媽媽聞言跪在地上:“迴皇上的話,奴婢是盛家王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


    皇帝:“你為何說,滴血驗親,做不得數?”


    劉媽媽道:“奴婢方才一直在廊下候著。後來有些累了,想要更衣,卻不知該去哪裏,所以在景仁宮裏有些迷路。


    信步之下,走到後院,瞧見這位姑娘將一碗泡著藥材的水加入碗中,又聽到旁人說是在滴血驗親。


    奴婢雖沒見過什麽世麵,但是奴婢知道滴血驗親,須得用清水才好。


    不過奴婢不敢擅自闖宮,瞧見容嬪娘娘進來,方才將這事告訴她。”


    話音剛落,溫實初立馬上前查看了滴血驗親的碗:“皇上!這水有口口口口的味道,被人加了口口口口口口!


    古籍上說過: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罷,甄嬛立馬在殿中拉了兩個人,刺血滴入,果然全部相融。


    話罷,甄嬛跪在地上:“皇上!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安陵容:“還請劉媽媽看看,方才是誰把這白礬水倒出來的?”


    劉媽媽掃視一圈,對著繪春開口:“是這位姑娘。”


    語罷,繪春立馬跪在地上,眾人的視線也都看向皇後。


    皇帝:“剛才為了公平,是皇後親自去準備的水。”


    皇後還在嘴硬:“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皇帝盯著宜修。


    皇後:“臣妾若真是這麽做,會輕易就被發現的,臣妾沒有蠢到自尋冒險。”


    皇後:“皇上,臣妾已經是皇後了,何必還要陷害貴妃?”


    一言剛罷,端妃開口:“是啊,您已經是皇後,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明蘭從前並沒有注意過端妃這個人物,然而這話一出,明蘭發現自己忽略了宮裏還有高人。


    輕飄飄一句話,卻留下無限的空間,這才是一語誅心。


    明蘭扶著肚子悠悠開口:“既然是劉媽媽親眼瞧見換了水,不如去繪春屋裏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白礬。如此,也可還皇後娘娘清白。”


    皇後:“本宮的人,豈是你一介嬪妃說搜就搜的?”


    明蘭直接看向皇帝:“皇上做主吧,搜與不搜,都聽皇上的。”


    皇帝開口:“蘇培盛呢?”


    槿汐:“迴皇上,蘇公公去準備幹淨的水了。”


    皇帝:“罷了,那就容嬪,旁人不一定認得白礬,你找個太醫,去繪春房裏看看,有沒有她說的東西。”


    賀弘文早已在門口等著了,有了皇帝授意,安陵容帶著劉媽媽和賀弘文直接去了繪春屋內。


    說話間,蘇培盛端了碗水進來:“皇上,幹淨的水來了。”


    皇帝:“再驗!”


    驗完之後,果然血沒有相融,皇後見狀也癱坐在地上。


    甄嬛:“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皇帝看了一眼皇後,把甄嬛扶起來:“朕不該懷疑你,是朕的錯。”


    皇帝:“祺貴人,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祺貴人:“皇上,就算七阿哥是您親生的,可是熹貴妃和溫實初有私,卻是這麽多人作證的。”


    靜白正欲開口,明蘭出聲嘲諷:“靜白?靜白可還當得起一句師父嗎?


    皇上,當日甘露寺她顛倒黑白,捏造事實之事,尚在眼前。


    依臣妾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是打多少頓板子,也改不了她胡言亂語的毛病。”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聲音:“瑜嬪這話說的倒是不錯!”


    正是葉瀾依風風火火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著橘色衣服的鮮亮女子。


    葉瀾依瞪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知道她火爆脾氣,她連皇上都不怕,隻能乖乖站在一旁,給她把地方騰出來。


    葉瀾依:“臣妾剛才迴去的路上,碰到小允子和二小姐。


    說起來,也有甘露寺認識的人,臣妾想著靜白一個人的話是不可信的。


    不如多叫個人來,所以就把自己的腰牌給他了。


    不曾想他們腳程倒快,這會已經把人帶來了。”


    說罷,殿內又進來一個著尼姑衣的人,進門和甄嬛寒暄了幾句,便朝著皇帝開口。


    言語間說明了甄嬛在甘露寺受的苦,還有靜白對他的甄嬛的欺淩。


    明蘭道:“這位師父說話倒是公允,和臣妾之前親眼看到的別無二致。”


    皇帝聽完對甄嬛更心疼了。


    皇帝:“朕方才說過,你若是敢胡言亂語,便拔了你的舌頭,誰知你死性不改!來人!”


    說著,侍衛便將靜白拖下去。


    葉瀾依:“靜白還說自己不了解後宮之事,見著我脫口便說答應,


    真是難為了祺貴人,把你們這些人搜羅起來!”


    話音剛落,玢兒也反供了,還亮出自己身上的傷疤,隻說是祺貴人強逼著她來的。


    王氏看到那傷疤,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狠了,就算是犯事的下人,也沒有這樣打的。”


    眾人咋舌之際,安陵容帶著賀弘文進來了。


    賀弘文手裏拿著泡白礬的碗:“皇上,找到了,泡白礬的水,依這白礬來看,至少泡了一日。”


    敬妃開口:“看來今日之事,是早有預謀啊,若不是及時發現,隻怕七阿哥和熹貴妃早已因冤被殺。”


    安陵容給明蘭遞了個眼色。


    明蘭忽然扶住肚子,哎呦了一聲。


    眾人的眼光都落在明蘭身上。


    王氏連忙起身查看明蘭:“怎麽了?可是要生了?”


    明蘭開口:“沒事,近日也不知怎的,肚子總是抽疼,已經有些習慣了。”


    明蘭說完給甄嬛遞了個眼色,甄嬛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隨即和皇帝開口:“皇上,龍裔為上,不如先讓太醫看看盛姐姐的胎有沒有問題。”


    明蘭:“說起來,也是近日常有的事,太醫日日都請平安脈,並無異常。”


    甄嬛:“我記得姐姐先前懷孕,並不似這麽反應大,也不知是為何。”


    明蘭:“說起來,這次有孕,確實和往常不一樣,臣妾總是犯困睡不夠,而且肚子也會疼。”


    甄嬛作思考狀想了一下,忽而開口:“皇上!皇上可還記得臣妾初入宮時,餘氏投毒一事!


    彼時臣妾的症狀和盛姐姐一樣,這毒號脈是號不出來的,非得用銀針才行。”


    話音剛落,溫實初就用滴血驗親的銀針幫明蘭驗了一下。


    拿出銀針之後,溫實初直接跪在地上:“皇上,銀針變色,瑜嬪娘娘是被人下毒了!


    這毒非得天長日久才能見效,並不會被號脈發現!”


    皇帝閉了閉眼,有些疲憊,開口道:“怎麽朕的皇嗣,總有人惦記著!查!到底是誰,要對朕的皇嗣下手。”


    溫實初便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詢問:“這毒隻能從口入,娘娘最近吃過什麽東西嗎?”


    王氏搶在明蘭前麵開口:“最近我和瑜嬪娘娘同吃同用,不會我也被下毒了吧,勞煩太醫快幫我也看看。”


    溫實初驗罷之後開口道:“夫人並未中毒。”


    王氏:“這就怪了,六丫......瑜嬪娘娘,你最近可在外麵吃什麽東西了?”


    明蘭想了想:“並不曾吃過什麽,不過在別處經常喝些茶水。”


    溫實初便拿起明蘭旁邊桌上的茶水查看,忽而大驚失色。


    溫實初:“皇上,這茶水有問題,正是娘娘所中之毒!”


    皇帝的眼睛瞥向皇後,皇後開口辯解:“胡說,本宮怎麽可能會對人下毒。”


    明蘭早已扶著肚子開始掉眼淚,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明蘭:“太醫說,這藥要天長日久地用才有效,臣妾每日來皇後宮中請安,都會喝娘娘宮中的茶水。


    臣妾心裏對娘娘從未設防,娘娘為何要如此對臣妾。”


    王氏趕忙過去扶起明蘭:“天爺呀!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這孩子生出來,不會有事吧!”


    溫實初:“這也說不好,要看中毒輕重。”


    賀弘文隨即開口:“微臣剛才在繪春姑娘房中,也看到了樣髒藥,因為不是白礬,所以並未留意。


    現在想起來,倒極像是瑜嬪娘娘所中之毒。就放在妝台下麵的抽屜裏。”


    皇帝:“蘇培盛,帶人去找。皇後,好極了。朕從前竟沒看出,你如此狠毒。”


    皇後還癱在地上嘴硬:“皇上!臣妾沒有。”


    蘇培盛將那藥帶來之後,溫實初驗完說和明蘭所中之毒別無二致。


    皇帝已經不想說話了,隻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身旁的皇後跪著流淚。


    下麵的甄嬛和祺貴人跪著流淚,旁邊明蘭還坐在椅子上流淚。


    王氏一邊安撫明蘭,一邊開口:“天爺呀!六丫頭你在宮裏就過的這樣的日子嗎?”


    聲音不大,可是全屋人都聽到了。


    雲嬪冷笑一聲開口:“夫人恐怕不知道,瑜嬪生六阿哥的時候,就曾被人下過麝香。


    後來翊坤宮罰跪,險些沒保住孩子。


    之後便是弘曦被放蛇謀害,如今又身中劇毒,說起來,能順利生下孩子,已經算是上天眷顧了。”


    話音剛落,王氏心裏也一陣心疼,雖說明蘭不是她親生的,但到底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姑娘。


    之前進宮時,若不是自己態度強硬,說不準,進宮的就是如蘭。


    這麽多陰謀詭計,王氏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王氏開口道:“皇上,我盛家雖不能和烏拉那拉氏相比,可也是累世官宦,書香人家。


    生出來的女兒也是仔仔細細地養著。在家哪裏受過這樣的罪,皇上定要為瑜嬪娘娘做主啊!”


    甄嬛:“皇上,祺貴人今日攀誣臣妾,定是幕後有人主使,否則她沒有這麽大 的膽子。也想不了這麽周全。”


    話音剛落,屋內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皇後,是抵賴不了的。


    話音剛落,繪春立馬跪下認罪:“皇上,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奴婢怨恨熹貴妃和瑜嬪。


    這才錯了主意,做出錯事。”


    王氏立馬破口大罵:“你個王八羔子,當咱們都是蠢貨嗎?你一個宮女,好端端的,怎麽會恨上後妃?


    今日之事,難道僅憑你個宮女,就能動用這麽多的人,這麽多的......”


    王氏話說了一半,被明蘭攔下:“母親!皇上麵前,不得放肆。”


    王氏盛怒之下,也顧不上什麽場合,指著繪春就開罵了。


    然而屋內的人心裏都清清楚楚,知道她話糙理不糙。


    皇後卻直直地望向玉嬈:“臣妾看到熹貴妃的妹妹,就想到,有自己的姐妹在宮裏真好。


    無論發生什麽,起碼還有一個人會信自己。若是姐姐還在......”


    皇帝打斷她的話:“朕倒是情願你姐姐從來沒有你這個妹妹。”


    皇帝緩緩開口:“瓜爾佳氏,危言聳聽,擾亂宮闈,打入冷宮。繪春杖斃。


    皇後,去管理後宮之權,幽禁景仁宮,非詔不得出。


    瑜嬪遭人謀害,晉為瑜妃,以示安撫。


    由熹貴妃主理六宮事宜,敬妃、端妃從旁協助。


    剩下的,交給熹貴妃,朕累了。”


    皇帝說完就獨自出了景仁宮。


    甄嬛起身行禮,隨即開口:“槿汐,帶莫言和玢兒迴去。斐雯和靜白,杖斃。”


    侍衛隨即進來將屋內的幾人都拖出去。


    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迴去鍾粹宮的路上,王氏還沒有從今日所見之中緩過來。


    王氏:“天爺啊!雲嬪娘娘說的都是真的嗎?真有那麽多人害你?”


    明蘭:“害我的人不多,隻是害我的事層出不窮。”


    王氏:“我算是知道老太太為什麽天天擔心你了,這宮裏天天都這麽......這麽嚇人嗎?”


    明蘭:“宮裏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今日嚇到母親了,咱們快迴去吧。”


    王氏:“對對對,快迴去。齊妃娘娘說的果然不錯,這皇後真是太壞了。


    皇上居然隻是將她幽禁,真是便宜她了。”


    明蘭:“皇後說到底是太後侄女。皇上總得顧著太後的麵子,不過這次的事板上釘釘,太後也說不了什麽了。


    如今太後纏綿病榻,一旦下世,那皇後......”


    明蘭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她其實很想直接告訴王氏,有朝一日,她會親手把皇後從她的高位上拉下。


    王氏看向身邊的劉媽媽:“劉媽媽,你今日是真的看到那白礬水了嗎?”


    劉媽媽:“其實是容嬪娘娘出去的時候,瞧見了我,說剪秋不會離開皇後身邊,所以讓我盯著繪春。


    我不過是照容嬪娘娘的吩咐做事,沒成想真被我發現了。”


    明蘭:“主要還是因為劉媽媽不是宮裏人,說話可信。陵容才會請劉媽媽幫忙。


    今日劉媽媽也算立了大功。”


    王氏:“對對,你立了大功,迴去一定好好賞你。


    說起來,六丫頭你雖然被人下毒,不過皇上也晉了你妃位,也算是彌補了一些。”


    明蘭:“母親如今還覺得,這宮裏的天家富貴和高位厚祿,惹人羨慕嗎?”


    王氏:“自然不了,這可是提著腦袋升位,這富貴不要也罷。”


    第二日皇帝就被請到壽康宮說話了,甄嬛也來鍾粹宮看明蘭。


    明蘭看著甄嬛還沒從昨天的事裏緩過來,於是開口道


    “妹妹莫急,我這裏還有兩樣證據,足夠讓皇後再無翻身之日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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