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找到王智,跟他直接挑明了“殷靜已經被處理了”的情況。


    王智聽罷,先是不由地一愣,然後,隻見他的身體開始不停地顫抖。


    “賈總,您真是……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呀!”王智用顫抖地聲音說道,諂媚中飽含著無比的恐懼。


    見賈文沒有任何反應,王智趕緊繼續表明忠心。


    “賈總,您保住我的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以後必定唯馬首是瞻。您指哪裏,我就打哪裏!”


    聽到這裏,賈文終於有了反應。隻見他拍了拍王智的肩膀,滿意地笑了笑。


    就這樣,賈文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換來了自己的安然無恙,也順便保住了王智這枚掌管天量國營資本的重要棋子。


    可惜在賈文眼裏,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王智那樣,具有價值。


    要說全程最倒黴的,非唐白砂莫屬。一日之內,唐白砂便從人生巔峰跌入到穀底。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唐白砂瞬間成為了孤家寡人。


    可笑的是,他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東窗事發的。更不知道自己隻是賈文和滿富力及梁文誌鬥法的犧牲品。


    由於自身認知準備不足,唐白砂的心理防線自然還沒來得及設防。


    在調查人員的威逼利誘下,他便全噴了,以此換取“坦白從寬,戴罪立功”的認定。


    麵對調查人員,唐白砂的認罪態度非常好,他將自己從參加工作到目前所有可能涉及違法的事情逐一進行了講述。


    調查人員雖然每天都要被迫聆聽唐白砂的自白,但是他們發現這位爺的經曆也是堪稱傳奇。


    於是,他們甚至萌生了幫助唐白砂出書的想法,至於書名嘛,自然就叫做《唐白砂懺悔錄》。


    在坦白了自己所有罪惡之後,唐白砂反而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輕鬆感。


    此時,他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曾經讓他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的錄音和錄像,畢竟自己已經搶先全部交代了。


    至此以後,期貨江湖糖圈裏再無唐白砂的蹤跡,隻是流傳著他的傳說,尤其是他一手參與策劃的“桂糖局中局”。


    自此,這場暴風雨以雙方近乎平手的情形迴歸平靜。如果非要論個輸贏,那麽賈文可謂是損兵折將。


    事到如今,梁平尚且還被蒙在鼓裏。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誰知這最後的審判一直懸而未決。


    漸漸地,梁平發現輿論的風向變了,從死抓著北京滿盈利用老鼠倉操控市場不放,轉向關注“桂糖局中局”的黑幕和幕後黑手


    隨後,伴隨著一些人被緝拿歸案,輿論風暴徹底平息。


    梁平終究是沒有等到調查人員將自己帶走的那一時刻的到來,對於他後續預設的劇情也沒有上映。


    例如自己又是如何成為孤膽英雄,與調查人員鬥智鬥勇,最終憑借一己之力扛下了所有的責任……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到來,梁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一度以為此時此刻是暴風雨到來前最後的寧靜,可是等待著,等待著,他最終終於等來了馮穎的出現。


    當梁平一屁股坐上馮穎甲殼蟲的副駕時,馮穎立即便抱住了他。


    梁平一愣,隻聽見馮穎在耳邊反複訴說著一句話。


    “梁平,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梁平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以後你也不再需要以‘39’的名義操縱老鼠倉了,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個人意願去從事期貨交易!”馮穎篤定地說道。


    “可這是為什麽呢?到底發生了什麽?”梁平狐疑地問道。


    出於多方麵原因,馮穎沒有選擇對梁平進行任何隱瞞。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講給梁平來聽。


    馮穎之所以選擇對梁平毫無保留地坦白,也有著她的個人考慮。


    那就是,馮穎打算下一步和梁平以男女朋友關係相處。


    梁平聽了馮穎的講述後,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通過“老鼠倉”操縱市場這麽嚴重惡劣的xing?jing,最後居然會以證據不足的理由不了了之。


    本來梁文誌想通過這次的挫折教育下梁平,讓他具備一個合格莊家該有的素質。


    作為莊家,要想賺錢,賺大錢,決不能做一個老老實實的,心慈麵善的期貨交易者,必然要學會沒有底線地進行血腥掠奪。


    莊家應該做得,絕不是在法律的框架下,嚴格按照規矩進行交易盈利,而是應該想法設法找到法律和規則的漏洞,打折擦邊球兒甚至是觸犯法律,也要去實現超額收益。


    更為重要的是,即便打了擦邊球兒或者觸犯法律,也要有本事金蟬脫殼,免於懲罰。


    當然,此時的梁平似乎並未領會到這一層意思,畢竟如此毀三觀的東西,對於尚且存有良知的梁平來說很難理解。


    而且,梁平也無暇去思考這些問題,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馮穎,她正陪伴在自己左右,何不先好好享受這溫存的時刻?


    “對了,梁大少爺,我還有個事情要正式通知你!”馮穎故作神秘地說道。


    “你考慮好了?”梁平立即問道。


    “你居然猜到了?”馮穎說道。


    “是啊,我又不傻。話說你的答案是?”梁平滿懷期待地等待著馮穎的迴答。


    此時,馮穎卻話鋒一轉說道:“哈哈,答案就是看你表現!”


    這個迴答出乎梁平的預料,他原本以為馮穎會很痛快地給出“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明確答案。


    沒想到期待了半天竟然是個“開放性”答案,梁平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馮穎看著梁平既惱羞成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忍不住得意的開懷大笑。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梁平會在自己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偷襲自己。


    馮穎突然感覺到右臉頰有一道風襲來,然後緊接著便感覺到嘴唇貼近的濕潤感以及胡子茬兒帶來的微弱刺痛感。


    沒錯,梁平抓住時機,迅速將嘴唇緊緊地貼近馮穎的右臉頰。


    “mua!”


    伴隨著愛情之吻從天而降,梁平第一次體驗了親吻女生的獨特感覺,而馮穎也是第一次被男性親吻而產生了心動的奇妙感覺。


    就在梁平伸出雙手,打算再下一城的時候,馮穎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哦,是尤公子呀,有何吩咐?……這樣啊!好的,我馬上過去,一會兒見!”馮穎和尤公子通過電話攀談著。


    “怎麽?又有應酬?”梁平不開心地問道,他似乎被這一通電話掃了興致。


    “是啊,就上次那個尤公子,尤祁井!你還記得吧?他組了個局,讓我也去。你去麽?”馮穎一邊解釋道,一邊征詢梁平的意見。


    “走唄!反正咱現在已經不是‘操縱市場的犯罪嫌疑人’了!想去哪我就去哪,想見誰我就見誰!”梁平不著調地說道。


    於是,兩人便駕駛著紅彤彤,喜氣洋洋的甲殼蟲奔向尤公子組得局。


    路上閑聊過程中,馮穎還順便給梁平普及了下期貨江湖號稱“東尤”的尤家發家史。對於尤家獨特的發家史,梁平聽得那是津津有味。


    梁平發現依靠石油天然氣起家的尤家和依靠農產品起家的本家,確實套路大相徑庭,而且尤家的路子和辦法似乎更“野”一些。


    期貨江湖曾傳說著這樣一句話:“尤家總部在上海,人脈在北京,煉廠在山東。”


    尤其是一些原始資產的積累,堪稱是略帶擦邊球和巧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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