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猥瑣的行徑,文健一本正經地胡扯道:“我突然想起來,周六要參加公務員麵試。”


    滿悅聽到後,似乎若有所思,說道:“對哦,我說管倩最近怎麽天天在宿舍看一些國考麵試的課程,聽說你們倆還是競爭對手?”


    文健沒有言語,因為他覺得“同學變成競爭對手”也不見得是啥好事兒,要是陌生人也就算了。


    滿悅提議道:“要不周六我送你們去考試吧,畢竟你們一個是我的好閨蜜,一個是我的‘假’男友。咱們早點出發,免得路上堵車。”


    文健見滿悅如此貼心,而且聽著意思自己也隻是沾了管倩的光,也就沒有拒絕。


    時間來到周六早上,文健匆匆趕到碰頭地點,滿悅和管倩先到了一步,兩人正在那裏竊竊私語,有說有笑。


    “人到齊了,咱們出發吧。”說著滿悅帶著文健和管倩走向她停車的地方。文健從管倩的表現推斷,她也是剛剛才知道滿悅原來是有座駕的人。“管倩,你坐副駕,文健坐後排”,滿悅說著鑽進駕駛室。文健一言不發,默然接受著滿悅的安排。三人確認好車門、安全帶後,便啟程向考點進發。


    按照以往的路況,從昌平到海澱,隻需要上京藏高速,一路南下,1小時到達綽綽有餘。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在上高速之前,他們就碰到各種堵車,連路口的紅燈都來湊熱鬧,拖慢了他們前行的步伐。


    等上了高速,時間進度已經大大超過預期,原本車內有說有笑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滿悅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瞄著中控屏的時間,她右腳踩油門的力度和越來越強烈的發動機轟鳴聲表達了滿悅此刻的心情。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並不是這條高速公路上最著急趕時間的人。正當滿悅在快車道加速超越相鄰車道的大貨車時,隻聽車後麵砰得一聲被另一輛車追尾,雖然後車衝擊的力度不是很大,但是也相當於變相給滿悅的車來個推進加速,滿悅來不及踩刹車,直接追尾前車。


    這是文健第一次親身經曆車禍,在碰撞的瞬間,他除了聽到“砰”的聲音以外,大腦也隨之空白,就像喝酒斷片一樣。等文健清醒過來,他發現車都已經停了下來。


    “滿悅!管倩!你們沒事吧?”文健唿喊了幾聲,隻見管倩開始有了迴應,“哎呀,這什麽情況啊?”管倩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撞擊中緩過神兒來,然而當她轉頭看向滿悅的時候,她瞬間驚醒了,“啊!血!滿悅頭上流血了!”


    文健一聽,趕緊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然後一把打開駕駛室的門,隻見滿悅一動不動趴在方向盤上,從她的頭上一滴一滴地落在褲子上。


    文健嚇壞了,他顧不上很多,他先是解開滿悅的安全帶,再把她的靠背往後仰了仰,然後慢慢扶起滿悅的頭和上半身,讓她半躺在調整好的椅子上。


    文健仔細檢查著滿悅的頭部,他發現血並不是從傷口流出來的,而是從鼻子和嘴巴裏流出來的,很可能是在撞擊中牙齒咬破了嘴唇,鼻子碰到了方向盤。


    文健把手指放在滿悅的口鼻處,發現還有唿吸,又用手按在了她的左胸感受她的心跳,在確定滿悅還活著之後,文健終於鬆了口氣。


    此時,他注意到管倩一直在副駕駛驚恐地觀察著發生的一切,便趕緊安慰管倩說:“滿悅唿吸和心跳看似正常,應該沒什麽大礙,隻是暫時昏過去了而已,至於流得血估計是嘴唇和鼻子的毛細血管破裂而流出來的。”


    管倩聽罷,不住地點點頭,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隨後,交警、拖車、救護車等唿嘯而來,文健讓管倩照看好滿悅,自己去叫交警和醫護人員過來。


    文健之所以沒有將管倩和滿悅安置在隔離帶,主要出於兩個方麵的考慮,第一是初春早上的車外溫度相對較低,第二是文健簡單評估了周圍環境,連續十幾個車輛都已經停在快車道上,交警等已經趕到現場,發生二次碰撞的概率較低。


    在觀察周邊的時候,文健注意到一個可疑的現象,首先追尾他們的是一輛保險杠加固的越野車,其次越野車的司機居然帶著頭盔開車,此外,這位大哥不僅毫發無損,而且事後處之泰然,就好像他早已預料到了這起車禍。


    文健沒有時間想太多,他迅速找到一位交警,上前說道:“警察同誌,我們車上有兩個特殊情況,一個是有人受傷了,需要送醫;另一個是有人需要趕去考場考試。”隻見警察同誌立即拿起對講機進行聯絡。就這樣,管倩被警車載著趕去了考場,文健則選擇跟著救護車將滿悅送往醫院。


    救護車上,滿悅似乎恢複了意識,但可能因為受到了過度的驚嚇,她隻是緊閉雙眼,雙手四處亂抓,文健趕緊握住滿悅的雙手,滿悅的雙手仿佛瞬間找到了歸宿,拉著文健的手緩緩放下。


    俗話說十指連心,此時,文健感受到自己的心,被滿悅孤獨無助的雙手緊握著,緊握著;而文健的手同樣能夠感知到滿悅的心在顫抖著,顫抖著。


    在清河急救中心,醫生給滿悅做了全身檢查,並未發現大礙,於是便縫合了嘴唇內側的傷口並處理了鼻子裏破裂的毛細血管。


    當文健來到窗口準備支付醫藥費時,那個開著帶著頭盔開越野車的男子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頭盔沒在頭上,而是在手裏,他似乎一直守著這付款窗口,等待著這次車禍受傷的人和家屬的出現。


    “這次追尾造成人員受傷所產生的醫藥費,我全額支付。”隻見他迅速抽走文健手中的單子,轉身對收費窗口的醫生說道,這個也刷我的那張卡。


    付完款後,他又把發票等從醫生手裏接過來,轉身遞給文健,然後又補了一句,“還有就是這次追尾造成的所有車損,我來全部承擔,畢竟我是最後一輛車”。


    雖說這個人口口聲聲表示願意承擔一切,但從他言談舉止中感覺不到絲毫“誠懇的歉意”,反而像是一種以金錢和強勢來擺平事情的黑道作風。


    文健感到莫名其妙,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這場車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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