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波狡兔三窟咱們血賺啊!”


    “還是將軍英明神武,料到金人會來犯,將半數的糧草藏在這兒,否則今個兒咱們真得餓肚子了。”


    “可不是嘛,嚼嚼嚼...”


    徐薑他們所在的位置,乃是城西的一個破舊的莊子,不過年久失修已然荒廢了許久,如今看上去破敗不堪。


    將士們也不嫌棄滿地的髒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裏握著幾個餅子狼吞虎咽地吃著。


    原是在大軍來犯之際,徐薑就先派出一支小隊將半數糧草藏在這廢棄的農舍裏,從外麵看並不顯眼。


    而這莊子前方還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應該是莊子的主人種下的,盡管無人打理,這些大樹還是日複一日地茁壯成長,如今已然是遮天蔽日之勢。


    剛好,能夠隱藏他們的蹤跡一二。


    不過,若是有心之人前來探查,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們的位置。


    可偏偏,人總會有思維盲區。


    徐薑在望遠鏡之中,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那金國的大軍舉兵南下,浩浩蕩蕩地朝著後方衝去,不用猜都知道是為了追擊他們。


    在金國將領看來,他們從城南突圍出去,一定是為了撤退。


    所以他們一刻都未曾停歇,直直地朝著北境的那些城池的位置追去,而他們絲毫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徐薑她,要率軍繼續北上!


    出其不意,即可攻其不備,這是句所有將領都耳熟能詳的話。


    可誰又能想到,徐薑的膽子會那般大,明明可以撤退徐徐圖之,畢竟來日方長。


    可她偏要兵行險招。


    徐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來。


    一旁的宋辰見狀默了默,知道有人要倒黴了,不過誰在乎呢,反正倒黴的又不是他。


    而後,宋辰將一塊風幹牛肉遞給徐薑,見其接過,又遞過去一壺幹淨的水去,笑眯眯地說道:


    “將軍,這一戰打得真是暢快!”


    “你都不知道,那金人鐵騎們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何嚐是金人鐵騎,就連他們在徐薑從那隨行的馬車裏拿出那麽多形狀各異的方塊,說出它們的用途時,眾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一個個跟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似得。


    事實上,的確是沒見過這些世麵。


    後麵,經徐薑講述,他們才知道此物名為黑炸藥,在引爆的瞬間能夠造成巨大的傷害,估計也是將軍那隱世的師門所賜。


    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門,莫非真是仙人?


    在先前金人率軍來犯時,徐薑刻在骨子裏的老毛病又犯了,種花家的後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火力不足。


    所以,看著將士們在挖陷阱,她頓時就計上心頭。


    既如此,還不如送金人一份大禮,飛升套餐!


    想要他們的命,自然要付出代價才是,思及此,徐薑毫不猶豫地開始行動起來。


    她先是將李全德送來的硝石以及她之前精心收集的各種材料統統製成了大量的炸彈,既有威力較小但易於投擲的手榴彈,也有威力巨大卻令人膽寒的黑三元。


    首先將威力最強的黑三元深埋在了城中心,然後在其周圍巧妙地布置了大量黑炸藥。


    這樣一來,她先是打爆了那個油桶,引燃埋在城池中的黑炸彈,而後引發連鎖反應,迫使金人大軍不得不聚集到城中心沒有發生爆炸的地方進行躲避。


    卻不曾想,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而後——“嘭!!”


    伴隨著足以撼動整座城池的爆炸響起,就連城牆都微微顫抖,更別說滄溟城之中的金人鐵騎們,皆殞命於此。


    無人生還!


    此刻的天色早已大亮,而那城中的烈火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估計不燒個三天三夜怕是不會停。


    徐薑收迴了視線,命令麾下休整一二,而後安排了暗哨警戒。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而另一邊,一個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高台上那磕著眼的君王,聽到下方的匯報,立刻睜開了眼睛,其中泛著毫不遮掩的喜色。


    “果真?”


    “迴稟君主,這消息是桉大人傳來的,千真萬確啊!”


    “那大夏主將拒絕和談,曾三度斬其使臣,還大放闕詞。


    如今雙方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那金國大汗頓時勃然大怒,命三皇子率五萬精銳與五位金國大將率軍二十五萬,共計三十萬兵馬。


    隻為徹底碾壓大夏軍隊,將他們打得粉身碎骨而後挫骨揚灰!”


    主座上的君王聞言,麵上戲謔地挑眉問道:


    “若本君沒記錯,那大夏不過一萬兵馬吧?”


    他這話雖是疑問的意思,不過卻是用肯定的口吻說了出來。


    那下麵匯報之人點了點頭,十分恭敬地迴了一聲是。


    遼國國君江律寒聽聞後,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這完顏吉爾,真是越活越迴去了,竟然連一個孱弱的大夏都打不過,浩大的金國被其一個小將牽著鼻子走。”


    “不過也是,這些年來,他們養尊處優,怕是早就忘了何為戰鬥了。


    終日就會搞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遊擊。”


    “嘖,還真是丟臉。”


    江律寒搖了搖頭,眼中是並未掩飾的不屑與嘲諷,饒有興趣地繼續道:


    “話又說迴來,先皇祖在位時曾與那金國交好,雙方互相結為兄弟之盟,這盟約已經延續了近百年。


    可這金國愈發昏聵,竟被一萬大夏將士打得節節敗退,連破三十餘城。


    要本君看,這兄弟之盟不結也罷。”


    “諸位卿,意下如何?”


    江律寒隨意地握著那象征著權力的王杖,王杖上盤旋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蛟龍,雙眸泛著寒光似是盯著殿下的一眾大臣。


    這柄王杖除了是至高無上的象征,還有一個流傳至今的規矩,那便是得王杖者得遼國。


    這句話並非是隨意說說,因為這王杖是可號令遼國二十萬兵馬的兵符,隻隸屬於曆代遼國皇室,延續至今。


    這也是遼國如此穩定,一直都沒有發生過叛亂以及朝代更迭的原因——王權獨裁。


    所以,在江律寒問出這句話後,那台階下的大臣們一個個跪了下去,出言附和道:


    “依臣愚見,這兄弟之盟乃是先祖所設,金國無能可廢而後立!”


    “臣附議,此約可廢!”


    “臣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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