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軍隊休整完畢之後,徐薑再次率軍出發。


    萬馬奔騰的蹄聲像是進攻的鼓點,聲聲不絕、氣勢不息。


    就這樣,足足行進了大半日,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瀲肅城,這座城在異族亂華之前一直是屬於前朝的,不過在前朝覆滅之後,便一直都被金國所割據占領,延續至今。


    “將軍,現在發起進攻嗎?”


    王堅岩在一旁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將這座城給攻下來。


    這座城與先前攻下的數城都不一樣,先前那些城池都是大夏十年前那場慘烈的敗仗所被占領的,亦或是作為割地賠款割讓給金人的。


    而麵前這座城市,並不是大夏建立所擁有的城池,好幾次有機會攻打卻都以失敗告終。


    若說之前算是反擊,那如今便是真正吹響了發起戰爭的號角!


    就在此時,先前離隊的壹在林中看到了一個行跡詭譎的人影,隨即將其抓了過來。


    這人就這麽被綁到了徐薑的麵前,男人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恐,看他這身著裝打扮,徐薑倒十分的相熟。


    畢竟,這都是第三次見了。


    正是那金國使臣團的使者所穿的朝服。


    不過,這金國使者出現在這裏,倒是讓眾人有些疑惑。


    畢竟他們這一路來沒有絲毫的遮遮掩掩,若是他們此番是來求和何必大費周章,繞開他們他們藏在這僻靜之處。


    如此行徑,十分可疑。


    “有何意圖,說!”


    “不說,即有取死之道。”


    這個使者倒是個硬骨頭,不過也沒有多硬,當他的嘴中發出淒厲的第三聲慘叫時,就算是再硬的嘴也被撬開了。


    使者臉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他顫抖著用右手捂住受傷的左手,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星星點點落在地上,像是開得極豔麗得到梅花。


    五指連心,斷裂的手指處傳來鑽心的疼痛,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唿吸,但他仍然咬緊牙關,努力保持清醒。


    “我說,我說.....”


    他艱難地說著,似乎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我們此番,是為了與大夏商議和談一事。


    割讓位於北境的以瀲肅城為首的八座城池。


    並承諾十年內,每年向大夏上貢賠償白銀五十萬兩,牛羊牲畜五千頭。


    以交兩國之好,停止這場兵戎之戈,停戰和談為期五十年.....”


    徐薑抬眸,一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看他,眼神似笑非笑細看之下卻沒有一絲溫度。


    “哦,那你為何在躲我們?”


    那使者聞言,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


    柏楓見狀也不磨嘰,抬腳就朝那使者猛地踹了一腳,眼神之中滿是威脅和肆虐的殺意,就這麽直視著那使者的眼睛。


    金人使者感覺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上一般,渾身泛著冷意,汗毛直立。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和身體的反應,然而疼痛如潮水般不斷襲來,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我...我們為表誠意,乃欲前往大夏,與大夏皇帝商議此事...”


    徐薑聞言,嘴角的微微上揚,輕笑出聲。


    這金國倒是打得好一個如意算盤啊,知道在她這裏萬萬行不通,便準備越過她這個戰場主將直接與大夏商議和談,聯係趙振元那個無能的皇帝,與其簽訂停戰條約。


    說來也是可笑,一國之君竟被敵國摸了個清楚,金國這是篤定了趙振元會同意和談一事。


    皇帝為君她為臣,到時兩國宣布停戰,那這仗定然是打不起來了。


    而且,徐薑覺得若是趙振元得知金國的求和意向,定然會欣然同意,這事於他而言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存在。


    這就是為何,他們選擇越過徐薑,而直接去對接皇帝的原因。


    大夏皇帝,著實不堪為君。


    更何況,以金國睚眥必報的性子,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不論是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五十年,隻要他們逮到了機會,必然會將大夏今日的所作所為千倍萬倍地報複迴來。


    到那時,遭殃的便是百姓。


    以趙振元那個性子,鼠目寸丁隻看得到眼前,哪裏會管這些。


    趙振元估計怕是巴不得與金國和談,以徐薑在大夏百姓心中如此高的威望,他定然不願意徐薑踏破金國。


    因為到那時徐薑的名聲即將達到頂峰,他再也無法輕易地動徐薑。


    就算後麵他汙蔑徐薑意圖造反,估計那些百姓也得揭竿而起,讓他退位的程度。


    這真的毫不誇張。


    所以,隻要金國給予豐厚的賠償,趙振元一定會同意和談。


    不過,這人被徐薑劫了,他們的計劃終究是要泡湯了。


    徐薑立刻吩咐士兵將這個消息傳迴去,務必攔截金國使者不讓他們踏入大夏邊境一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她倒是不怕趙振元背著她與金國議和,畢竟金國使者這一去一迴估計得一個月,待消息傳來之際,金國早已改姓大夏了。


    更何況,金國似乎忘了大夏有句名言。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金國,她此番定然要滅,他們骨子裏的暴戾和隱忍留著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


    俗話說得好,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求求你...放過我...”


    使者看著徐薑提著雪刃一步步朝著他走來,那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刀下留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眾人抬頭一看,是一個身披袈裟的光頭僧人,臉上帶著悲天憫人之色,整個人看起來慈眉善目,倒是有幾分祥和之意。


    徐薑早早就發現了這個禿驢,所以見他出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我若不依呢?”


    “施主莫要枉造殺孽,以免業障纏身。”


    說罷,那和尚雙手合十,躬身朝著徐薑拜了拜,說的話卻並不中聽。


    徐薑看著眼前的主持模樣的禿驢和尚,心中冷笑一聲。


    殺孽?


    她殺得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還用得著在乎這一個兩個的?


    旁人在大潤發殺十年魚,心就跟石頭一樣硬了,更遑論徐薑殺得是成千上萬的敵軍。


    “和尚,我看你是大夏人士吧?”


    徐薑毫不客氣的聲音傳來,話語之中帶著些審視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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