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何父離去時那孤獨蕭瑟的背影,秦子辰也暗自搖頭。若非對方與他父親有所交情,一直待他也算友善,何思汝早已隕落於塵埃之中。早在她初次失敬之時,秦子辰便有實力取其性命。至於許春麗夫婦亦是如此。


    許氏夫婦離去之後,院中隻剩下妾儒生一家及陶叔一家。原本他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今見女兒安然歸來,全家欣喜若狂。這時,薑如初方才開口詢問:“子辰,你與定山宗的事情如何了?”


    秦子辰含笑迴應:“已被我盡數摧毀,從此以後,蘇城之內再無定山宗之地!”


    此話一出,薑如初眼中瞬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簡直不敢相信秦子辰所說屬實。


    “子辰,你確定沒騙我?”她問。


    “豈敢欺瞞母親大人。” 秦子辰微笑著說。


    “啊!”薑如初驚愕不已,捂住心口,不敢置信定山宗竟然被他一舉蕩平!要知道,僅僅在一兩個時辰之前,秦子辰飛升天際,而今蘇城的第一大勢力竟就此煙消雲散,令人匪夷所思。


    妾儒生的臉上也寫滿了駭然之色。作為蘇城玉石界的巨頭,他對武道之事也略知一二,深知定山宗這一勢力底蘊深厚,否則又怎能讓蘇、韓兩大世家俯首聽命?然而今日卻被秦子辰一舉踏平,這樣的消息讓他幾近不敢相信。


    他的目光不由得轉向妾雨薇,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之色。


    “秦子辰確實摧毀了定山宗,閣主未死,並非殺不死,而是故意留他一條生路。”妾雨薇解釋道,對父親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冷漠和一絲傲氣。前一天,他還讓妾雨薇離開蘇城暫避風頭,甚至要去韓家賠禮道歉,根本不相信秦子辰的實力,現如今總算是見識到了吧。


    韓家所依仗的定山宗已然滅亡,蘇城內還有誰能膽敢招惹他呢?


    得到了妾雨薇的確證,妾儒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定山宗真的被秦子辰滅門了,唯有閣主逃過一劫,但也隻是因為秦子辰有意放過他。換句話說,如果秦子辰樂意,那麽定山宗上下無一生還。


    此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僅修為深不可測,手段更是高人一等。


    “秦大師,多謝您出手相救雨薇。”


    愣了好一會兒,妾儒生連忙行禮,神情充滿敬畏。當秦子辰攪亂訂婚宴時,雖然他並未明說什麽,但在秦子辰的威壓下,心裏對秦子辰讓妾家也得罪了韓家這件事多少有些不滿。但現在,他已經真心實意地佩服起秦子辰來,麵對能獨力毀滅定山宗的人物,他妾儒生已不敢有任何質疑。


    \"承蒙關心,雨薇師姐安然無恙便是最好。\" 秦子辰淡然迴應道。


    仙凡鎮的陶叔夫婦此時走來,向秦子辰致以深深的感激,情緒激動之下,竟欲行叩拜之禮。


    幸虧秦子辰眼明手快,一番懇切勸阻,方止住了二位前輩的衝動之舉。


    \"陶叔、王姨,我一直視書瑤如同親妹妹一般看待,絕不會讓她遭受絲毫危險。你們這般舉止,反而是與我生分了。\"


    \"豈敢豈敢!\"陶叔急忙迴話,緊張的情緒這才稍稍平息下來。


    眾人於庭院之中坐下,閑談片刻,秦子辰略微提及了一下救助書瑤的過程,並透露出背後定山閣背後隱藏著更大的修煉宗門,其目的竟是企圖操控整個蘇州府。


    此言一出,令妾儒生等人無不瞠目結舌,不曾想到對方潛伏在蘇州府多年,竟一直暗中策劃著如此野心勃勃的陰謀。


    然而,關於更多的內幕,秦子辰並未多言,那些事與他們並無關聯,對於世俗之人來說,即便知曉其中詳情亦毫無意義。


    夜色已深,妾儒生一家三口不敢過多打擾,遂起身告辭。


    離別之際,妾儒生多次表示感激之情,並提出日後定要設宴款待秦子辰,以示敬意。


    看著父親此刻的態度轉變,妾雨薇不由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想起之前他對韓家極力逢迎,認定秦子辰必死無疑;如今得知定山閣覆滅的消息,卻又對秦子辰畢恭畢敬。這一切變化的原因,皆因秦子辰的實力深不可測,將來的發展無可限量,若能事先與其打好關係,必將給自家家族帶來無窮的好處。即使麵對韓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有了秦子辰這位強大的庇護者,妾儒生也不再需要低聲下氣地應付。


    暫且不論這些事端,隨著定山閣的滅亡,韓家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原本用於賄賂的五千萬靈石,自然無需再擔心因此事而歸還。這筆巨款已然足夠解決妾家當前麵臨的諸多困難。


    正因為這些考量,妾儒生才會對秦子辰感激不盡,甚至心頭暗自盤算著如何進一步鞏固關係。


    離開繡莊,踏上返程的路途,妾儒生神情嚴肅地道:\"雨薇,秦子辰不惜闖入你的訂婚宴,當眾將你帶走,足見他的誠摯之心。雖他的年紀略輕些,但也相差不遠。你要懂得珍惜啊。\"


    \"說得沒錯,雨薇,秦子辰這孩子確實不錯,有擔當,資質非凡,樣貌也是上乘。\" 妾母在一旁附和道。


    聽到父母的話,妾雨薇臉上泛起一抹微紅:\"這都說什麽呢,爸媽,你們就不要再插手我的婚事了。\"


    \"好好好,我們不再提此事了。\" 妾儒生連忙閉口不言,隻因他隻有一個寶貝女兒,害怕逼得太過,她做出什麽過激之事。


    妾雨薇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馬車的後排座椅上,秀美的眉頭間流露出一絲憂慮。


    其實她並不在意與秦子辰之間七八歲的年齡差距,但她深知自己的心意並不能代表秦子辰的態度。當日,在玉帶橋之上,秦子辰已經明確表示,他會幫助自己擺脫這段不幸的婚約,原因在於兩人間的因果聯係,並非源於愛情。


    倘若秦子辰真的對她有意,她又怎會不去考慮呢?


    送別了儒家門生一家之後,陶叔一家在廳堂稍作停留,隨後亦起身告辭離去。


    在離別之際,秦子辰特意向陶叔提及,待到四海商會徹底解體之時,可將蘇城的所有靈藥交易市場全權交付於他打理。


    此言一出,陶叔瞬間被驚得身形一顫,連連表示自己習慣了平凡的日子,若是真讓他挑起這番宏圖偉業的大梁,恐怕連睡夢都不得安寧。


    見陶叔心意已決,秦子辰便未再多言。正是因為陶叔一家人皆擁有這般安分守己、良善淳樸的品性,才使得秦子辰對他們掛念一生。


    即便陶叔無意拓展大規模產業,隻需他一聲令下,秦子辰必將傾盡全力予以協助!


    直到眾人悉數離去,薑如初這才有了與秦子辰單獨交談的機會。


    屋內,秦子辰將從萬正道處探聽來的所有秘辛,一一稟明給了母親薑如初。聽完這些內幕,薑如初不禁輕歎一口氣:“此事比我想象的更為棘手,多年過去,那幫人仍未死心。”


    “難不成非要我們全家喪命,他們才肯罷休嗎?”她的言語間透露著憤怒之情。


    “娘親,您是否已猜出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秦子辰嚴肅地詢問。


    薑如初搖了搖頭:“我隻是推測,並無確證。”


    “那您不妨將推測告知孩兒,或許會對找出真相有所幫助。”秦子辰麵露好奇之色。


    然而薑如初卻搖頭拒絕:“這隻是猜測而已,未經證實的事情說了也是無益。你現在修為尚淺,幕後之人知曉你毀掉了定山閣後,必定會加倍提防你。子辰,我支持你追查到底,但此刻你的實力太過微弱,能否答應我暫時收手?”


    秦子辰緊鎖眉頭,他已經摧毀定山閣並揭露諸多陰謀,此時母親仍勸他放棄,說他的力量尚不足,這讓她究竟在顧忌什麽呢?


    “我的力量遠不止於此,若您信我,就不應阻止。”秦子辰語氣堅定。


    薑如初沉默片刻,最後開口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你也長大了,體內真元已然強橫,也許我不該再把你當作孩子看待。既然已走到這一步,逃避並非良策,倒不如勇往直前,無論前方有何結局,就隨其自然吧。”


    薑如初臉上顯露出豁達之態,但在秦子辰眼中,更像是她在為自己寬慰。


    “娘親,有孩兒在,萬事皆在我掌控之中,而非聽天由命。”秦子辰語氣強硬且充滿自信。


    “但願如此。”薑如初應聲道。


    接著,她徑直走向書櫃,用力推開櫃門,然後伸出手朝著牆壁摸索而去。


    “娘親,您這是?”秦子辰疑惑不解。


    “既然你已經知曉這一切,有些事物也應該交給你了,或許它們能助你一臂之力。”薑如初一邊說著,一邊手指觸碰到牆上的某個位置,用力按下。


    刹那之間,原本平整的牆麵竟凹陷下去,現出一方隱秘的暗格。


    秦子辰驚訝不已,他從不知曉此處竟然隱藏著一處機關,如果不是此次重生的經曆,這秘密怕是隻有他的母親一人知曉。


    “這裏麵藏著的莫非是……”秦子辰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薑如初自牆壁的秘格之中,取出一枚塵封古老的寶箱,歲月流轉的氣息撲麵而來。


    揭開箱上的靈紋鎖扣後,箱內的事物赫然映入眼簾。


    盡是一些歲月沉澱的老物件,仿佛皆為傳承遺珍。


    薑如初抽出一張泛黃的畫像,秦子辰接過手中一看,目光陡然一凝。


    畫中之人身披修為戰甲,腰間懸著一柄銳利飛劍,身形挺拔,威勢非凡。


    即便隻是一幅畫像,卻也令人心頭震撼,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傲視天地間的無上威壓。


    畫中之人,秦子辰自然熟悉無比,正是其父——秦牧天!


    然而,此畫像中的形象與其記憶中的父親截然不同。


    “這張畫像描繪的是你父親昔年位列一代戰神之時,統率百萬修士,守護邊界時留存的影像。”薑如初在一旁解釋道。


    秦子辰的手掌微顫,他從秦山河口中所知之事,與此刻親自觀看畫像的感受相去甚遠。


    他親眼見證了父親當年身為戰神,護佑宗族、扞衛領域時,那份豪情壯誌、威武無敵的姿態!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無雙國士,竟遭奸佞構陷,背負起了背叛宗族的汙名,最終流落到蘇城潛修避世。


    一生功勳,鮮為人知,二十年平靜歲月換來的卻是最後被人追殺身亡!


    憶及此處,秦子辰胸中殺意滔天,發誓終有一日定要找出幕後黑手,將之千刀萬剮,血債血償!


    “我真正想交予你的,其實是這個。”說著,薑如初遞來一塊溫潤的玉佩。


    秦子辰放下父親的畫像,目光落在這枚玉佩之上,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清晰記得,前世母親離世後,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便是這枚玉佩,當時是由雨薇師姐轉交,並稱它能夠保全他的生命。


    既然源自母親,且有保命之效,足見此玉佩非同尋常。


    遺憾的是,直到他最終躍崖而亡,都不曾探尋出此玉佩中究竟隱藏著何種秘密。


    不過,秦子辰此時已大致猜出了玉佩中的奧秘所在,早在母親提及要給他一件東西的時候,他就已有預感。


    “這塊玉佩,跟父親遺留的槍決秘法有關?”秦子辰問。


    “不錯。”薑如初點頭確認,“你父親掌控的槍決秘法便封印在此玉佩之內,隻是僅存一半。如果不是你現在踏上了修真之道,我也不會向你揭示這枚玉佩的秘密。如今交給你,是希望你能繼承你父親的槍決,或許能借此提升修為,總好過讓其落入他人之手。”


    槍決秘法,竟然封存在玉佩之內……秦子辰感到驚訝萬分,在他們所在的藍星修真界,將一門秘法封印於某物之中流傳下來的做法實屬罕見。


    因為這需要強大的意誌力量作為支撐,尋常修士的意誌力遠遠不足以承載秘法的信息,更別提還要確保封印能在長時間內保持穩定而不消散,這對施術者的要求極高。


    如此看來,當年秦牧天的修為境界確實高深莫測!


    秦子辰緊握玉佩,運用自身意誌之力嚐試接觸其中的秘密。瞬時間,隻見玉佩綻放出一抹朦朧仙光,如同蘊含天地法則的神石一般……


    僅僅瞬息之間,秦子辰便收束神識之力,探明了個大概。


    此門槍決,喚作“七星殺伐”,然而這玉佩之內封存的,卻僅是半部,共計三殺三式!


    至於剩下的半部,四殺之秘,卻不知散落何方!


    即便如此,僅憑這一半的《七星殺伐槍決》,已然遠超定山宗所掌控的長青劍陣之威。若整套槍決得以重現,其威力足以比擬真仙修士所施展的通玄神通。


    “那缺失的半部槍決,究竟藏於何處?”秦子辰向身旁的母親詢問。


    “在秦家長老院手中。”薑如初迴應道。


    “秦家長老院?指的是我父輩所在的家族?”秦子辰追問。


    薑如初輕輕點頭。


    “為何會落在他們手中?”秦子辰緊鎖眉頭。


    “若非交出,你父親又怎能安然脫身秦家?這半部槍決,已是他在重重險阻下竭力保存下來的。”說到此處,薑如初的眼神中掠過一抹寒霜。


    秦子辰皺眉思索,二十年後的今日,母親提及舊事,言語雖簡,卻平添了幾分波瀾壯闊的過往。


    他想起前世,母親曾將此玉佩留給他,並通過雨薇姐轉告一句話:持有此玉佩者,可保他一命。莫非所謂的保命之策,便是將玉佩歸還秦家?抑或是,母親推測的那個幕後之人,正是秦家?


    “昔年,父親喪失一身修為,離別秦家之前,究竟經曆了何等變故?”秦子辰沉聲發問,他敏銳地察覺到,母親必定還隱藏了一些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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