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射箭表演，衛晨陽立刻下令解散，女營的戰力不能暴露太多，畢竟禁衛軍五萬人中，各色人等都有，難以保證不被泄密。
他將蘇小朵叫到了一邊，囑咐她去左右軍湊馬，然後領一百士卒，連夜去暮雲嶺尋找馮婉秋。
越早越好，片刻都不能耽誤，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蘇小朵答應了，隻要是小姐的事，她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
衛晨陽緊接著又叫來趙悅瑤和夏芷蘭兩人，讓她們做出征前的各種準備，並派人去清平營，叫神醫蘇葉、機關師風洛羽他們連夜過來，明天一同出征。
他們中大部分人，當初都是揭過榜的，都想為朝廷出力。
而且，衛晨陽明白，女營雖然強悍，可畢竟是去打仗，麵對的是十倍於己的赤焰國鐵騎，稍有不慎，就是傷亡。
他不想看到女營傷亡太多，清平營那些能人異士肯定可以起到作用，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狀元嘛。
安排完女營的事，又想起明天就要出征，今天說什麽也得跟爹娘他們說一聲了，不然怕老娘會在家裏哭上半個月。
於是，他就對張陸二人提議，晚上去衛府喝酒。
“好啊，我最喜歡和衛夫人說話了。”慕容婉笑靨如花。
她心中太高興了，說什麽也平靜不了，大夏有這樣強悍的女營，赤焰國胡虜指日可滅，就是晚飯不吃，她也覺得無所謂。
她甚至還想，在出征之前，想個辦法，讓自家掌櫃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女帝。
陛下都說了去衛府，張陸兩人就更沒二話了，跟著絕色女帝離開軍營。
等候在營門口的馬車還沒走，於是，仍舊和來時一樣，兩人擠一輛，顛顛簸簸迴城。
衛夫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居然在府門口等著，翹首而望，看到“慕容霏霏將軍”又陪在兒子身邊迴來了，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她興高采烈的將慕容婉、張陸二人迎入府內，立刻吩咐曉雯、靜雯兩個丫鬟上茶，又讓嵐雯去叫衛相爺出書房。
一番寒暄之後，慕容婉很委婉地告訴衛相爺兩人，衛將軍即將領兵出征，去北地迎戰赤焰國胡虜。
聽到兒子要奔赴沙場，衛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雙眸大睜，手猛地一顫，差點將茶杯打碎。
衛相爺也震驚了，僵坐無語。
“老相爺，衛夫人，衛將軍是向朝廷主動請纓的，下官和張大人陪同慕容將軍也看了他的女營，那真叫一個天下無敵。”
陸誌興看了慕容婉一眼，小心翼翼的進言。
“是啊，衛將軍此去，定能驅除胡虜，建功立業。”張春望也說。
衛夫人心慌意亂，雙手下意識地揪緊衣角，指節都泛白了，往日那些兒子癡傻、自己怎麽悉心教導都無用的畫麵，在腦海裏走馬燈一般閃過。
小兔崽子才變聰明不到兩月，就要去征戰沙場了。
他真的行嗎？沙場上刀槍無眼，血腥殘酷，無一不是懸於他頭頂的奪命索啊。
心念及此，她的心便如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疼得幾近窒息。
衛相爺畢竟曾是朝堂丞相，很快就鎮定下來，看了一眼兒子稚嫩卻故作堅毅的麵龐，擔心地問陸誌興：
“陸大人，我衛家兒郎，也身負家國大義，在這胡虜入侵之時，保境安民是使命擔當，隻是……
“此子沒有半點統兵經驗，也沒見過真正的戰場，陛下準他出征，老夫是真擔憂，要是耽誤了朝廷、辜負了天下百姓，那怎麽辦？”
陸誌興看著慕容婉，不知怎麽作答，老相爺說得也對啊，衛將軍還沒打過仗。
衛相爺見自己問話，這陸誌興身為三品大員，卻去看著隻是五品官銜的“慕容霏霏將軍”，神態還很謹慎，不免大為納悶，這太不合規律了。
他畢竟在大夏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經驗老到，見了這種違背常理之舉，在心頭略一思索，莫非……
他突地一凜，脊梁瞬間挺得筆直。
張春望也瞥了慕容婉一眼，出聲安慰：“老相爺放心吧，衛將軍是當世奇才，雖沒上過戰場，但他練出來的大夏女營，已是天下第一，戰力無與倫比。
“陛下派他出征，正是知人善用。”
說罷，又瞥了慕容婉一眼，接著補充：“下官今天也去女營看了，心中完全相信，衛將軍領兵出征，必能所向披靡，擊潰胡虜。”
衛相爺見他說一番話，連看“慕容霏霏將軍”兩眼，心下頓時雪亮，此慕容即彼慕容，當今女帝在此，且還喬裝欽差，來過府上多次了。
腦子裏聯想起這個“慕容霏霏將軍”和兒子的種種，他明白，陛下自己，可能也喜歡陽兒。
這一發現，仿若一陣疾風驟起，吹皺了他心底那沉寂了許久的靜波，幾乎難以置信。
女帝、女將軍、陽兒，這事當真有點讓人亂腦子啊。
聽了張春望的話，他不動聲色，緩緩出聲：
“張大人之言，倒也有理，當今女帝雖然非常年輕，但雄才大略，睿智非凡，不會打沒把握之戰，既然這樣，老夫也就不多說了。”
接著又問：“哪天出征？”
慕容婉告訴他：“陛下旨意，就是明天。”
衛夫人一介女流，就沒有衛相爺這麽敏銳了，她看著兒子，嘴唇微微顫抖：“陽兒，娘隻有你這麽個兒子，你真的想好了嗎？戰場可不是兒戲。”
話未說完，眼眶已然泛紅。
衛陽走上前，握住衛夫人的手，這雙手，曾經無數次溫柔地撫摸過自己的額頭，如今卻滿是冰涼與顫抖。
他目光堅定，聲音沉穩：“娘，如今赤焰國胡虜肆虐，邊疆百姓受苦，我大夏將士怎能退縮？兒定當全力以赴，護我大夏山河，平安歸來與您團聚。”
衛夫人終於沒控製住，淚如雨下。
慕容婉連忙過去，和衛雨桐一起，將她扶到一邊。
衛夫人傷心了一會，就轉頭看向慕容婉，目光突然就變得懇切起來，握住她的手，哽咽說：
“霏霏，我衛家就一根獨苗，馮將軍不在京都，陽兒又從未經曆戰事，萬一出點岔子，衛家這點香火，可就真的要斷了啊。
“你願意……幫幫他嗎？”
慕容婉聽得一怔，俏臉瞬間暈紅，她是真的喜歡衛晨陽，但這種突如其來的大好事，她還真沒想過。
他將蘇小朵叫到了一邊，囑咐她去左右軍湊馬，然後領一百士卒，連夜去暮雲嶺尋找馮婉秋。
越早越好，片刻都不能耽誤，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蘇小朵答應了，隻要是小姐的事，她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
衛晨陽緊接著又叫來趙悅瑤和夏芷蘭兩人，讓她們做出征前的各種準備，並派人去清平營，叫神醫蘇葉、機關師風洛羽他們連夜過來，明天一同出征。
他們中大部分人，當初都是揭過榜的，都想為朝廷出力。
而且，衛晨陽明白，女營雖然強悍，可畢竟是去打仗，麵對的是十倍於己的赤焰國鐵騎，稍有不慎，就是傷亡。
他不想看到女營傷亡太多，清平營那些能人異士肯定可以起到作用，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狀元嘛。
安排完女營的事，又想起明天就要出征，今天說什麽也得跟爹娘他們說一聲了，不然怕老娘會在家裏哭上半個月。
於是，他就對張陸二人提議，晚上去衛府喝酒。
“好啊，我最喜歡和衛夫人說話了。”慕容婉笑靨如花。
她心中太高興了，說什麽也平靜不了，大夏有這樣強悍的女營，赤焰國胡虜指日可滅，就是晚飯不吃，她也覺得無所謂。
她甚至還想，在出征之前，想個辦法，讓自家掌櫃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女帝。
陛下都說了去衛府，張陸兩人就更沒二話了，跟著絕色女帝離開軍營。
等候在營門口的馬車還沒走，於是，仍舊和來時一樣，兩人擠一輛，顛顛簸簸迴城。
衛夫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居然在府門口等著，翹首而望，看到“慕容霏霏將軍”又陪在兒子身邊迴來了，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她興高采烈的將慕容婉、張陸二人迎入府內，立刻吩咐曉雯、靜雯兩個丫鬟上茶，又讓嵐雯去叫衛相爺出書房。
一番寒暄之後，慕容婉很委婉地告訴衛相爺兩人，衛將軍即將領兵出征，去北地迎戰赤焰國胡虜。
聽到兒子要奔赴沙場，衛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雙眸大睜，手猛地一顫，差點將茶杯打碎。
衛相爺也震驚了，僵坐無語。
“老相爺，衛夫人，衛將軍是向朝廷主動請纓的，下官和張大人陪同慕容將軍也看了他的女營，那真叫一個天下無敵。”
陸誌興看了慕容婉一眼，小心翼翼的進言。
“是啊，衛將軍此去，定能驅除胡虜，建功立業。”張春望也說。
衛夫人心慌意亂，雙手下意識地揪緊衣角，指節都泛白了，往日那些兒子癡傻、自己怎麽悉心教導都無用的畫麵，在腦海裏走馬燈一般閃過。
小兔崽子才變聰明不到兩月，就要去征戰沙場了。
他真的行嗎？沙場上刀槍無眼，血腥殘酷，無一不是懸於他頭頂的奪命索啊。
心念及此，她的心便如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疼得幾近窒息。
衛相爺畢竟曾是朝堂丞相，很快就鎮定下來，看了一眼兒子稚嫩卻故作堅毅的麵龐，擔心地問陸誌興：
“陸大人，我衛家兒郎，也身負家國大義，在這胡虜入侵之時，保境安民是使命擔當，隻是……
“此子沒有半點統兵經驗，也沒見過真正的戰場，陛下準他出征，老夫是真擔憂，要是耽誤了朝廷、辜負了天下百姓，那怎麽辦？”
陸誌興看著慕容婉，不知怎麽作答，老相爺說得也對啊，衛將軍還沒打過仗。
衛相爺見自己問話，這陸誌興身為三品大員，卻去看著隻是五品官銜的“慕容霏霏將軍”，神態還很謹慎，不免大為納悶，這太不合規律了。
他畢竟在大夏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經驗老到，見了這種違背常理之舉，在心頭略一思索，莫非……
他突地一凜，脊梁瞬間挺得筆直。
張春望也瞥了慕容婉一眼，出聲安慰：“老相爺放心吧，衛將軍是當世奇才，雖沒上過戰場，但他練出來的大夏女營，已是天下第一，戰力無與倫比。
“陛下派他出征，正是知人善用。”
說罷，又瞥了慕容婉一眼，接著補充：“下官今天也去女營看了，心中完全相信，衛將軍領兵出征，必能所向披靡，擊潰胡虜。”
衛相爺見他說一番話，連看“慕容霏霏將軍”兩眼，心下頓時雪亮，此慕容即彼慕容，當今女帝在此，且還喬裝欽差，來過府上多次了。
腦子裏聯想起這個“慕容霏霏將軍”和兒子的種種，他明白，陛下自己，可能也喜歡陽兒。
這一發現，仿若一陣疾風驟起，吹皺了他心底那沉寂了許久的靜波，幾乎難以置信。
女帝、女將軍、陽兒，這事當真有點讓人亂腦子啊。
聽了張春望的話，他不動聲色，緩緩出聲：
“張大人之言，倒也有理，當今女帝雖然非常年輕，但雄才大略，睿智非凡，不會打沒把握之戰，既然這樣，老夫也就不多說了。”
接著又問：“哪天出征？”
慕容婉告訴他：“陛下旨意，就是明天。”
衛夫人一介女流，就沒有衛相爺這麽敏銳了，她看著兒子，嘴唇微微顫抖：“陽兒，娘隻有你這麽個兒子，你真的想好了嗎？戰場可不是兒戲。”
話未說完，眼眶已然泛紅。
衛陽走上前，握住衛夫人的手，這雙手，曾經無數次溫柔地撫摸過自己的額頭，如今卻滿是冰涼與顫抖。
他目光堅定，聲音沉穩：“娘，如今赤焰國胡虜肆虐，邊疆百姓受苦，我大夏將士怎能退縮？兒定當全力以赴，護我大夏山河，平安歸來與您團聚。”
衛夫人終於沒控製住，淚如雨下。
慕容婉連忙過去，和衛雨桐一起，將她扶到一邊。
衛夫人傷心了一會，就轉頭看向慕容婉，目光突然就變得懇切起來，握住她的手，哽咽說：
“霏霏，我衛家就一根獨苗，馮將軍不在京都，陽兒又從未經曆戰事，萬一出點岔子，衛家這點香火，可就真的要斷了啊。
“你願意……幫幫他嗎？”
慕容婉聽得一怔，俏臉瞬間暈紅，她是真的喜歡衛晨陽，但這種突如其來的大好事，她還真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