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渾渾噩噩的睡到後半夜,忽而覺著身上燥熱得難耐,不知怎的就開始發起夢來。


    迷迷糊糊中,夢見的是個與現實截然相反的世界。


    雍夏兩國關係友睦,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嫡公主,奉旨同夏兆的南梟王聯了姻。


    南梟王端方有禮,親自到昭陽迎了親,母後拉著她的手又哭又笑,說這真是門頂好的親事。


    恍惚之間畫麵一轉,又到了南梟王府的喜房之中,玲瓏環顧四周,一切既陌生又熟悉,還有身邊對她柔和笑著的男子。


    玲瓏盯著他的臉,癡癡問道。


    “看你好生麵熟,你我可是從前在何處見過?”


    男人探出一手,極盡溫柔的撫著玲瓏的臉。


    “瓏兒,說什麽傻話呢,你我已成夫妻。”


    夫妻……


    玲瓏細細看過男人鬢發,眉毛,嘴角,最終視線定格在他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瞳之上。


    “是了,我們是夫妻,我等這一日許久了。”


    “邱瑾瑜,你怎麽才來娶我……”


    邱瑾瑜笑開了,緩緩俯身過來,玲瓏眼見著他的俊臉逐漸放大,獻上了自己紅潤的唇瓣。


    玲瓏吻得動情,手上已經開始撕扯邱瑾瑜的衣裳,逮著了個空隙就探了進去,在男人精壯的身上不停摸索,口中輕吟。


    “王爺,我好想你……”


    玲瓏輕車熟路把邱瑾瑜按倒在喜榻上,按照自己的心意對他上下其手,榻上的男人很是聽話,任由玲瓏擺弄,隻是把雙手搭在她兩側腰際穩穩的扶著。


    玲瓏睜著迷蒙的眼喘息著看去,見著的是男人散了滿榻的長發,溫柔滿溢的雙眼,裏麵隻有她的身影。


    “慢些,瓏兒,莫急,我們有的是好時候。”


    她的心已經空了太久,隻有他能把這道空缺填上,玲瓏不由輕叫了一聲。


    也是這一聲叫喊,把渾身已汗津津的人兒從夢中拉了出來。


    玲瓏緩緩睜開眼,房中宮燈的燈油已經燃盡,借著外殿透進的昏暗光亮,她才發現她此刻正與有著熟悉氣味的男人交纏在一處。


    邱瑾瑜麵中也暈著一片酡紅,身上的衣服被玲瓏睡夢中拉扯得淩亂已極,雙唇被吮得又紅又腫。


    玲瓏此時正半趴在他身上,手腳並用的纏著他半邊身子。


    邱瑾瑜的褲帶不知何時也已經被扯開,玲瓏的一手還探在褲腰之下。


    帳中滿是旖旎的酒味,玲瓏一下沒了睡意,騰得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衣懷也敞著,但纏胸布還裹得嚴實,同邱瑾瑜這副被玩弄遍了的模樣相比,還算體麵。


    咬緊了下唇仔細迴憶著此前的事,玲瓏隻記得她同邱瑾瑜討了酒喝,邱瑾瑜還與她爭奪水囊,說要陪她一道飲來著。


    再後來的事,卻是怎麽也沒印象了。


    看眼下情形,玲瓏也隻能順著往下想,他們二人應是雙雙飲醉了酒,隻是邱瑾瑜一向酒量很好,卻不知緣何仿似醉得比她還厲害。


    玲瓏拄在床褥上的手漸漸收緊,攥成了兩個拳頭。


    她怎麽就……莫名其妙做了這種夢,還在夢外對著身邊不省人事的邱瑾瑜做了這等事情。


    夢裏的前半段她還能理解,那或許是她盼望的和樂順遂的一生,隻是後半段……


    玲瓏臉上熱得發燙,雖說她已育有一子了,同邱瑾瑜也曾是對如膠似漆的愛侶,但如今這般情勢之下,她自知還不是不顧一切同邱瑾瑜相認的時候。


    玲瓏從李霽口中得知,邱瑾瑜心裏還有她。


    可五年前她自知傷他傷得深重,甚至還差點害他中毒而死,若他還氣她,恨她,欲向魏國尋仇,那她又如何再與夏兆和談、借兵?


    思及此,玲瓏隻覺得心裏驟然一痛,也不知怎麽,看著邱瑾瑜的睡顏,不由自主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好想上去再與他溫存一番,訴一訴思念與衷腸。


    玲瓏隻當自己酒意還沒消,摸了摸滾燙的臉蛋才發現麵具不見了,又在榻上摸索了一會兒,好在是在枕頭邊找到了。


    玲瓏攏了攏衣裳,又紅著臉給邱瑾瑜整理好了身上,心中一直咚咚跳得厲害,越看他越歡喜,越不舍離開,又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子在他唇上落下柔柔一吻。


    後知後覺的起身,捂了臉跺了跺腳,拔腿跑迴了自己房中。


    後來玲瓏一直翻來覆去的躺到天明,滿腦子都是夢裏的畫麵同醒來時那幅香豔畫麵。


    實在躺不住了,索性就起了身,用涼水擦了擦身子,轉而又取了劍去庭院中舞了起來。


    玲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自然知曉她有多看重邱瑾瑜,但她自小便隱忍慣了,也時時懂得權衡利弊,絕不許自己因一時的衝動毀了多年籌謀。


    隻是自打昨夜醒來起,便仿佛一時鬆懈,就要管不住這兩條腿,隻想去見他。


    勒烏起得早,剛拎了桶打算去井裏汲水,就見著庭院裏握著把劍舞得上下翻飛的玲瓏,看那架勢竟是比找薑煥尋仇時還要奮力。


    “公子……”


    勒烏出言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玲瓏收了式,氣喘籲籲咬著下頜骨,腮幫子也跟著鼓縮。


    “公子你昨夜不是……可是哪裏不舒服?還是……”


    跟了玲瓏這麽多年,也漸漸明白了她對南梟王的情意,遂握了握拳說道。


    “若公子同王爺是因為當年的寡娘蛛還有嫌隙,勒烏去向王爺請罪便是。”


    玲瓏煩躁的閉了閉眼,搖頭道。


    “此事與你無由,我並未同他言明身份。”


    “是我自個兒心裏靜不下來,想去京郊的草場跑跑馬,若王爺起身後問起,就說我臨走之前,想再逛一逛昭陽,叫他自行迴軍營去罷。”


    玲瓏跨了邱瑾瑜給她備的那匹白馬,甩了一馬鞭就自宮道上跑了起來,馬兒嘶鳴了一聲,倒是驚醒了邱瑾瑜。


    這一覺睡得身上又酸又痛,邱瑾瑜也覺得莫名其妙。


    見身邊已沒了玲瓏的身影,邱瑾瑜扭著肩頸出去問了話,才得知玲瓏已騎馬出宮了。


    勒烏向邱瑾瑜傳了玲瓏的話,昨夜今晨見邱瑾瑜都沒因為過往事難為他,想了想說道。


    “王爺,屬下瞧著公子不大對勁,他不讓屬下們跟著,王爺若是無事,可否去瞧一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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