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用被他剛潤過的唇,軟軟的貼上了他被打的那隻手背。


    其實指印早已消了,對於皮糙肉厚的邱瑾瑜而言,無異於被蚊子叮了一口,若是早知道有這般待遇,就惹她惹得再狠些,多挨上兩巴掌也值了。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玲瓏已經知曉了如何做能取悅他,引得他為自己癡狂。


    探出小舌在他手背上柔柔的畫著圈,玲瓏心想,這應當算不上耍心眼兒吧,畢竟做這些是為了讓他開懷。


    察覺到他手上的筋絡蓬起,玲瓏抬起頭漾著水蒙蒙的眼睛,問得無邪又無辜。


    “王爺,妾身這般做,你可覺著好些了?”


    邱瑾瑜如今也不似個毛小子般那麽好撩撥了,此刻還能裝一裝相,沉著嗓子嗯了一聲。


    “是好些了,可還有旁的哄法?”


    玲瓏又探過頭吻在了他說話時躁動的喉結上,用濕軟的筆尖描摹著形狀。


    待到邱瑾瑜的胸膛開始劇烈的起伏,玲瓏複又抬起頭問道。


    “王爺,可好些了?”


    邱瑾瑜繃著下頜,又用力咬了咬牙根,費力答道。


    “還有麽?”


    玲瓏自他掌心中抽迴自己的雙手,輕而易舉的解了他腰帶,又鬆了裏懷的係繩,邱瑾瑜精壯的上身露出,玲瓏雙唇一路順著肌理間清晰的線條向下滑動,躍過山澗,跨過溝壑,路過他身上刀箭留下的疤痕時還會流連一二。


    邱瑾瑜一揮手關了窗,擋了這一幕他做夢都不敢夢的場麵,這滋味著實美妙,卻也煎熬。


    想起兒時聽府裏老嬤嬤講過的神鬼故事,都說那山中狐妖下山吸食男子精魄陽氣時,會以美色誘之,待到男子意亂情迷之時,利爪獠牙再一齊露出,將男子開膛破肚,吸精喝髓。


    那一把溫柔刀卷著濕熱纏綿,沿著胸腔腹腔劃開,邱瑾瑜仰頭抑住快從喉間溢出的低吼,切實明了了為何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就算心中有數下一刻許是就要被妖精吃進腹了,也不舍得跑啊。


    玲瓏臉上也染了抹酡紅,這事她是頭一遭做,迴憶著邱瑾瑜為她如此時的滴滴點點,有樣學樣,青澀卻因始於對他的情意,不扭捏造作。


    邱瑾瑜的胸腹處也生了些毛發,像他的頭發和胡茬一樣,紮得人難受,玲瓏抬起頭,臉上浮現起被荊棘阻了路的委屈。


    妻子略顯稚嫩的臉上似有期冀,邱瑾瑜心頭一軟,把人拉起來揉進懷中,神智昏聵的把臉埋進她散著幽香的鬢發中歎道。


    “瓏兒,即便被你剝皮拆骨,生吞入腹,我也甘願,這陽氣精魄,都是你的,叫你吸幹了才好。”


    玲瓏聽著他沒頭沒腦的葷話,臉上漲得更紅了幾分,雙臂勾上了他脖子,被他卷著熱意的話語激得意亂情迷,雙手滑進衣領,摸上了他脊背處已經鼓脹起的筋肉。


    邱瑾瑜托著臀瓣把人舉起,大步走向榻前,在玲瓏精巧的鎖骨上胡亂親吻著,口中喃喃。


    “初次那夜你抓破了我的背,今次還可否再抓我幾道?那滋味,直至今日還忘不掉……”


    錦帳隨著窗扉未關嚴處透進的徐風輕輕蕩漾,昏暗中有一隻素手探出,抓了帳簾企圖借一借力,穩一穩被情潮欲海蕩得失重的身子,後又被另一隻大手抓了進去。


    “攀著我,瓏兒。”


    許是因為虛掩著的心扉再度敞開了些許,夫妻兩個此一夜都迫切的想以這種方式抒發著對彼此的愛意,在微涼的秋夜中不知疲倦的汲取著對方因自己而節節攀升的體溫,感受對方碰撞得愈發劇烈的心跳。


    守夜的宮女中也有從前在旁的嬪妃處伺候過的,卻是從沒見過這等陣仗架勢,陛下素日裏性子淡,便是臨幸妃嬪也沒什麽太大的聲響,哪知新婚的王爺與王妃這般幹柴烈火,入宮第一日就折騰成這樣,心中暗自慨歎王爺當真剽悍,也不知那新王妃受不受得住。


    此刻的長秋宮中,因著大半日都放在了陪伴兄長上,夏泓澈仍在翻閱著當日積下的折子。


    今日在皇後這飲了酒,又被宸兒求了許久,便隨著母子三人一道迴了長秋宮安置。


    王若嫣著人烹了參茶,親自端到了夏泓澈的書案邊,夏泓澈瞟了一眼茶碗,隨手拿起喝了一口後說道。


    “這些事叫下人做就是了,皇後無需如此。”


    王若嫣沒接這話,仍然笑吟吟說道。


    “陛下用著妾身宮裏的朱砂墨可還趁手?”


    夏泓澈正在折子上做著勾寫,隨口應道。


    “嗯,清潤流暢,是內務府今年新進的?”


    王若嫣聞言嘴角梨渦淺淺顯現,能為他做些小事,亦覺著開懷。


    “是臣妾自個兒調的,加了蛋清、蜂蜜、蓖麻油,每樣都慮了數十次,朱砂也是臣妾親手磨的,臣妾想著陛下日理萬機,不辭辛勞,若每日用得最勤的這幾樣東西能更稱心些,或能事半功倍,也好早些安歇。”


    夏泓澈的筆尖頓了一頓,過了片刻才說道。


    “皇後有心了,不過孤還是希望皇後能把精力都放在治理後宮、管教公子公主上。”


    王若嫣聞言笑容漸泯,咬了咬唇肉後道。


    “陛下說的是,臣妾遵旨。”


    夏泓澈許是也覺得方才的話說得拂了她好意,又想起白日裏邱瑾瑜勸說他應當待皇後更好些,開口問道。


    “宸兒與嬋兒都睡下了?”


    提及子女,王若嫣看著與她話語間連頭都不曾抬過的夏泓澈,握了握掌心。


    “陛下,臣妾鬥膽,可否求陛下無事時多來長秋宮走動走動?嬋兒已近三歲了,卻不能時常與陛下相見,若是再大些記得事了,恐與陛下生分了。”


    夏泓澈聞言放下筆,坐正身子抬頭與王若嫣相視,看了一會兒方道。


    “皇後這是怨孤近日裏來得少了?”


    好容易盼著他抬頭看自己,王若嫣卻又不願看那雙清澈得瞧不出一丁點情緒的眼睛,垂了眸。


    “臣妾不敢,嬋兒是陛下與臣妾的第一個公主,陛下若不多予她些愛重,往後在眾公主之中又何以立足。”


    嬋兒雖是皇後王若嫣所生,卻不是夏兆的長公主,寧貴妃第一胎生的是個極漂亮的公主,夏泓澈當即便為其賜了封號,長蘅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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