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沉默良久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自己可以冒險,但不會要求其他人為他冒險。


    一個人的冒險,他嚐試了,過不去。


    那就隻能遵循既定的規則行事。


    決定好後,眾人各自選了個方位跟詭族廝殺。


    第一批詭族,除去之前混戰幹掉的,一人分到了10個。


    悶油瓶率先出擊,提刀就砍,刀光大開大合間,鮮血四濺,第一批詭族一個接一個倒下。


    詭族靠利爪和牙齒撕咬跟敵人近戰。


    蕪邪的刀非常克製這些詭族的武力。


    殺完第一批10人,他沒有停下腳步,立刻衝入第二道包圍圈。


    他停下掃視一圈,發現果然如希文說的那樣,這次的是8個。


    這8個比之前的10個難殺一些,但區別並沒有那麽大,悶油瓶也用最快的速度砍瓜切菜般的解決了。


    第三道包圍圈,比之前兩批的人數的實力要強上一大截。


    四隻詭族一人一個方向,將悶油瓶圍在中間,非常狡猾的一人攻擊一下就退開。


    但他們的攻擊如行雲流水般,銜接的非常完美,不像4隻詭族,更像一隻詭族的4個分身。


    在四人的圍攻下,悶油瓶直接犧牲了身側和背後的防禦,重點攻擊正麵的那隻。


    在各個擊破之下,悶油瓶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4隻詭族,隻是他這以傷換傷的打法,讓他的肩胛骨和後腰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悶油瓶一聲不吭,從商場買了瓶完好如初喝下去,沒有任何休息徑直走向最後一隻詭族。


    這間墓室的構造十分奇特,每走進一個包圍圈,場地的空間都會隨著詭族戰力的增加自動放大一圈,而不是像同心圓那樣,越往裏越小。


    走入最後一圈,看到裏麵的詭族模樣,悶油瓶的神色有片刻的愣神。


    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臉。


    此刻,他正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己。


    這臉跟之前複製的蕪邪不同,看著生動又鮮活,完全不像假貨。


    這讓悶油瓶的內心有了一絲觸動。


    他已經近百年沒見過麵前的男人了。


    此刻突然見到,悶油瓶顯得有些無措,手裏的刀都不由得鬆了一些。


    隨著這張臉越來越清晰,那些久遠又模糊的記憶慢慢襲上心頭。


    悶油瓶又想起了那個8歲的,無憂無慮的還沒迴到張家的小男孩。


    小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離群索居一直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但過的非常開心。


    父親曾帶著他策馬草原,深山打獵,涉水抓魚,不僅帶著他到處玩耍,還教給他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知識。


    他人生的第一位老師就是自己的父親。


    可惜,這個男人在見過一個奇怪的男人後,從此就消失不見,再也沒了蹤跡。


    母親,為了尋他,也一去不返。


    他是在自己快餓死在家中的破草屋時,被帶迴了張家。


    此後,便是枯燥又冗長的一生,毫無樂趣可言。


    在他奇長又單調的生命旅程中,偶爾也會想起這個男人。


    他記不起他的模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他,但依然記得他帶給自己的那些快樂和安全感。


    此刻,再看到這個男人,沉澱百年的心緒在一次起伏不定。


    “你長大了。”男人見悶油瓶走到一處距離就不再靠近,輕輕吐出這句話。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悶油瓶遲疑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麵前的不是他的父親,他也沒有被假象欺騙,他隻是有些緬懷過去的時光,想再聽聽這個男人的聲音。


    “很好,要跟你爹打一場嗎?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那種對決。”


    這人帶著一臉壞笑的提議道。


    “嗯。”悶油瓶沒有多餘的言論,收起刀,擺出架勢。


    他5歲時,父親就開始教他如何打架。


    隻是他那時候還小,隻學到了一些皮毛。


    之後被帶迴張家,他受到了非常嚴苛的各種訓練,出師那天他就在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跟老頭子好好打一場。


    但上一任族長告訴他他父親早已經死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並不相信,老爹那麽好的身手會死在墓裏。


    隻是這個願望在他親自挖出老爹的屍體後,徹底失去了機會。


    如今,也算是給心中曾經的遺憾添上一個結尾。


    對方見悶油瓶答應,也笑著擺出起手式。


    兩個人瞬間衝撞在一起。


    拳頭格擋拳頭,手肘格擋肘擊,閃身躲避迴旋踢,兩人一來一往間,招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悶油瓶拳風帶起的爆鳴聲,不斷在兩人耳邊爆開,讓兩人的格鬥顯出一種野性力量的美感。


    悶油瓶沒有留手,每一拳每一腳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誓要跟麵前的男人分出個勝負。


    兩人火力全開的打了半個小時,雙方的體力都基本耗盡,最後各自一拳擊中對方的胸口後各自後退兩步結束打鬥。


    “你輸了,你後退了三步,我隻後退了兩步,嘿嘿。”


    男人揉著胸口,一邊齜牙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悶油瓶有些無語,要不要看看兩人誰身上的傷更重一些?


    最後一拳要不是自己留手,他還能站著說話?


    不過,悶油瓶沒有糾結這些小事。


    實在是,這人的語氣實在像極了自己老爹,讓讓他也無妨,


    “行,算我輸了,你想怎樣?”


    男人擺擺手,


    “不想怎樣,能再見你一麵就很好了。


    知道你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我就放心了。


    要好好對人家啊!”


    說著,男人努力向悶油瓶揮揮手,然後慢慢變成一陣霧氣消失在悶油瓶的眼前。


    悶油瓶疾走幾步,伸手一撈,但隻撈到一點點散盡的霧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悶油瓶有些反應不及。


    這就走了?


    他來迴仔細尋找,發現真的消失後,摸了摸心口處。


    這裏似乎受了傷,有些隱隱的鈍痛。


    一股悵然若失陡然襲上他的心間。


    早知道,他應該再抱一抱他的。


    悶油瓶搓了搓自己的臉,將這種情緒壓下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人也絕不是自己老爹。


    ps:關於悶油瓶的這一段是根據原書記憶編的,如果我的記憶出了錯對原著黨說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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